第一百九十四章 福兮祸兮(上)(2/3)
是罕见,这也让底下唱起了徽宗的赞歌,而作为这场倒曾运动中的代表——太学生,也就此受益。朱雀城门边贴着的告示清清楚楚的有写。
“太学生陈东煽动民众,堵抑宫门,令世风浮躁,非学府教化所出。故夺其生员,并惩三年内不得进试,以儆效尤……”
既然是受益,后头当然是有转折,“但念其忠君爱国,心迹可嘉,为免其今后误入歧途,故特赐其进学翰林,修身养德,待得它日为国尽忠。为社稷谋福。”
典型的朝廷式打赏。
百姓们哄笑一阵散了。当了趣闻四说。轰动的肯定是学府士林里了,谁能想到这反动行为居然还获了朝廷嘉奖,只一弱冠之年便入了翰林,前途何人质疑。
矾楼。
大堂里头的笙歌片片。但已非旧日红粉模样,醉了酒的青年才俊捶胸顿足,“这等便宜,怎得就被那陈东捡去……”咕噜咕噜的一顿果酒,大恸世道不公,旁边也没了与女姬调笑的兴致。
“早知如此,我也上去骂两句奸佞,白白便宜了那小子,当真可恶!”他恨恨说。脖子因极度羞恼而涨红,气氛由此陷入僵硬,台上的乐伶们不得不停下琵琶,以目示意着无奈。
青衣楼上,趴着窗沿看的慎伊儿咯咯的在笑。还时不时地回头“添些柴”。
“萸卿姐你瞧瞧外头,这全京城的才子们都羡慕着呢,你怎得还把情郎拒于门外。”
她的声音传到闺外廊道上,让陈东更是紧张的擦额汗,旁边李媪冷眼相看,挡在门前说风凉。
“你看,现在是我女儿不答应,可不是我这老婆子从中作梗,我看你也识点趣,回去温习功课,可别前脚刚进翰林,后脚就被人逐出来。”
李媪一直瞧不上陈东,哪怕如今对方傍上了富贵,但长久以来的观感还是让她难给好脸色。
陈东心知李媪刁难,但这时也不得不向她弯腰,“这里可只有李妈妈能劝的动了……”他摸了一千两的交子塞她手里,低声着,“今后我必能为小姝赎身,劳烦妈妈勿要再使她接客。”
李媪眼睛一亮,没想到这穷酸刚入翰林就能捞钱了,不禁多瞟了眼,眼珠子转了又转,不过还是板着冷脸。
“我这女儿生性执拗,我也不知能否劝回,你先回去等着,若有转机,我便差人给你通信。”
“那可就谢谢妈妈了。”陈东拜了又拜,心知萸卿在气头上,所以只能借着李媪来缓和。
他下楼后,李媪才收起母夜叉的形象,转身推门进去。
“妈妈,他可走了?”面色清减的萸卿见着外头没声音了,便有了这么一问。
李媪与她身边坐下,头顶的流苏在荡漾,将雅致的环境装点起来,李师师笑着在旁给她沏茶润喉,李媪喝罢,眯着眼睛从袖子里掏出那钱来,并不避讳。
“看来那穷酸也非一无是处,算是妈妈走了眼,若是他今后真个搏了差遣,那你随他去妈妈也认了。”
见着那千两的票号排出来,那萸卿脸上更白,半晌,摇了摇头,“他若真是这般,那今后我也不会随他去了。”
李媪不解,李师师却是理解她,这富贵来的太容易,始终是不稳当的,人生福祸相依,越是大起大落的人生越是容易湮灭,如今朝政更迭的就是最好的佐证,今日他陈东搭了党争的风上位,来日怕会跌的更惨。
李师师按住了李媪欲要行劝的动作,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让她自个儿调节。
这半年来,京里动荡太多了,就是身在勾栏的她们也能感受到危机,也不知今年的年关还能不能安生的过,她一想到那不辞而别的何老头,眉上不觉又添了分愁思。
……
……
月底三十,又是吹起了飘零的雪,和着寒烈的北风,将汴河水从北到南冻了个镜面,好在入冬不深,河冰并不结实,只一挥橹,就能碎开一路的冰面驶出东水门闸,不过今日这天气还是让不少码头少了出船,生意萧条的更是开始囤积货仓,准备着年底跑最后一趟子货。
这是一个冰冷的日子,行人蓑衣压笠,兜住风头迤行,忽然间,有一队喜红礼乐闪出街头,路人们停下脚,目送着这些礼乐吹拉过去,大红的轿子在中间走,前头是高马戴花的新官人。待得瞧清后,还发现这队伍比礼制要短上两截,心里不禁诧异起来是哪家的千金选这么个日子出嫁,直到问了三圈后才恍然,远远避开了。
鞭炮,在李府院里响了两个来回歇了,留了一地的红纸屑被风卷走,府里的奴婢在前院张罗宾客,小厮则是在后院安置彩礼车辆,井然有序的让人感觉不像个大户人家的结亲。
缚彩灯笼的正厅里头。李晏小手不停的搓暖。眼珠子望外头看。“阿姊,这亲结的,可真是够憋屈的。”
他身边穿厚绒衣裳的姊姊说话中带出白雾,眼望着前院子。心头亦凉,“如今能成即该道幸,此些俗礼从简亦好。”她望了会儿后就把视线收了回来,扭头去看偏厅席中被人围着的苏进。
苏进作为这场婚事的牵线人,今日的喜宴上自然是有一副碗筷的,不过就现在的情形来看,似有些喧宾夺主的味道,心思活络的乘这会儿搭讪,希望能在报上捞到个指甲盖儿的地方。
“这小子也是心思玲珑主儿。难怪你姨娘不答应。”
身后走过来晁补之,笑眯眯的也在看偏厅那桌宴席,他对苏进印象不深,所以一直对其保持谨慎,不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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