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灵牌(1/2)

家主院落是历代黄家家主居住的地方，那里除了主人家，亦有一些佣人住在其中，现在则成了黄灵萱一家三人的居所。

后庄是一片广阔的空地，尽头处柱了一排栏栅，围起整个庄园，栏栅外，则接连着一大片山地密林，这里驻守了一批护林人。

平日，这些护林人是游走山林的猎人，战时则是黄家庄唯一的家族私军。

每个猎人的实力都不高，只是比普通人强壮和灵活一些，只有领队的护林人黄宏达才是武灵者。

马车驶入了黄家庄，黄灵萱就忙前忙后，打点一切，嘱付仆人布置各种家俬和器具。

黄翰则带着好动的黄紫羽前往祖屋打扫，准备祭拜的事宜。

根据祖训，每一个回归故土的族人都必先祭拜先祖，以祈愿、祝福。

刚到祖屋的院门，黄翰便感受到一阵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前两尊一人高的石狮昂然而立，眼神祤祤如生，彷似注视着每一个外来者，就算是好动的黄紫羽在这刻亦变得乖巧了不少。

推开古杏色的沉木大门，沉重的大门似是不堪重负般，咯咯作响，刺耳的声音打破了整个院落的宁静。

黄翰抬步跨入庭院，望眼过去，空荡荡的天井甚是光亮，墻角依然还有些许杂草和蜘蛛网，仔细一看，不难发现一些细小的爬虫在庭院中攀爬或走动。

祖屋千年歳月，没有足够财力修葺，看起来有些破败。

黄翰叹了口气，撸起袖口，拿把镰刀，收割起杂草，而无所事事的黄紫羽，就像一个欢快的小免子，撒开脚，在庭院内到处乱跑、乱窜。

以前在天阳城的府邸，每个人都寄望她当个贵族小姐，言行须要得体面，现在却没有诸多规矩。

这里没有城内的尔虞我诈，亦少了诸多顾忌，难得可以尽兴。

黄翰抹了抹额前的汗水，看了玩得正欢的黄紫羽一腿，随口吩咐道:“妹妹，别跑远了。”

“哦!”黄紫羽随意地应了一声。

六岁的小孩总是充满了求知和冒险精神，黄紫羽把这次的祖屋之行当作古屋探秘。

她在院落捡起了一根枯枝，到处乱蹿，一看到蜘蛛网，就用枯枝缠走，又在院庭的草堆仔细翻找，尤如一个寻宝猎人。

至于黄翰，收拾完庭院的杂草，则步入宗堂，看着上面的百来个灵牌，心情复杂无比。

这是黄翰第二次来到宗堂，第一次宗堂之行就让他断绝了修练的心。

圣界大陆，强者为尊，成为强者的第一步就是必需启灵，成为一个武灵者。

至于一个启灵失败的人是绝对成不了武灵者，黄翰便是其中一个。

想起那天，自己在宗堂里哭得泪流满面，黄翰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那一夜确实改变了他的一切!

黄翰平伏了心情，满眼崇敬地看着宗堂上灵牌。

比起他这个失败者，每一个能立牌于黄家宗堂的先祖都是对家族有大贡献之人，而这些人，大多是实力强悍的武灵者，他们的冒险事迹让黄翰十分响往。

若不是启灵失败，让黄翰彻底梦碎，他也许像很多贵族子弟一样，前往一些知名的武灵学府进行修炼。

如今，那成了一个梦，黄翰只能作为一个书生，一个商贾，为这个没落的家族尽一份微薄之力。

黄翰叹了口气，把失落的思绪深藏在心底，抬步往宗堂的储藏室走去，那里放置了一些清洁用具，用来打扫宗堂的。

院落其他地方可以委以他人，而宗堂则规定了只能由黄家人才可以清洁和整理，以示慎终追远。

自黄家定居天阳城起，宗堂就很少有黄家的人来打扫了，现在，整个宗堂的地面、家具和牌位都蒙上了一层灰尘。

宗堂的灵牌所选用的木质都非常上乘，经过岁月的洗礼后，渐渐变得古老、易碎，越是放在最上层的灵牌，越是年代久远，越是风化的利害。

黄翰拿着毛毯，小心翼翼地打扫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这些珍贵的灵牌弄坏。

有好些灵牌上的刻纹早就褪色了，上面粘满了灰尘，看不清字迹，甚至连用作装饰灵牌的木雕大多腐烂了，只能免强看出个大概模样。

每打扫一个灵牌，黄翰尝试辨认其中的名字，脑海很快就能回想起灵那位先祖的种种事迹。

整个黄家最为闻名的先祖是圣历5988年出世的黄启之。

他凭着骄人的天赋修炼有成，又在沙丘荒城得到一门秘法传承猛进，达到阳灵九阶，那样的境界在圣界大陆也属于顶尖的存在。

最后，黄启之为了突破圣阶，独自前往荒北雪域，至今生死未明。

宗族为了纪念黄启之这个不世天才，也因其所留下的传世功法，被宗族视作大贡献，虽说不知生死，也为其立起灵牌，好让后人能为其祈福祝愿。

黄翰想着前人为家族带来了丰功伟绩，带来了荣耀，而他，不管是过去，或是将来，只能平庸一生。

在圣界大陆，武灵者从弱到强，可分为武灵、星灵、月灵、阳灵和圣者，而每一个修为境界又细分九阶。

在圣界大陆流传的传说中，若是有武者能将功法修炼到极致，一路进阶，直至圣者，就能与天地同寿，不死不灭。

一个不老不死的圣阶强者，是每一个家族最翘首以待的保护神，只要家族中能诞生一个圣者，那个家族的荣耀几乎没有断绝的可能。

而要进阶为圣者，除了修炼者的天资，亦要有相应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