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古扬与牧遥(1/2)
牧野毫不耽搁,晌后便驱王辇向近月山庄驶来。
威势不凡,各类随行人员加起来足有五百多人,更有禁军数位头领携着队伍在前开路,民众远远避退,满是一副兵攻近月山庄的架势。
下辇入轿、八人抬驾,待到山庄门前已近黄昏了。
牧遥本有震慑之意,岂料一路走来半个人影都没见到,这山庄就像打烊了也似的。
推开庄门,是一处开敞的院落,院落正中摆着一张桌子,桌前独坐一位青衣男子,青簪束发、不声不色。
牧遥再次见到了古扬,暗咳两声,但这眼前人不眨眉目,更不行礼,双手叠于腹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桌子上空无一物,连待人的器皿都没有。
牧遥站在那庄门处,大觉尴尬,左右望望,这里只有他与古扬。正在不知如何开口、如何举动的时候,古扬探手示意,“王上请。”
本想狂风暴雨、霹雷闪电走个遍,纵然镇不住这些悍徒,好歹也为自己壮壮声势,岂料最终连个响屁都没换来,这地方安静得几乎让人以为失聪了。
古扬这一开口,牧遥也算有了台阶可下,径自上前,临到这时他还想看古扬有所表示,古扬却眉目盯着桌子丝毫不顾。
落座刹那,禁军一众高手飞檐走壁,把这院落围得水泄不通。
“你定知那大雍诏书了吧。”
古扬不答反问,“王上,陛下自入都以来,可有反常之处?”
牧遥沉思一瞬,“陛下一直居在工坊附近的寝宫,本王亦不敢叨扰,所见几次倒是并未发觉异常。”
“还请王上细细思量,此事颇为重要。”
牧遥隐约明白古扬所谓的重要,因为这陛下自从来到翎国,每次只与自己单独相见,旁人纵然想知道什么也断无机会。
皱眉想了一阵,依旧无甚明晰,倒是初见时的那种威势萦上心头,“若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觉得他不像这眼前这大雍的陛下。”
“何意?”
“按理说大雍社稷危在旦夕,纵然存有余威也不至于昂首悦颜、春风满面,我初见陛下时,其语刺人、其声如钟,如同盛世大雍皇帝来此指点江山,其辞三攀一升动人心魄,与我所料的陛下天差地别。”
牧遥现在反应过来了,因为没能阻了船坞之事,牧襄言辞激烈已然不是初见时的自如指点,他变得急切甚至时有喜怒无常。再者迁都之事一出,不免让人重新去想当初的盛威之语,其间所言古扬种种,会否根本就是挑拨?纵然古扬有那所谓的西渚私怨,恐也是被修饰过的辞色。
古扬目定桌角,六年前他是与牧襄一同经历过逃杀的人,重危之下他无丝毫慌乱,足见是个极为沉定的人。后来牧襄在三生园住了少半年的光景,古扬与之接触不算少,曾有一言古扬记忆犹新——
“翎王叔之子牧遥乃是我的兄长,我与他素未谋面,但他承翎王叔风骨,应是皇家不二的风姿。白马斋之众威名极盛,牧遥兄长比我更有倚重,若能结束这七国纷乱,承续大雍,当是天佑皇家。”
古扬所知的牧襄通大义但对局面已彻底无力,于是牧遥口中的“盛威”便不得不引人遐思了。除非他有深厚的倚重,否则这盛威何来?东土究竟对牧襄交待了什么,这一点极为关键。
牧遥再度急切起来,“此事我后面可以慢慢与你道来,眼下这诏书之事当如何应对?”
古扬却道:“此有一事一直让人不解,船坞乃御敌南屿,这大雍陛下怎会阻止王上抵御外患?”
“这……”牧遥顿了一顿,“并未阻止,只是惹得陛下旧疾复发暂停罢了。”
古扬微微摇头,“陛下迟缓船舰之事的那番说辞,王上可信?”
“这些本王便不知道了。”
“那王上知道的是什么?”古扬追问,“信那是真的?”
牧遥全然不知古扬在兜什么,而且也已不想回答了,草草道:“陛下之言,岂能有疑?”
古扬突然凝定牧遥,直让牧遥暗暗心颤,“也就是说,王上入了陛下的梦,看到了一切?”
牧遥咽了口唾沫,这才想到牧襄的那些说辞来源于一个梦,自己的梦尚且不信,又怎信他人之梦,况且谁又知道别人做了什么梦。
牧遥如坐针毡看看左看看右,前后圆不住了,立时陷入窘境。
“陛下可是说了船舰之他用,引得王上内心有虑?还是说陛下与王上不谋而合?”
牧遥一咧嘴,怎的说着说着就变成了不谋而合?要知道他此来可是为了迁都这件头疼的大事,若是同谋合力又怎会这般心急神迫。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不可能是同一阵营,又为何对陛下言听计从?
牧遥心说心急失了防范,再看这眼前青衣人,忽然发觉了几分交易的味道。不说出点他在意的东西,诏书对策便不会轻易。
沉吟半晌,牧遥四处望着,此地无声像琴弦振而不鸣,莫名拨撩心绪,气息喘得大一些仿佛能吹倒什么,越是不能自如内心便越是惶惶。
牧遥好生难耐,有些话他本是不会讲的,但鬼知道这情形怎么就发展到了今刻。
“并非本王刺探什么,乃是陛下亲陈于我,说、说到兵行之路。”
古扬微微眯目,弯下两根手指对着桌面,“王上请看。”
牧遥顺指一看,赫然看到这面空桌上居然画着很淡的细线,看其大略轮廓俨是西土的地图,“这……”
古扬手指划向一个方位,“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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