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个愿望(2/2)
清楚地看见,这落难的百年鱼妖不去小虾米,修为降低,就连视力都被打会原形。在月光的映照下还是能依稀辨认出近处枯黄的芦苇丛,白色带有浅黄的芦花黑压压地覆盖在芦苇丛上方。
数只飞鸟在芦苇丛上方盘旋觅食,没准会有几粒鸟屎掉在谢自行头上,想到这里,楚苇忍俊不禁地噗嗤一笑。
楚苇不禁想起那首出自《诗经·风·蒹葭》的那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与道阻且长恰恰相反的是道顺且短,楚苇在忖度该不该去找他。
有些事一旦犹豫起来,便再也没有机会去犹豫。因为,那个人已经来了。谢自行采撷了一穗芦花就小跑过来到她眼前。
“送给你!”谢自行伸过手来,把芦花递给楚苇。
楚苇见他鞋底净是湿土,“就一根吗?不是一束?”那你费这么大劲去摘芦花干嘛,还惹得脖子上,脸上都是蚊虫咬的大包。
“那我再去多摘一些来。”谢自行转身欲走。
楚苇拽住他的衣袖,谢自行回首的一瞬间,楚苇噗的一声吹散芦花,疏散的芦花在月色下银光点点闪闪,闪进了谢自行的眼里。
谢自行揉揉眼睛,过了片刻才将眼里的芦花弄出来。
楚苇见他双眼泛红,内有血丝,只得干笑道:“呵呵……是我过火了,这穗芦花上还有一点,要不你吹我得了?”
谢自行摇手道:“罢了,不碍事!”
楚苇施了一个小法,把谢自行脸上的包。
“把你脸上的包遮掉了,免得你明天被人指指点点,脖子上的就痒死你,长点记性,大晚上的就摘一朵芦花,被蚊虫咬得又痒又肿,也不怕被人笑破大牙。”
两人走到雁山院,已过丑时,月上正上头,各厢房内黑灯瞎火,只有门外些许灯光照亮夜路,两三个护院看守院子。
护院正琢磨少爷为何会带一陌生女子回院,但主人的事,他们是不好过问的。“少爷和这位姑娘早些就寝吧。”
“夜已深,正是安寝之时。我让丫鬟们给你准备客房。”谢自行正要去叫醒一两个丫鬟,被楚苇拦住了。
“你既说是安寝之时,现在丑时,你院中除了这几个护院,别人早就会周公去了,你又何必扰他人美梦!”楚苇说完就不管不顾地踏进谢自行的卧房,谢自行只得跟上去。
进入卧房,谢自行给楚苇倒了一杯茶给她润润嗓子,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传出去会使你名节受损。”
楚苇小啜一口茶,不在意道:“名节?那于我无用。”
“你的衣裳破了。”谢自行指了指楚苇左腹。
楚苇低首,只见自己腹部左侧有一几寸破洞,应该是前两日被谢自行府中的一只猫抓的,衣裳晃荡荡一猫爪印形状,肚皮隐隐可见。
“脱了衣裳,明日我让丫鬟给你缝补缝补,”
“多谢,不用了,过一段时日便会完整。”衣裳乃为她的鱼鳞,鱼鳞为她衣,脱了岂不是要她把鱼鳞剃干净,笑话!
谢自行看楚苇照旧我行我素,暗暗叹气,去柜子找针线。
楚苇看他穿针引线手法甚是熟练灵活,笑道:“哟……你还会女红,技术特好吧。”
谢自行并没有缝补过衣服,更不会女红,只是他祖母年迈,眼睛不好使,时常让他帮忙穿针引线,再加上看祖母缝衣服,照葫芦画瓢应该可以。
谢自行找了一块同楚苇衣裳颜色相同的布,随即不经楚苇许可一针一线缝补起来。
楚苇疑惑道:“你为何要给我采撷芦花?你是在以你的方式对我好?就像现在缝衣服。”
楚苇依稀记起她被掩埋在土中谢自行的诸多自言自语,一时理不清这二者之间的关联。
居心叵测?谢自行轻笑不语,不徐不疾地缝好衣裳,打结,收线置针。
谢自行坐下打了一个呵欠,疲惫不堪,道:“算是有点‘居心叵测’之意吧,此事说来话长,夜已深,你我已乏,要不明天早上再说吧。”
楚苇诡谲一笑,拍碎茶杯:“若是你想等到明天,这个可以,只不过你就再也没有明天了,今日事情今日了!”
谢自行见她这架势,看来今天她非得刨根问底了,道:“一切前因自你十年前救我一家三口讲起。”
楚苇诘问:“你是商州人士,别说十年,就是百年以来,我都没踏过商州半步!何来的救你性命之说?”
谢自行斜视不语,一副你来道尽来龙去脉的样子。
“你说你说,我闭嘴。”楚苇干嘛地摸摸鼻子,方才是自己唐突了,楚苇乖巧坐好,安安静静地聆听不语。
“我找你近十年了,三年前在银淼湖见到你,靠近你时你却消失不见。这次总算找到你了,一来是想向你报恩,二则是还请你满足我三个愿望”
“哈?报恩。愿望?”你说我救了你一家三口,你所谓的报恩怎成了我还得满足你三个愿望,这怎么双重矛盾啊!
楚苇转着圆溜溜的眼珠子,你砍我还好意思让我满足你的愿望,这胆非一般凡人的肥啊。“呃……我闭嘴。”
谢自行又望她一眼,楚苇只得闭嘴,封嘴才是最佳抉择。
谢自行将十年前的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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