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011章:褒府千金恁神秘(上)(1/1)
褒洪德心高气傲,本想以众护卫之力,决不致有失。那知众白狼的打法稀奇古怪。护卫们越战越危,越打越险,将装着军粮的马车越抛越远。
看来在劫难逃!
若是丢了赈灾钱粮该当如何?
褒洪德剑势一缓,脚步迟滞。
白狼趁势将包围圈收紧。
褒南带领褒府亲兵卫队守在褒洪德外围,怒吼如虎,不顾生死。为首白狼两眼射出绿光,声东击西,指南打北,左一挥,右一砍,前一劈,后一翻,刀刀辛辣,招招夺命。忽又凌空一跃,身子围着护卫们转,刀光在半空中划个圆弧。众护卫纷纷倒地,惨叫声伴着山风怒号。
月挂中天,松涛阵阵,幽谷忽惊山鸟啼。褒洪德战得汗珠滚滚,见褒府护卫越来越少,全靠亲兵卫队在拼命抵御。远处的运粮车正被一群黑衣蒙面人劫走。
褒洪德想要去抢回钱粮,却被众白狼围得水泄不透,战得神疲力乏自顾不暇。
难道是白狼勾结内奸祸害褒府?褒洪德脑子里轰地一炸,几欲晕倒。
褒南正与一狼死战,情急呼唤:“少主!挺住——”
冷风飞卷落叶,萧杀之气迫人。褒洪德惊险避开为首白狼的致命一击,又拼命几招逼退群狼,再回首时,所有运粮车已不知去向。他头猛地一晕,又险些被一狼刺中。一个亲兵急忙去救,迫得那白狼收回刀势,又猛地一刀戳向亲兵前胸。褒洪德心痛如铰地看着那亲兵倒地、毙命,不由得泪眼婆娑。眼看身边亲兵越来越少,而为首白狼刀走偏锋,来势凶猛,如飙风,如骤雨,如沙尘暴。地上烟尘四起,空中落叶飞舞。褒洪德不寒而栗,暗自悲叹:
此命休矣!父亲,母亲,恕孩儿不孝了!
目射绿光的为首白狼见褒洪德脚步迟滞,正待寻隙力毙,忽从树林中掠出一道黑影,行速如同电光,鬼魅般飘于褒洪德面前,挺剑挡住为首白狼,厉声道:“蒹葭苍苍!”
为首白狼闻听此语目光有异,收了剑势,向后猛一挥手,接道:“白露为霜!”
黑衣人微微颔首,发出一声激越的鸟叫,众白狼便如一阵长风,无声撤退。
褒洪德暗自庆幸,看得面色呆滞,山风吹乱发丝,冷寒袭衣。
春宵乍暖还寒,月色荡漾。黑衣人衣服宽大、臃肿,看起来极不合体,一纵而起,挺剑直追白狼,发丝被风刮得呼呼作响,衣袂飘荡于迷离夜色里。
褒洪德情急大喝:“穷寇莫追!”话毕,却不见了黑衣人踪影。
“哎呀……”
“啊呜……”
草地上是多七八糟的护卫尸体,伤者发出痛苦的□□,或断臂断腿,或破了胸膛。
血腥气随风而起,扑鼻难闻。失了主人的马在山林里乱走、长嘶,有的凑在一起,弹弹蹄子,舔舔鬃毛,相互安慰。惊雀高飞,寒鸦凄厉长啼。
“褒南,快扶起他。上金疮药,包扎止血。”
“少主,你胳膊上有血!”
“我没受伤!”
“少主,死这么多人,赈灾的钱粮也丢了,怎么办啊?”
“我们早已被人盯上!”
“少主,抢粮的好像和白狼是一伙。”
“这不是巧合!内奸勾结外贼,我褒国前程堪忧。也不知府上怎么样了。”褒洪德一边处理伤员,一边忧心如焚。
薄雾般的寒气沁透在树顶月影里。一群白狼刚在密林深处刚刚站住,黑衣人就追了上来,紧走几步,朝为首白狼盈盈曲身:“珊瑚拜见!”
为首白狼从头到脚打量黑衣人一遍,绿莹莹的双目流转,折射出不易觉察的笑意:
“珊瑚,你为什么要来冒险?救褒洪德?轻举妄动是致命的□□!”
黑衣人身子纤细,显然是个女子,蒙面黑巾下露出妩媚眼波,语声娇脆:
“抢粮可以,杀褒洪德不行!”
拜见行礼,却又是骄横、撒娇的语气。她是谁?与他什么关系?
为首白狼倏忽一怔,盯紧黑衣人,目光狐疑,渐转暧昧:“珊瑚,你该知道你的身份,可不能……感情用事。”
黑衣人脖子一扭:“岂能忘记!”语气幽怨:“不跟你说了,我自有道理!”
杜鹃泣血世人苦,可叹战争的疮痍泯灭了多少生灵!褒洪德看着周际的尸体,头脑昏晕,胸口闷痛,边给受伤的护卫包扎边不住地叹息。
褒南也在效仿主子,包扎时用力不当,那护卫痛得尖叫一声。
“二哥哥——”夜空中传来女子的呼叫,冲破四周飘逸的血腥。
冷月斜横,绿叶参差舞。褒洪德循声望去,褒毓披着银月的清辉,在山林里打马奔来,极快地穿越草地、树林。落叶在身后飘扬,鸾带在风中飘飞,裙裾轻盈,在猎猎长风里挥舞成一抹锦绣瑰丽的旗帜。
“妹妹,这里危险,你怎么来了?”褒洪德扶那不停□□的护卫靠在树上,站起来问道,
脸上尽是惊诧、疑惑。待她走近,又担忧道:“山中白狼猖獗!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该这么冒失!”
“什么白狼、黑狼?本小姐一概不知。莫说是小小秦岭,就是那太白山、贺兰山,五台山,本小姐也敢独自游上一游。”褒毓说着,神情笃定地离鞍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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