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020章:三处密令寻褒姒(下)(1/2)
褒洪德眼前掠过战场的血腥、残酷,单纯的心充满忧患、忐忑不已,猛地抬头,言语激切:“母亲,这内忧外患,都由那周天子昏庸无道而起。明日孩儿就带兵去淮夷,营救父兄!”
“涉险去淮夷,就凭你?别说你体伤未愈,即便好好的也不行!”杨子叶捣着儿子黯然叹息,拧起眉毛道:“报国立功的机会我已给你。让你去抗震救灾,你丢了军粮死伤人马,半途而归,是何道理?”
风吹烛影迷乱,飘进来澹澹花香。褒洪德看着墙上流淌的烛影,皱眉,神情执拗:
“孩儿去抗震救灾,乃为拯救百姓于水火,却不想什么立功报国。”脸上涌起厌烦、懊丧:“半途而归的原因,我已说过了,还问。”
杨子叶轻轻拍打儿子,嗔怒道:“蠢才,有这样和你母亲说话的?”
褒洪德低头,闷声闷气道:“我就再说一遍,我们那晚走进秦岭时,突遭犬戎白狼伏击,那些白狼委实厉害!眼看孩儿命将不保,突然出来一黑衣蒙面人……”
杨子叶脊背又出冷汗,微微冷笑:“黑衣蒙面人武功高强,杀退白狼,救了你们。”
褒洪德沉于追忆,目现迷惘:“我都说过了,也算是也算不是。”
杨子叶指着儿子,目光责备、爱怜:
“小冤家,小事可糊涂,大事要清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为也算是也算不是?”
风儿轻寒,窗口石基上散落几片凋零的花叶,幽芳不倦。
褒洪德呆呆看着墙壁被烛影染红,陷入沉思:“那黑衣人武功很是了得,旋风般围着白狼转了一圈,说着什么‘蒹葭苍苍’,又发出一声鸟叫,众白狼立即就撤退了。”
杨子叶转到窗前,看着窗外荡漾的月色,神情狐疑:“看来黑衣人并非我们的人,若是我们的人,必然会与众白狼死战到底。白狼见到他不战自退,证明他与白狼渊源不浅,或是同伙。”站起来,走到窗前拉起窗帷,看窗外海棠花在风里凋谢,怔忡道:“这些年犬戎人觊觎中原,屡屡挑衅。我褒府乃大周王朝中流砥柱,被犬戎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那黑衣人既是白狼同党,为何要救我儿?事情不像表象那么简单!或许,比为娘想象的还要复杂。”
褒洪德在床上望着母亲背影,看到母亲的衣袂随风涌动如潮:
“黑衣人也许是行侠仗义的草莽英雄,白狼和那黑衣人一走,褒毓妹妹便打马而来……”
“草莽英雄……”杨子叶低语,沉思,银盘脸细长眼颇显睿智,忽又转过身来,目光映着红烛,如火燃烧:“褒毓这贱人,言谈举止,颇有可疑之处!”
褒洪德伤处发痛,斜倚床栏,如被寒流冲击的枯叶那般萎靡:“母亲,你别草木皆兵了。褒毓是我妹妹,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依我看,我大嫂才值得怀疑。”
杨子叶沉默片刻,语声柔缓:“你大嫂出身名门,性子未免冷傲了些儿,但你们兄弟之间,还需精诚团结。只有如此,方可抵御外敌。”权利之争残酷,她不想看到两个儿子手足相残,心思在烛影里悄转,发出恨声:“褒毓从小在那贱人身边长大,未免污染。回到褒府这些年,还是一意孤行,臭脾气!无论我说什么,她全当耳旁风!尽管我百般善待她,可她真像一只喂不熟的狗。给狗扔块骨头,狗还会摇摇尾巴。”
“她无非孤傲些,不太入俗,算什么臭脾气?母亲你总是看她不顺眼,还整天对父亲说什么……视若亲生。”褒洪德心绪纠结,眉深深皱着:“那个女人已殁多年,我不明白,母亲为何一提起她就怒发冲冠?这且不说,还讨厌、怨恨她的女儿。那可是我亲亲的妹妹。”
“德儿,你总是胳膊肘向外拐,还是不是我儿子?”杨氏倏然涨红了脸,怒斥完毕,又觉失态,站起来揉揉鬓角,又替儿子掖好被角,温声嘱咐:
“儿啊,你安心歇息,安心养伤,好好练武。你父帅老友青瞳真人的剑谱,你要努力的学。这世界弱肉强食,只有强大起来,你才能避免许多伤害。古今英贤莫不为立德于天地,立信于生民,继往圣之绝学,开万世之太平。”
杨氏嘱咐完毕,掀开帷幔,和褒宝走到门外柳树荫里,分明感到风的威力比来时大了几分,花飞扬,叶凋落,鸟无措。她扭头看褒宝胖乎乎的娃娃脸:
“赵氏那个贱婢,一直阴魂不散,将一身贱处传给她女儿。这小贱人半夜三更单骑进入秦岭,难道是豁了命,要和我唱对台戏?依你看来,这贱人行为可是匪夷所思!”
褒宝的雪缎裙裾被风飘起,细声细气道:
“奴婢对主子知之甚少,不敢妄加评论。”
杨氏猛地折断拂面柳枝,冷傲面色覆了寒霜:
“我很看重你,别总这样含糊其辞,以后多留意着她!”
褒宝敛身,风吹起鬓发覆了面颊,敛衽道:“奴婢记下了。”
杨氏目光轻飘飘掠过路旁的海棠花树,声如呓语:“谁会在秦岭深处施救德儿?那一众白狼又如何会就范?”
褒宝敛身、垂眸,惴惴不敢应声。
褒南小方脸大眼睛颇显伶俐,躲在翠竹后看着杨子叶主仆走远,轻灵地进入聚龙阁,凑近床头,轻声道:“二少主,奴才已经探得明白。怡芳轩李护卫说没找到尸体,常统领说,劫尸者乃是一黑衣蒙面人。”
褒洪德急忙坐起,胸口剧烈起伏,目光灿亮如星:
“姒儿蒙冤,果然和怡芳轩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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