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琴舞(2/2)

“学舞蹈可能有点晚了，不过还不算太晚”

学么？

“我请了宫里教御舞的钱师傅，教你琴舞，九个丫头为你伴舞，今年年关，你要把这首琴舞练到出神入化，信手即可拈来，明年正月里我二哥的生辰，你要跳给他看，务必让他对你感兴趣。”

我的心如坠冰窟，他在利用别人的时候，也可以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出这样刺心的话，他看不出我对他的反应对他的情谊么？我脸上的热度瞬间消退低声答应：

“是”

“我安排了别院给你住，以后就不必日日侍奉王妃，可以安心练舞了，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还能想要什么，我要自由，这里的一切都不值得我留恋，我抬起头直视他：

“所谓事成之后具体是怎样才算事成？”

“很好，做事就应该是这种态度，你勾引他上了你的床，然后闹到人尽皆知便是事成”

我忍着锥心之痛继续问：

“事成之后，我要怎样都行？”

“对，你要继续留在别院也行，那院子可以送给你，回到王府也行”

我在心中冷笑，他当我是什么？出了那样的事还指望我留在他身边么

“我要5000两银票，还有你要放我自由”

刘涵彻听到自由二字不禁一愣，思考片刻，转头看向窗外

“你想要自由？好，给你自由。”

刘涵彻走出小院，想起她刚才决绝的眼神心里一阵烦躁。

年前表哥曲艺潇来找自己，他想要玉妍，他说的那样诚恳，

“涵彻，五年前我听过她改编的凤凰于飞，从此走遍大江南北甚至塞外都无法忘记那种感觉，美人易得知音难觅，玉妍虽长相不俗，但并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表弟你把她让给我好不好？若得玉妍，我此生足矣！”

不知怎地竟然没有答应，不过一个妾侍而已，为何会有不舍，那双含泪的眼眸穿越了时间，甚至在自己的大婚之夜都默然出现于心，在那一瞬间已经心动了么？

男女之事不过如此，要说美人，怡妃还不够美么！要成大事，怎能在这种小事上分心，如今父皇沉迷炼丹，身体却大不如前，太子近年来越来越低调，只要让父皇知道他屡教不改，连弟弟的妾侍都敢动，二哥的太子之位八成就此终结。

听说曲表哥喝酒过度大病了一场，至今已在塞外待了一年了，年关都不肯回家，书信全无。姑妈无比后悔当初建议我早早把玉妍抬进府，终日以泪洗面，几月之间白了好多头发。

刘涵彻内心在挣扎，就此成全表哥不好么？表哥从小待自己就如待亲弟弟，可是那丫头，沉隐了这么多年，依然消磨不掉她骨子里的倔强与灵动，若是身边，一定会绚丽的绽放，到时候，自己还管得住自己的心么？不，决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不想自己越陷越深就只有毁了她，彻底的，以自己最不能接受的方式毁了她。

当天傍晚，我坐上安排好的马车赶到别院，只带了阿星和阿月，从此京中盛传四爷洁身自爱多年，终于有了一个宠妾。

学习舞蹈是很辛苦的事，我已经十三岁了，筋骨都不再柔软，每天拉筋的时候都痛的我眼泪直流，越是疼我越是要练，仿佛这样才能抵了我心中之痛，我不明白，明明没有见过他几面，最初的印象又那样糟糕，为何他还在我的心里扎根扎得这样深，每拔出一点都鲜血淋漓。我不是一直都知道么，他根本是个无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