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春风面(1/3)
泣涕如雨的小姑娘闻言一愣,喑涩的“雷声”渐渐收歇,涟涟雨意也随之散去,垂下的嘴角终于微微一翘。
池故辛也露出些许笑意,觉得三两句话就哄得雪团团不哭了,实在是乖。他似乎忘了自己先前费尽心思、百般劝哄,而小姑娘都不买账。
他捏了捏雪团团犹然泛着水光的脸颊,说道:“小哭包,要擦擦脸。”
姜盈枝点头,任他用手背轻柔地拭去泪痕,落过片雨的杏眼水亮干净,透着盈盈的微红。
池故辛声音更是软下来,气息宛如轻雾泊泊淌出:“还有头发……”
房外,几人佯作不经意地往门上靠了靠,小姑娘泣声如咽,使得他们心头发紧。过了片晌哭声平复,却又不闻其他声响,他们忍不住竖起耳朵凑得更近。
肖景本就矮着身子,大铁头再这么一拱,伴着一声脆响,直接撞上了旁边的婧欢,把她砸了个头晕眼花。
婧欢倒抽一口凉气,揉揉被撞疼的额头,肖景自己一点都不感觉痛,见状羞愧难当:“你、你没事吧?”
婧欢一双柳眉倒竖,瞪他一眼便转开了头。肖景仍然喋喋不休地表示歉意,她看不到那张傻里傻气的脸,光听见那清扬舒展的男声,不知怎的,怒气就于须臾间冰消瓦解。
这一番心潮起伏颇为奇异,她慢慢红了脸,肖景的话语却骤然停下,正是池知命敲了他脑袋:“别吵。”
肖景紧紧闭住嘴巴,侧耳听着房内的动静,忽地反应过来,不由得惊怔瞠目,这个偷偷摸摸扒着门扇偷听的人是他家侯爷么?
“侯爷这是在做什么?”
池知命不禁皱眉,再抬手使劲敲了肖景一下,肖景无辜地低声道:“不是我说的。”
三人回头望去,姜元川为一位少年引路,两人正朝偏房走来。这少年朗目疏眉,姿仪英秀,问了一句便凝笑看着他们。
池知命端正姿态,瞬间变回那个风仪玉立的清令侯,他对来人说道:“咳,你来了。”
越弦踱步走近:“珩君在房里吧?”
“……在。”
越弦抬手推门,却被人伸过一臂拦住,他瞥了那人一眼,神情颇为疑惑。
池知命收回手,一时有点发窘:“咳,姜姑娘也在里面。”
越弦略一挑眉,所以?他不明就里,倒是姜元川一改温然容色,显出怒意,丸丸与那臭小子还没讲完?
丸丸和他共处一室,好比一只软哝哝的小肉丸困于虎狼口吻之中,一个失慎便会滚落入腹。姜元川护妹心切,推开房门率先入内,他看到自家妹妹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侧,长发已经稍作梳理,发式简单却新奇,她听见声音抬起头:“二哥。”
姜元川眉头一舒,牵起妹妹:“都到了此刻还不曾正经洗漱,不像话。”
姜盈枝乖乖跟上:“知道了,马上去。”
姜元川顺利将妹妹救出虎口,眸光掠过一言不发的臭小子,嘴角似银钩一弯,沁出冷月一般的凉意。
他低头对着妹妹,就是温和至极的神色,摸摸她俏皮的发辫:“丸丸梳成这个发式也好看。”
姜盈枝闻言弯唇一笑,说道:“是……”此时越弦迎面而来,他们同在一个学堂也有几分交情,她和越弦略讲了两句话,转头就把那句“是池哥哥梳的”给忘了。
兄妹俩走出去,越弦大大落落地坐下,定定地端视池故辛须臾,说道:“想不到珩君负了伤,竟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英拔神采比我更甚。”
池故辛心不在焉地垂着眸,任越弦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到他正盯着衣上不明显的泪迹出神,方才雪团团小脸埋在他胸口,泪水顺势将单衣沾湿了一片。
他搁在锦被上的手轻轻收拢,犹在回味雪团团小手的软腻触感,过会儿才慢悠悠地抬眼,笑了笑:“比起你,确实要得意一些。”
越弦:……
池故辛话里隐含揶揄之意,越弦若不懂便是傻了,被这无情的言语扎得心口一疼。
不提苦恋无果这种事,他们还能当兄弟。
别看姜盈枝人前骄横率性,一副难治的性子,其实哄好了就是个甜软的小乖乖,池故辛又懂得如何哄她,自然无往不利。
而陆期云,人前悒郁少言勉强能相处,人后则是软硬不吃,似玄冰一般冷,一旦惹怒又生暗火。越弦上回对她做出无礼之举,时至今日都没得到个好脸色。
池故辛想起一事,渐渐敛了笑意:“弓玄,有件事要你帮忙。”
“你说。”越弦谅他如今有伤在身,一开口就是有求必应的架势。
池故辛以郑重的口吻交代他:“北双雀街曾经的奚琴书肆入手。对了,尤其留心京州闺秀中有无可疑之人。”
越弦收起眉宇间的温和散漫,目光轻轻闪动,问道:“写书人?呵,稀奇。找这人有什么事么?若是找到了你待如何?”
池故辛回道:“笞杖徒流?等你寻着了人再做决断。”刑责一说当然是假的,那个络腮胡将道听途说的东西写入话本,根本称不上罪名。他不过是想求证一番,好让雪团团能够安心罢了。
不料越弦听见这话,眼底立时冰封,紧绷的手背浮出数条秀气的青筋。他扬起唇角,却不带一丝笑意,反而因此显得阴冷。
面对池故辛,他敛起锋芒,尽量用了寻常语气说道:“这么丧天良的忙,我可不帮。”
池故辛审视着他,眸光渐深:“弓玄。”
越弦懒懒地应了:“嗯?”
池故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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