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九个梦（上）——悬崖(1/2)

第十四章第九个梦（上）—悬崖

蓝蓝突然在咳嗽。蓝色火焰——不管是自己身上，还是在“神坛”上，都在一阵一阵地颤动着。

“这小子（咳咳）记起来了（咳咳）这么恐怖的（咳咳）回忆。”

紫雨轻轻拍了拍蓝蓝的肩：“别着急，总有办法，这只是一次你制造的梦境而已。”

“他的黑色火种能量太强了。”百合说，“那么小，童年那么恐怖的回忆竟然记得起来。”

“不光是记得起来哪。”红岩说，“关键是他一口咬了上去。”

“对啊。”紫雨说，“激发童年记忆的时候，心智应该跟小孩子一样，没吓哭都不错了。”

“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再挑他最恐惧的记忆吗？”百合说。

“总有的。”蓝蓝说，“我的蓝色火焰能够感受到他的恐惧，从信息库里我再提取一些当年的场景。”

“我猜‘蜘蛛’的记忆库被你掏空了也找不到。”红岩说，“干嘛不像我一开始说的，启动‘猪皇’的科技？”

“你太依赖‘猪皇’了。”紫雨说，“‘蜘蛛’这几年的搜集对‘火蛾’来讲更加有趣。”

“是吗？”红岩冷笑道，“那接下来吗？还来？”

“我似乎找到了一个。”蓝蓝说，“对他来说很恐怖的东西。”

她的蓝色火焰突然之间又在燃烧，这时，整间屋子变成了充满忧郁的深蓝色。

四位“火蛾”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

小白被打得渐渐失去了意识，但他的口丝毫没有放松。

他在一个女人刺耳的尖叫声中“睡去”，伴随着，口中慢慢散发出来的咸猩味。

（谁没有品尝过血液的味道呢？在梦境里，将童年的事件与某血液的咸腥味结合起来，会造成一种很完美的假象——我终于突破了当年的回忆。）

他又醒了，这次，他躺在一片黄土地上，似乎在梦中的他的感觉里，这一切那么熟悉。

（熟悉到可以忘却或许在现实中自己已经吓得冷汗浸湿了床单。）

而他只想静静地看着慢慢升起的朝阳。

周围的人正在劳作，农人最喜欢的季节——秋天。

今年是个收成的好日子。夏季的雨季促成了玉米的急速生长。不仅仅是玉米，还有很多类蔬菜因为土壤水分的丰富慢慢地成长了起来。

他就躺在黄土地上看着周围汗如雨下的农民正在收割。

一片大的玉米地里可能只能租来一个收割机，将万谷复苏的土地慢慢碾成一片荒芜。农田里，趁着潮气乱蹦跶的蛤蟆被发掘了出来，孩子在那里，跑动着捉。还有，会蹦出来比狗还大的大野兔子，所有人竞相追赶。

而租不来收割机的只能用自己的双手一刀一刀把秸秆看下来。

收获的季节。

而小白只是躺在田埂上，等待，朝阳。

（因为，他刚从上一个梦境吓醒，没人会在清晨收割忙成这个样子。小白的梦境出现了交织。）

——————

“你还想不想吃饭！”身边响起了一声呵斥，把小白的等待打断。

“至少我现在不想。”小白说，“我刚从一个很恐怖的地方回来，我想看看轻松美好的朝阳。”

“喂！你给我起来！”有双大手在狠狠地拽他，“去给我收割。”

小白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在梦里，他只想看一看朝阳。

“你这种人有什么权利休息！”他喊道，“都在劳动储存粮食你却躺在这里一动不动？！说不过去！你这个自私鬼！”

“我自私吗？”小白说。

“对啊！没有劳动你哪里来的丰衣足食！老祖宗的道理！”

“请求你给我哪怕一会儿会儿，我累了。我想躺在这里看看风景。”小白觉得自己内心已经愈发脆弱。

“你给我起来！”那个人踹了小白一脚，“在这个时代不允许你休息！休息的人肯定活不下去！你他ma给我站起来！”

“我只想等待朝阳的升起。”小白说，“等我看完了之后，我去给你干，干什么都行好不好？端屎端尿都行好不好？！我只请求你让我看一看朝阳的升起。”

“滚！”他喊道，“谁有时间听你搁这儿浪漫！吃饭是第一件大事，毛爷爷说的！你给我起来收割！你这种懒人不配活下去！连自己的生活都照顾不了！”

“你给我滚！”小白实在不耐烦了，“就算饿死我也要看朝阳的升起。”

“朝你mb的阳！”

他突然狠狠地跳了起来，变成了一副巨大的身躯，别说期待晚霞的朝阳，整个天空，变成了——

黑暗。

小白也猛地站了起来！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小白喊道，“凭什么！”

“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对你说的是对的！”来自天空的一个声音，“没有劳动就不配活下去！”

“我没说我不想劳动。”小白闭着眼睛喊道，“我只想休息一阵子。我只想自己状态好些之后再比谁都拼命。你为什么不让我休息一阵子！你为什么！”

“休息的懒人，都输了。”他说，“尤其是对这个时代！你必须走！你必须不能停！”

小白觉得自己留下了眼泪。

（现实中还在睡觉的小白会不会也被梦境沾湿了眼眶呢？）

小白不想争论了，他转过身去，向一个遥远的远方走去。因为刚才所观测到的美丽的万物的复苏，开花结果，以及劳动的美丽，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