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神官试炼(十)生死擂(1/2)
雾气氤氲,一场绵绵的寒雨下了几个月,似乎无穷无尽,永不停歇。
怯懦胆小的少女在泥泞的青石板路上匆匆奔跑着,满脸都是伤心的泪痕。她脸上还有被人虐打过的巴掌痕迹,一张洁白稚嫩的小脸却粗糙暗沉,两只小手全是茧子和伤口,那是砍柴刺绣时留下的细小伤口。
纵使府里高级一点的下人都不愿意做的脏活累活却都是她们母子的,若是七天之内绣不完二十双帕子,怕是连残羹剩饭都吃不上。
可是小小的女孩此时顾不上那些,尽管她已经几天没吃上饭了,她心中惴惴,一早起来只觉得心中惶恐不安。四周下人看她的眼神也不太对,以前是厌恶轻蔑的,现如今却多了一丝怜悯。
她们母女在府中过的的确连下人都不如,可是他们从未可怜过她,现如今这是怎么了。
她太小了,还不懂那么许多,却凭空的觉察出了一种心底里攀上来的恐慌,像毒蛇的信子一样紧紧的缠住了她小小的心脏。
不管了,先找到母亲,再去宛儿妹妹的院子里跟她要点吃的。宛儿妹妹一向心地善良,自然愿意把自己不爱吃的点心赏给她一些。
终于跌跌撞撞跑到了院子最深处的祠堂。
祠堂周围一处杂草丛生的荒地,多年来疏于打理。远处的树枝枝杈纵横,明明是青天白日的,却一丝日光也无,黑压压阴森森的,直教人喘不过气来。
女孩压住自己心中的恐惧,比起这里的可怕,她有更加害怕的事情,她总隐约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不好的,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了。
颤颤巍巍的推开了祠堂虚掩着的门,恍惚间,她就看到了自己温柔可亲的母亲,穿一件火红色大氅,如同夜幕下的鬼魅。她双脚悬空,三尺白绫吊挂在房梁之上。
似乎是魂魄流连于世,知道自己唯一的血脉前来看她,那上吊的女子的脑袋缓缓转动了一百八十度,竟对着门槛上嚎啕大哭的小琉璃咧嘴笑了。
“娘!”谢琉璃从噩梦中惊醒,雕花木床却不是摆在卧室之中,而是悬空至于猫又的结界之中,这里常年灵力纵横,鸟语花香。
谢琉璃一身的冷汗,胸口也在剧烈起伏着。
“小娃娃,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凤岚山不知去向,腓腓却一跃而上,跳到谢琉璃的胸前。肥肥的小短腿一屁股落下来,毛茸茸的大白尾巴在她脖子上扫来扫去,倒是瞬间就让谢琉璃心平气和下来。
“我,我也不知道。”谢琉璃的手随手探到一边,竟然摸到了一张九脊牙角小桌子,桌子上放满了各色点心和上好的雪沙酒。这酒的特点就是似酒非酒,既可以增长灵力,却毫无辛辣的口感,果香四溢,清甜可口。
她猛地灌了一大口,心道魏招娣的酿酒技术竟然已经这般高超了。
“我当真不知道。”她皱着眉对腓腓粗略讲了梦中的情景,“我不知道那是我的噩梦,还是当年真的发生过的场景。我娘因为爱慕钟远成而一门心思嫁给他,但婚后钟远成就露出了豺狼本性,嫌弃我娘来路不明出身不好,有了于若秋之后便处处打压我们母子,直到我娘悬梁自尽,我都不确定这事情是不是有他的功劳。”
谢琉璃语气平淡,但眼中却流露出刻骨的仇恨。
一个男人若不能爱护一个女子,又何必花言巧语娶她过门。一个女子,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子寻短见,可能也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无论钟远成如何,这一世,她定要他们钟家百倍千倍的偿还于她。谢琉璃眸中寒光闪过,手中的白玉杯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纹。
——
第二日一大早,众位大大小小的神师们便起身前往校场。
校场在顺天别馆的后院,四角便是红黄蓝绿四色的旌旗幡子,看着虽然花里胡哨,但却是有实际作用的。便是将这一方天地完全隔离开,以免打擂台的双方交手时毁坏别馆中昂贵的建筑,或者伤到京都街上那些无辜的百姓就不好了。
“这什么测试,居然还要签生死签?”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满脸通红的骂道。
“是啊,福禄道长。”有小辈认识这位老道长,专攻消灾祈福的祷祝之道,一生在城中为百姓们主持婚丧嫁娶,迎来送往。虽然不是什么手段高超的厉害人物,但在岭南一带却非常有名望得人心。
小辈半是真心半是恭维的说道:“福禄道长,您老人都一把年纪了,若是生死签抽中了以为世家阔少,你是打还是不打?”
这问题可真的让福禄道长犯了难。不打吧,他这么大年纪才得来参见选拔的机会,就这么认输回去,他怎么能甘心呢。可若是跟人家动手吧,他这一把年纪只会祝福不会诅咒,让他和人打架,他一把老骨头岂不是得死在顺天别馆了。
看着老人家犯了难,问话那人终于说出真实想法:“要我说啊,这生死状就不公平。那些世家大族背景悬殊,有的是人吗法器,我们跟他们对上,九死一生。若是我们实力超群,看着这些人身后的势力,却很少敢真的下杀手。你们说,这规则是不是对我们这些散修极为不利?”
眼看着周围围的人越来越多,这人觉得自己说的话十分有道理,便跟更多的人讨论着。
远处树下的谢琉璃也听到了他的话,不由的点点头,这人说的其实在理。但这么多年下来都是这么个规则,自然有他的道理。
神官选拔这么多年,说的公平公正,可难道就不是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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