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回 墨渊的回忆(1/2)

“嘶”～

一股血柱飙出，身穿白丝袍脚蹬云靴的青年偏头躲过，身后蓝衣青年躲避不及，当头浇个满身。

那血落在衣服上，居然腾起阵阵黑气，“师傅，这是何物？”蓝衣神仙问道。

白衣神尊立时将他外袍挑开，外袍落地，黑气隐隐凝聚，又向蓝衣青年窜去。

神尊皱眉，清冷眉眼中多了关切，他抬掌凝起一层仙障，困住黑气。

蓝衣青年松了口气，抬腿向他走来。

“叠风！别动！”神尊怒喝！

只见刚才还困在障中的黑气，竟突然凝成一股，突破他的仙障，直向蓝衣青年扑去！

神尊见此怪事，轩轩剑一挥，移步上前阻拦黑气。

太晚了！

黑气由蓝衣青年口鼻钻入，青年口中渗出黑血，立时倒地。

神尊奔过去，扶起弟子一看，已是神智不清。他一边运功稳住叠风，同时内心大骇，什么妖魔能够突破他的仙障，并如此快速的侵入上神仙体，夺取仙元。

正当他施力营救时，一个声音提醒他，“墨渊上神，不可！”

墨渊到达魔境已七天。离开太辰宫当日，他回到昆仑虚，咬牙走回住所，便是一口血喷出。

他想起桃树下的黄衣女子，想起她纯净悦耳的声音，还有落地时飘落的桃花。

他之前见过她。

别人入水泽宫仅带一名书童，她可好，浩浩荡荡带了一路；别人进门是推门，她是一脚踢开，连门都踢飞好远；别人说话轻声细语，水泽宫是父神开的学堂，自然不能有辱斯文，她却是声振寰宇，一句一个“老娘……”，惊得周围因她美丽容颜靠过来的人瞬间做鸟兽散。

大家都在谈论她，只因她与众不同。

她的确与众不同，提到她，墨渊一贯清冷的眼总会多几分柔情。他默默的观察她，偷偷的喜欢她，最终在军营里爱上她。

可她恍若不觉，也许她爱的人，不是他。

这样的想法让他痛苦不已，父神、母神看他烦闷，也忧心忡忡。

“渊儿，你与她并不合适，她如烈火，会将

你烧干的。”父神如是说。

墨渊不能接受。他爱她，就因她如热烈的火、如滚烫的烈焰，能够唤醒沉睡的他。

她说他想说而不会说的话，做他想做而不会做的事。也许，她是另一个自己，一个活的酣畅淋漓，彻彻底底的自己。

但墨渊不能说，他习惯了将一切埋在心底。

结果，她结婚了……他也结婚了……结果，她找来了……结果……他杀了她。

未来不可测，往日不可追。

不知过去多少年，这一幕都是战神墨渊的梦魇。

他愤怒他无奈他痛苦他自责，可都没意义了，如果没有她。

他以为自己会随她而去，但父神用天下大义，用火烧眉毛的战局把他留住了。

看着东华鄙夷的眼神，墨渊自己也不太看得上自己，但是没用。

他已习惯了为某个事业付出，也习惯了独自承下并忍耐所有的痛苦。

他用忙碌来麻醉自己，用大战使神经麻木。

多年后，当他一次次因梦魇惊醒，却生出了不一样的想法。梦魇助他仔细回顾杀她当日的细节，回顾后，他觉得疑点重重。他不相信她死了，纵使轩辕剑是当世神兵，她也不是普通女子。

谁能轻易杀死魔族始祖少绾？没有人能。

为了得到答案，他不顾一切冲进东华住所。

东华，我只要一个答案。天下即将大定，只要你告诉我，我就立刻去想办法。

自然，他满腔热血被一盆冷水当头浇灭。

东华冷冷坐在上首，提到少绾，看他的眼神除了轻视还是轻视。

“墨渊上神许是记错了，魔族始祖分明死在你手里，却如何问我要人？我这里不仅人没有，踪迹也无，更没有消息，因为死人是不会有踪迹和消息的！至于尸体，人是你砍死的，还要尸体做什么？难道墨渊上神仍觉不够，要鞭尸不成。”

话音刚落，他一剑劈下，东华身前桌案“哗啦”巨响，裂作两半。东华瞟过整整齐齐的裂口，再看他时，竟挂上了笑。

帐外偷听的折颜听得里面异常，几步窜进来，手一挥，伏羲琴已抱在怀中。

东华挑眉看他，笑意更浓。

所幸母神来了，虽已经濒临羽化，但震慑力还是很足的。

双方罢斗，母神带着他和墨渊离开，东华兀自冷笑不止。若无母神阻拦，墨渊并不反对在他身上戳几个洞的。

自那以后，他和东华就很少碰面。

每次碰面，墨渊都会问当年的问题。东华起初仍是冷笑，后来是不予理会。反复多次，墨渊不问了。

他相信，绾绾如果没死，定会苏醒，苏醒后如果原谅他，自会来找他，如果要报仇，更会来找他。

他只需等待，等待未知的结局，要么一抹红唇，要么一把剑，仅此而已。

做神仙，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墨渊等啊等，等来了山川变汪洋，等去了星辰化浮尘，记不清到底等了多少年，依然无法放弃。

父神曾说，时间可以淘洗一切，没什么是不能忘却的，墨渊不以为然，因为，时间没有让他忘了少绾，虽然梦不做了，可他没忘记，而是和她合二为一。

她就在他的血脉里，呼吸里，骨肉里，只要想她，都能和她在一起，能听到她的声音，能与她共经历。换句话说，他和她，活成了一个人。

是以太辰宫中，当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