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一:神兵入手(1/2)
火,血红的火舌焚烧着黑魆魆的宫殿,撕扯着帷幔嗤啦作响,梁柱轰然倾倒……
吴寒猛然坐起,刺骨夜风裹挟着腐烂的恶臭钻进鼻腔,呛得他连连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紧接着,胸口剧烈的痛楚让他呼吸一塞,捂着胸口痛得栽倒在地,随即又发觉手掌湿漉漉的,有些温热,抽出来一看,借着黄昏的最后一丝天光,可以看清满手都是血。
吴寒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嘴唇嗫嚅着,连话都说不出来,惊惶充塞了他的意识,这时候他看清了身下是湿润恶臭的污泥,有些地方还隐约露出发黄的骨头茬子,四处隐约飘起磷火,边上几步外,还有一具脸朝下的尸体。
见到那具尸体,吴寒先是吓退了几步,又一怔,张了张嘴,试探着喊道:“师父……”
吴心没有反应,吴寒仓皇爬过去,把吴心翻过来,见到那张熟悉的脸,一时如鲠在喉,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这时,几粒碎石从坑缘滚落,吴寒猛地抬头,便望见万人坑边,背对黯淡新月站着的漆黑人影。
李不琢轻巧跃下万人坑,来到吴寒身边,说道:“你闭息已近三个时辰,虽有我一股内炁支撑,但眼下你又吸入瘴雾,有性命之忧,张嘴。”
吴寒还没明白过来,李不琢捏住他下巴,往他嘴里扔了颗清心解毒的药丸,一摸他喉咙,便引他吞下了药丸。
吴寒恍然回神,慌忙让李不琢去救吴心,李不琢原地站定,心说吴寒性格怯懦,此时不便向他解释,先施压带走再说,便加重语气道:“若不想让你师父白死,就跟我走。”
吴寒一下怔住,胸口堵得慌,整个人不住发抖,李不琢暗暗皱眉,调出一股内炁,暂时为吴寒胸口的伤止了血,随即一把托住吴寒腋窝,吴寒也不反抗,就这样任李不琢带上了万人坑。
一路上,吴寒脚步虚浮,纯靠李不琢撑着,李不琢修为日渐精深,倒也没费多大力气。这万人坑是扔尸体的地方,没人看守,寻常也不会有人来查看坑里尸体去向,就算之后被发现吴寒的尸体失踪了,也多半会认为是野兽叼走的。
来到一里半外的官道,皇血已在路边等待,李不琢便把吴寒带到马背上,向句芒山方向奔去。
句芒山地方偏僻,是李不琢自己的产业,没有外人,又有江东君遗留的神力庇佑,先把吴寒安置在那里最安全不过。八十里地的路程,对皇血来说,不过全力奔行大半个时辰,马背颠簸,李不琢让吴寒坐在前头,用内炁护住他的气脉,没让他伤势加重。
半夜时分,皇血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山村的死寂,一阵鸡飞狗跳中,姚仲豫闻声打开酒庄大门,见到下马的李不琢,不由惊喜万分。
“大人回来了?”
“快,快为大人接风洗尘!”
姚仲豫欲唤起已休息的下人,被李不琢阻止。
“不要兴师动众。”
说罢,李不琢从马背上接下吴寒,姚仲豫见吴寒一身浴血,脚步虚弱,知道出了事,连忙把李不琢二人迎入庄子。
李不琢把吴寒带进客房,酒瓮子村四近没有药房,只有个行脚郎中,但好在李不琢略通岐黄之术,只为吴寒包扎,并没费多大功夫,把吴寒安顿在床上,便道:“这段日子,你便在这庄子里静养,神咤司那边我脱不开身,待你伤好厚,我再来看你。”
“伤好之前……我便不能随意走动吗?”吴寒双眼不聚焦地盯着屋顶。
李不琢本以为吴寒会大吵大闹,谁知他什么都没问,便主动解释道:“不错,你师父为救你,妄动神兵,油尽灯枯前,托付我保你一命,为安全起见,我回来前,你不得走出酒庄一步。”
吴寒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虚弱道:“好。”
李不琢有些诧异:“你什么都不想知道?”
吴寒苦笑,艰难摇了摇头:“其实我也猜到自己可能来历不普通,师父他往日对我既严厉,又疼爱,他既然贵为神匠,怎会对我一个孤儿如此看重?况且我随身的那一块玉玦,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怎会是平常百姓携带的。只是师父不说的事,我从来问不出结果。不过,之前那绿衣女人说我是前朝皇室遗孤,我想这多半便是真的了。”
最能让人成熟起来的便是生死,李不琢看着与之前判若两人的吴寒,心头微叹,拿出玉玦道:“物归原主。”
吴寒却冷笑一声,不甚牵动伤口,痛苦咳嗽了两下,摇头道:“此物是个祸端,若不是它,我还能跟师父多生活几年,若对你有用,就送给你吧。”
李不琢道:“若说真正的祸端,却是你身体里留着的武家的血,难道你也不要了?”
吴寒神色一滞,李不琢把玉玦塞进他手里,他没想私自占有这宝物,且不说这玩意的护身之效多半与血脉有关,单看它一眼就能被人看出来历,就不是能带着护身的。
吴寒喃喃道:“我只想知道,师父死前有没有对我说什么。”
李不琢道:“他说你怕火,不是因为生来怯懦,是你幼时在火灾里受了惊惧,让你不必挂怀。你名字里的寒字,也是由此而来。”
吴寒盯着屋顶,眼泪流过鬓角,不再说话,李不琢摇摇头,道:“你的伤不重,伤不了性命,但也不要随便牵动伤口。我让人每日给你煮药膳,你在这好生休养,若有需要,就找姚仲豫,庄子里没有的,便写信给我。我没回来前,不要让庄子外的人看见你的模样。”
离开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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