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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会睡的安稳些。”桑冲听了,瞳孔骤然收缩,他从俞英这句话中听出来两层含义:第一层含义是,俞英同他桑冲一样,自迈进大殿的第一步,就已经把殿里的情况判断的清清楚楚;第二层含义是,俞英已经看出来这几个乡民是盗贼了,只不过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不禁让桑冲想起了发生在三天前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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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盗贼同盟
在路过咸阳县集市的时候,俞英突然指着一个衣着华丽的汉子对傅安说,“我总觉得这汉子的衣服像是偷来的……”
傅安盯着汉子看了一会儿,点头,“没错,他的衣服是偷来的,报官!”
汉子被抓后经审讯,承认衣服是偷的。
傅义不解,问傅安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傅安说,“那汉子服饰华美,衣冠整洁,面容却肮脏。刚才他在路边随意地拔了一些草后进了厕所,从他拔草的娴熟动作来看,此人ri常如厕,一定是惯用草的。这种行为与他华美的衣饰不相符,却与市井无赖一般无二。故而,他的衣服定是偷盗而得。”
进京的路还很长,与俞英这样的人一路同行,岂不是与虎同行?为了避免途中出现什么不可估量的意外。桑冲决定尽快除掉俞英,完成任务。
……乡民仍在酣睡,对眼看就要降临到头上的灾祸懵然无知。桑冲知道,俞英不动声se,并不等于他会放过他们。俞英是官府的人,即便抓贼缉盗不是他的本职,但他看到了,也不会不管。桑冲还知道,俞英马上就会把话题往这几个乡民身上引……
果真俞英对傅安说,“大人,我觉得傅义的话很有道理,这些乡民果真像是一夜未睡……”
傅安沉思顷刻,突然说,“曹翼、熊博文,你们两个动手把这些人绑了!雨后押送衙门诘问。”
曹翼不解,“大人,这是为何?”
傅安捋须说,“寻常苦力都是白昼觅活,夜晚睡觉,这几人却在白天睡的比夜晚还沉,可见是睡惯了这种颠倒觉的。什么人睡颠倒觉!只有晚上出来干活的人才在白天睡觉。而晚上可干的活无非就是掘墓或偷盗。从他们身边放置的毛竹缸、竹筐、铁铲及麻绳来看,这定是一伙掘墓盗贼无疑。”
桑冲承认傅安说的没错,因为他也是这样认为的。只不过他可不想让他的同行们就这样轻易的束手就擒……他从头上拔下一根发钗,折下钗头,用手指一弹,钗头无声无息的刺在了一名乡民的身上……乡民“啊”地惊呼一声,翻身坐起,看着手中拿着绳子正准备绑人的曹翼与熊博文,双眼中充满不知所措的迷茫。
这迷茫只在瞬间就消失不见,他双手连拍身边人,将他们唤醒。
乡民们见有人要朝他们下手,也不多言,飞速从毛竹缸中抽出兵刃,一跃而起,就要对抗……
桑冲心中偷笑,脸上却显得惊恐无比,他尖叫一声,捂着脸向墙根倒退着蜷缩过去。
一名盗贼被桑冲的尖叫声吸引,跨前一步,一把拽住他的后心,将刀架在了他的脖颈,发出凄厉的威胁,“谁敢动手,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熊博文大声喝道:照《大明律》,抗拒缉捕者死!
盗贼狞笑,从后面一把揽住桑冲的腰,像是要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死便死了,拉着这美貌女人一起死,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傅安叹口气,“放开她!让你们走。”他挪动身子,让开殿门。
曹翼、熊博文也让了路。俞英却眼睛盯着桑冲,似笑非笑的站着不动。他的表情似乎在告诉桑冲:你的死活跟我没有一文钱的关系,我很想看看盗贼会不会把手伸进你的衣服中……这种眼神让桑冲把他恨得要死!
“我们可不是怕了你,只是不想戕害官差!只要你让开路!我保证不会伤这女人的一根毛发!”抓着桑冲的盗贼嘶声叫喊。见俞英依旧站着不动,这名盗贼手上用力,“哧啦”一声把桑冲身上的衣服撕裂,又瞪着眼睛喊,“到底让不让路?”其余几名盗贼则猫腰cao刀,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桑冲皱了下眉,手在衣袖中摸了摸,心中杀机已动……他虽有心帮这几名盗贼逃脱,可没想到他们却恩将仇报的来撕扯自己的衣服,若是因他们而暴露身份,那绝对得不偿失。桑冲已经想好,俞英如果再不让路,他就准备杀贼自救了。尽管事后需要费一番唇舌来解释自己因何会生出杀贼的本事,也好过此时被人扒掉衣服。
俞英笑着指向殿墙上的那个洞,“出去的路又不止一条,你们可以从那里钻出去,又何必要我让路。”
几名盗贼相视对望,后退着从洞口钻了出去。那名撕扯桑冲衣服的盗贼在出去时,用力向前推了一把桑冲,也逃掉了……
“都是我不好!因为我的缘故放跑了坏人……”桑冲伏地哽咽,“我该怎么做才能减轻我的罪孽!”可惜他怕毁掉妆容而不敢让自己流泪,不然他肯定会泪飞化作倾盆雨。虽不能流泪,但他却可以用拳头不停的击打地面,扮作内心非常痛苦的样子。
除了俞英外,其余几人都表了态,都说这跟他无关,只是盗贼太过j猾的缘故。也都劝慰桑冲不要太往心里去,不过是走了几个盗墓的蟊贼而已,并非十恶不赦之凶徒,走了也就走了云云……桑冲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双手遮住眼睛,佯作擦泪,
……雨下到傍晚仍未有一点停歇的样子,密密麻麻的雨丝携裹着昏染得像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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