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阅读(5/6)
气似乎毫无知觉,恐怕体内有什么宝物供妖物藏身,要不然怎会天真幼稚,神魂不失。若是自己得了此宝护身,等到江郎镇的恶鬼癔症愈演愈烈蔓延天下之时,做皇帝岂不易如反掌,想到天大的好处,不由摸摸腰间,这是海贼的通病,思想与行动高度统一。“站住,此地为江郎卫所临时驻扎,闲人回避!”路旁突然一声高喝,长刀铁枪在月下冷光粼粼,不知有多少人藏在道路两侧。随着话音,一个纶巾青衫,面se白净师爷模样的秀才走过来,身后两名布衣藤甲手执长枪的士兵。
冯老五拦住手下,暗示静观其变,既然是临时驻扎,官军未必能认出他们。
秀才打量一阵,好像看不出几人有何异常,又不敢作主放走,便道“:押到卫营去,别让他们靠近病人。”
冯老五猜到秀才是随军师爷,卫营就是军中主官的大营,这帮人的头应该是个百户长,可能也是误了时辰,熊璧真新败,门禁管制甚严,怕是兵部尚书亲来也叫不开,只能困在此地。却不知是什么病人,还要军队押送。
推着儿子进了卫营,小虾爹差点被地上横七竖八的兵器绊倒,鹿寨之内横躺竖卧四处是人高马大呼呼大睡的官兵,这些人装束齐整,面se干净,不像历经剧战,反似京营养尊处优、难堪重任的少爷兵。不仅老冯,连小虾爹都暗自摇头,心说刘财主家种地都不雇这样的,光长着一副吃货的身子。
小师爷去去便回,拿着不少细面干粮,还偷偷塞给小虾爹一壶高粱酒,悄悄对他说“:二爹,我大虎,还记得吗?虎娃他哥,在百户大人这谋个知事干干,不是正职,”说罢又扯出一截席子给小虾遮风。
小虾爹又惊又喜,他看着小师爷眼熟,却认不出。虎娃家兄弟俩,大虎娃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小虾瘫痪那年出去赶考,一直未归,不想在这里碰到,大虎娃与小虾爹有感情,一直叫他二爹。
“为了押送病人,我们这些天比打仗还紧张,”大虎娃一屁股坐在地上,半边身子靠着牛,也顾不得干净,“这些病人怪得很,好像失心疯嘴上没遮拦,整天说不果山不语林有天大好处,比当皇帝还过瘾,有个兄弟和他们搭话,第二天也疯了,竟然抄家伙杀进卫营逼大人改道进山,还砍死两个弟兄,大人前天下令把他们嘴眼全封上,捆上车像拉木头一样拽过来。”
小虾爹还没听明白,冯老五一伙可魂飞天外,心说刚出了鬼窝又钻进了虎穴,不由都挤到小虾身边,把他当成了佛爷。‘天亮我就告辞了,岛上的兄弟也别怨我,这是老天爷不让咱过啊,’冯老五后悔没揣点银票,自己要空手跑路。
“您听我劝,天亮就走吧,听说熊督军府内还有各地押来的病人不下三百,我们都生死难料,到时怎么顾得了您,”大虎看出小虾爹百般为难,苦口劝道,又拿出点银钱托小虾爹给虎娃爹。
说话的功夫天se已经微亮,城门边隐约有吵闹传来,门禁正在解除。
冯老五看见官军从林中拉出十几辆马车,装的全是一人多高的酒缸,外面涂满了暗红se的血,里面不时传出似人非人的呜咽声,好像阵阵呓语,又如同哀求,声音和鬼打墙的老娘差不多,“又是这鬼玩意!”冯老五连连后退,若不是官军环伺,他真想撒腿就跑。
;
第十章 醒了就杀
小虾爹不明所以,听着缸里好像有孩子在哭闹,年龄和自己孩子差不多,一时有些糊涂,竟然动手想揭开缸盖。看守的官兵不但没有阻拦,还一脸幸灾乐祸,反应比冯老五几个海贼还没人x。
大虎娃知道小虾爹赶了几天路,最后希望落空使j神恍惚,急忙伸手去拉,没发现斜刺里突然有把刀砍来,大虎娃的注意力全在小虾爹那,一下被砍个正着。
‘咔嚓!’一声脆响,好像敲断竹竿,衣袖没有断开溅血,出手之人显然用的是刀背硬生生敲碎臂骨,已经算留情了。大虎娃疼得正要喊叫,抬头一见来人,又识相闭了嘴,单手强支着身子跪倒施礼。
“不敢,”来人持刀冷冷说道,“您是秀才,六品之下可以不跪,我区区百户可受不起,”他与普通军兵服饰类似,只是头戴乌se武官纱帽,胸口的藤甲上前后镶着铜面护镜,上雕一只踏浪白虎追随青蛟巡海的蛟虎镇海图,证明其水军百户官的身份。
凌牙利齿本是说一个人口才如何好,如今搁在这位百户身上形容长相更恰如其分,他没有下嘴唇,露出常年嚼粗海盐染成的半排黑牙,上面生铁se的盐垢乌亮闪烁,好像深海的鲨类,眼框子里泛着狞黄,瞳仁特别小,看人一副死盯的德x,像要用眼睛在你身上剜下肉来,即使和颜悦se也让人觉得不怀好意。冯老五和他比简直是慈眉善目。
‘这小子是个见钱不要命的横死货,手里枉死的人命不见得比我少,’冯老五暗想,他注意到对方的刀没有开刃,两边都是钝头,这个百户以前必是锋营陆卒出身,擅于近身肉搏,以钝器戳砸甲片震碎敌方骨头,自己无论在兵器力量上都不占便宜。‘上来就下狠手,又大谈文武品阶,今天的事肯定没法善了,’冯老五心道。
一脚踢开小虾爹,百户横起长刀说道“:军中的道理,就是无论文官百姓,都要听从主官安排,否则军法无情,小虎你明知这几人有癔症,还敢私下放人,就算你的老师是府台大人,我也不能照顾了,”言下之意自己便是
第5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