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空山新雨架长虹(1/2)

“你真傲气呢，好好说一句话不会，瞧把他们气得直跳脚的。”郑乔顽皮的笑笑，如羊脂般白暂细腻的脸颊带着少女自然的红晕，她是外出采办东西，恰巧看到松铭，便停下来等他一起回宗了。

他们两人原本都是杂役弟子，相识相知后，松铭却因勤苦修炼不缀，一朝有幸被晋源真人看中，即将成为晋源真人座下的弟子，好在，除了不会太常见之外，也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了。

“要好好说话的事，晋源真人才不会派我去传，他知道，我最讨厌那些无所事事地家族弟子了。”不羁的话语伴着平和的语调说出来并不奇怪，可能是他习惯不好好说话了吧。

“你买这么多东西给我，也不是晋源真人派你来的吧。”有头绳、有发卡、有镯子，有布匹、有风车、铃铛等小玩意，还有一大包零嘴，都是他刚才塞给她的，估计是趁着出宗门到坊市给她买的。

“自然不是，只是心之所向、情之所动罢了。”这回，语调变了，低沉中还有点干涩，像是根本不习惯说这些话。

却听得郑乔既开心又有些害羞，嗔道：“去你的吧，谁教你的啊。”

“没人教啊，”松铭有些局促，他接触的女孩子不多，也不知详细文理这般说会不会有什么不好，他沉默半刻又道，“这些放好来，小心些，不然会被发现的。”归一宗一直教导弟子清净自持，这些东西多少会为掌事所不喜的。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转眼间已经到了杂役弟子的住所了，郑乔温婉一笑，浅浅道。“我已经到了，你快去侍奉晋源真人吧。”“好，阿乔，我这便走了。”见郑乔点点头进了屋，他也转向离开了。

松铭一走，天空便下起雨来，细细密密的连成一片，郑乔马上走近窗边，仔细寻找松铭的身影，当看到他自身已经可以用灵力隔出一空间不被雨淋，她马上笑了，回桌边收拾起他带来的东西。

郑乔唇边的笑容很淡，风也很轻，甚至吹不弯这雨帘，世间万物似乎就此在雨中安静了。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个下午，归一宗西处的太华山山上的清鉴殿的某间厢房中，一位女童却慢慢转醒坐起，脸色还是略显苍白，可长长的睫毛下的双眸清亮得却似聚了山水灵气。

她环顾四周，却没有见到人，看着陌生的环境，忙掀开被子下床往外跑，拉开门刚想喊：“小……”却被眼前忽然出现、穿着湖蓝色道裙的人吓了一跳，她眨眨眼睛，半晌才缓回神喊道：“陆阿姨。”

陆靖仪却笑了：“嗯，小陆阿姨确实比陆阿姨听起来要年轻多了。”叶妍郝然，随着陆靖仪的步伐进了殿中。

“你的身体都好了吧。”陆靖仪想要给两人倒茶，还没提起茶壶却被叶妍抢了过去，也只笑笑等着叶妍来给她倒。

叶妍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其实上午就已经清醒了，只是无奈始终睁不开眼……”陆靖仪奇道：“所以，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嗯。”叶妍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去，目光似有躲闪。

陆靖仪微微抿唇，细思片刻方道：“我这才发现，怀有希望的眸子是最漂亮的。”

叶妍不解地抬头，“小、小陆阿姨？”好像还不是很习惯这个新称呼，叶妍叫得磕磕绊绊的。

陆靖仪细细举着例子：“就好似那日在溪水里玩耍，带着小心些就可以不被茗姐发现的狡黠，就好似现下这般冲破了心中的屏障，于求道之路有了追求，两种眼神，都是明亮有光的。”

屋子光线有些暗，却不影响视线的交流，叶妍小心地对上陆靖仪的眼神，却发现里面都是淡淡的鼓励，“我懂小陆阿姨的意思，我以后会勇敢一点，不只图平乐的。”

陆靖仪莞尔一笑，“并没有那么夸张，只是你还那么小，那么小心翼翼地，会错过好多风景的。而且，如果以后遇到好的风景，却因为自己无力前去，你会懊恼的。”叶妍点点头，很是赞同陆靖仪的这番话。

忽而，叶妍又道：“小陆阿姨，其实，其实我不想拜入你的文师兄门下，至少现在不想。我不想别人说我是靠着我父母才拜得好师父的。”

陆靖仪了然，少年心性，总认为自己是最强的，自己可以不依靠任何人，她问：“所以你想证明自己是吗？”

叶妍又点点头。

陆靖仪想了想觉得这还是好解决的，她说：“过几日有个内门小选，你不妨参加。只是，若是你的成绩不是太好，就会比较麻烦了。”然后挑眉望向叶妍，等她回答，

叶妍又一次毫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眼神隐隐有着里有自信，她道：“我会尽全力的。”

雨渐渐停了，天空一碧如洗，干净明澈，空气中飘拂淡淡的花草泥土的气息，很是好闻，陆靖仪走到窗口，朝叶妍招招手，待叶妍走过来，她揽住她的肩，把窗子又推开一点。

窗外的触手可得的云上结起了一道彩虹，不知是否是太华山太高，那云上的长虹很是稀薄，淡淡的如一道彩绫，就飘荡在不远处。

“好美。”叶妍默默地赞叹道，原来彩虹也还有这般的形态。

“很意外，居然在这个季节里看到了彩虹，而有时候，想看彩虹可能苦求一个夏季而不得。”陆靖仪沉默了许久，见叶妍似乎也有所收获，方道：“求道之路不必刻意去追求什么，很多美好的事物，总是会选择在路上与你不期而遇的。”

叶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