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未解的谜团(2/2)

楚原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还在逃跑，她为什么忽然就死在这里了？没有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又怎么会有人对一个八岁的女孩下手？女孩的身手不算差，又是什么人能够在她根本都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将她一击杀死？

这一刹那间的变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个奇诡的故事，竟然会以这样一个仿佛更加奇诡的方式结束。

“唉，想不到她最后还是没能幸免。”

听到说话声的楚原猛然抬头，才发现对面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上次和负责案件的王警官对峙时，帮他们脱困的那个身份不明，有权力管警察却又不像警察的年轻人。

他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孩，脸上露出淡淡的惋惜神色：“我本以为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

楚原皱起眉头，警觉地盯着这个人。他什么时候走到了他对面，为什么到这里来，刚才在什么地方，楚原全都不知道。

他正在用一张雪白的纸巾擦手。他在擦什么，是不是在擦血迹？

楚原感到全身都涌起一股凉意——难道他猜错了？难道说这个案件的凶手本来就另有其人，那个女孩只不过是个靶子？

楚原忽然大声道：“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那人低头仔细看了看道：“应该是被刀剑一类的利器划破咽喉而死的。从伤口来看，对方的出手既快而准。”

“你看见凶手是谁了？”

那人摇了摇头道：“我听到有人报案便赶过来，然后听到这边胡同里有异响。走进来的时候，看到有个中年人在往外跑，我就叫人去把他追回来。不过我并不确定他就是凶手。”

“你自己为什么不去追？”

那人苦笑道：“我没法追。不瞒你说，我患有某种慢性的肺病。平时倒不会经常发作，但是却没法剧烈运动。所以我连跑都没法跑。”

楚原愣住了，眼睛盯着对方。这个人说话的语气绝没有一点不自然的地方，既不敷衍也不过分诚恳。

那人反而笑了，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

楚原问道：“你真的是警察？”

那人摇了摇头道：“沈燕羽没有跟你说过吗？我可是已经从她那里知道你了。”

“沈燕羽？”

那人笑道：“她创立幻研社的这一年多来，我们一直相互合作。”

“那你究竟是……”

那人道：“我不是警察，因为警察管不到异能者的事情。我隶属于一个官方的机构，专门负责牵涉到异能者的各类案件，这个机构一般被称作委员会，我是其中的负责人之一。”

“官方……机构……”

那人道：“你已进入一个与日常世界全然不同的领域。很快你就会知道，在这个领域里的机构，组织和帮派简直多如牛毛。尤其是做我这行的，每天都会听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名字出现，让我不得不佩服异能者们起名字的想象力……的匮乏。”

他笑了笑，随即咳嗽起来，连忙用纸巾捂住嘴。

楚原无言地望着眼前这个人，不知道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这个穿着深蓝色牛仔裤和文斯尤图队队服，留着清爽短发的年轻男人，难道真的是他所说的那个官方机构的负责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反而更让人迷惑了：如果女孩不是他杀的，那又是什么人呢？

等他咳嗽完了，就叹了口气道：“和异能者打交道是很麻烦的，特别是以官方的身份。他们随时随地都会打起来，但你却不能随时随地和他们动手。而我，就更加麻烦了，因为我完全没法动手。幸好我所擅长的也不是那方面，而是组织与管理。所以那些具体的任务，我就会委托给像沈燕羽那样人来做，我在后方给予硬性和软性的支持。这就是一年多来，我们的合作方式。”

他说着伸出右手来，道：“看来以后我合作的对象又多了一个。我是陆言，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楚原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手来与他相握。他的手温暖而柔软。习武的人手上会长出很多老茧，但是他的手显然不像是经过任何锻炼的。

——等到之后向沈燕羽确认，应该就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了吧……

楚原这样想着。两个穿便衣，戴手套的人已经走进了胡同，根据这个名为陆言的人的指示，将已死的女孩抬到担架上，然后送到了一辆停在路口的车里。

那人望着地上残留的一点血迹，叹道：“这个案件真的十分诡异。调查了那么多天，最后还是没有结果。我本来以为她就是凶手的，没想到还是错了。”

楚原大为惊讶，道：“你也觉得她是凶手？”

陆言有些惭愧道：“我是听到那些警察放走了那个女孩才想到的。他们告诉我是女孩自己要求被放走的，她说有个远方的亲戚来接她……虽然这件事很离奇，但却是唯一可能的解释。有位大侦探不是说过么：除去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便再离奇，也一定是真相。”

“可是我们还是不知道真相。”

陆言背着手，仰头看着昏暗的夜空，叹道：“总有一天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