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蚁穴(1/2)
是啊,人性就是贱。
“我还想从这里站起来,”陈乔抬头看着天。“不过没有观众,爬起来爬不起来也无所谓了了。输在他手上,不能算输。再说了,那么大岁数的糟老头子,赢也算是胜之不武吧。”
陈乔拍拍双手,“你们走了以后,我也回去,国外那么多的金发碧眼、前凸后翘的漂亮妞儿在等着我。”
流年看着他,像看自己人生的上半场散场。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最终不能成言。当年陈乔刚来,他介绍陈莫菲给他认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仿佛在昨天。
两套房,陈莫菲的房子是个高层,还是小户型,倒有几个买主,流年家的房子大,又是洋房,连看都没人看。
老房子的改造工程在有序进行,原先的床还结实,便没换,所以也就没挪,墙重新刷了一遍乳胶漆,厨房的砖有些脱掉了,厨房的橱柜门有的已经不好使了,流年都让人换了,朝外租好快的,价钱也合理G┬议那一天,流年见到对方,一对小两口,年轻人,朝气蓬勃,两个人说,一定要像爱护自己的房子一样爱护这处房子。
那时流年还不知道,这世界上有许多人的爱情都会被一所房子打败。然而,比这个更加可悲的是,他们之间所谓的爱情或者不是被一所房子打败的,多少人的爱情没因为房子,还是被其他的东西打败了,因为钱?因为距离?因为时间?因为外面的诱惑?因为
好多好多的原因。好多好多的原因。好多好多的原因,人们能看到,也能看得清,却没有办法帮助到当事人。
当一段所谓的爱情走到穷途末路,人们往往只会互相指责,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在指责对方没那么爱自己,没按照自己期待的来。
爱与期待,是人类永生的命题。
可这两个命题往往让我们绝望,于是,我们只好死去。
几乎所有人都在绝望中死去。
活着,还是死去。
活着,还是死去。
是痛苦的活着,还是在经受住百般的痛苦后死去?
是怎样?
签了全同,流年跟陈莫菲下楼,正是晚上,夕阳无限好,一抹残红,一切都变得详和,两人沉默着走在路上。
“他们签了一年?”
陈莫菲问。
“是啊,是一年。”流年回答。
“我那时候大学刚毕业,跟方草在一起,我们租房子,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所属于自己的房子。现在看到他们,就觉得看见当初的自己。”
“你是什么时候才有自己的房子的?”
风吹散陈莫菲的发,她眼神变得悠远。
“那时候不想回家啊,开始没钱,只能租房子,一个行李卷,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那个行李卷儿,拖到哪儿哪儿就是家,不过那时候房主没那么厚道,有的欺负外地人。我还记得一开始租的房子,是个插间,你知道什么叫插间吗?”
陈莫菲回头看流年。
流年微笑着点点头,“知道。就是一大一小两个房间,人家租给你一个。”
“是啊。就是那样。房主睡大房,我们睡小房,最开始一间小房间里睡四五个女孩子,不过那时候房租也便宜,一个插间150、200,几个人一分摊,也就几十块,不过那时候我们一个月的工资也就200块。”
“那时候一定过得很苦。”
“苦并快乐着吧。”陈莫菲说,“可能那时候年轻,真不觉得苦。心不觉得苦,多么恶劣的条件便都可以忍受。后来人心里苦了,才觉得一点委屈都难以忍受。”
流年想她的话,也想问。现在呢?你现在觉得心里苦还是甜。
“最难的日子,我”
陈莫菲看着他,“最难的日子和最好的日子都是眼下。”她笑着,拉过他的手,“熬不过去,不能一起熬过去,那眼下就是最难的日子。一起挺过去,这就是最好的日子。”
她看着流年,流年想着她的话,觉得要活得何等通透,受过了多少苦,心里遭过多少罪了,这女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比自己看得明白多了。然而
他心一冷,终究是自己配不上她。
流年叹口气,伸手搂住她的肩膀。
“以后有什么打算?”她问。
“打算?”流年一怔,事实上,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生活好像开始进入走一天算一天模式。
无能。
他从来没觉得像现在这样无能过,他看见陈莫菲挺着个大肚子,那肚子里是他的孩子。曾几何时,他总想,有遭一日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什么都给他最好的,让他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别像他爸这样。
他其实活得有点儿窝囊。他从前一直以为自己相当成功。学成成绩棒,工作好,年轻有为,走到哪儿都有人赏脸。
原先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凭自己的本事得来,出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以后他才知道。他才逐渐看清楚自己,不能说自己什么也不是吧,至少,是没有自己想像中强大。
男人一生都在成长,可有的人似乎一辈子也无法真正长大。而女人的成长有时几乎是瞬间的情伤、家庭的变故、跟原生家庭的第一次和解、回看自己父母终于懂得他们的不容易、结婚、生子、长久的家庭问题、婚姻暗礁、亲子关系男人一般逃避问题,而女人一般擅长聚焦问题,还有一些女人擅长钻研问题的内在试图解决问题。探讨跟研究的过程让女性成长。
所以你看分个手,男人很少会直接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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