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晚香之毒(1/2)
“公子,老夫人有请。”少时,一青涩侍女轻拉房门,迎岳封入内。
屋门一开,淡淡檀香扑面而至,其中还隐隐夹杂着些许花香气,想来那老夫人乃是个向道爱花之人,如此一来,事情便又好办了几分。
“多谢姊姊。”岳封正容入得房内,随手掩好房门。
房内布置得颇为雅致,一打眼便是一朱红大案,大案上首高悬三清画像,下首整整齐齐地摆满檀香、香烛以及笔墨纸砚,还有一盆黄绿色盆栽。
岳封不禁多打量了那盆栽几眼,心头大为疑惑。
“公子请入内与老夫人一叙。”侍女见岳封出神,当下轻咳一声提醒岳封。
“是。”岳封点头应是,跟随侍女走入内堂。
内堂正前便有一淡青色帐幔,那床帐顶端挂有桃木剑,幔中隐隐约约可见一老态龙钟之影。
“小子赵封,见过老夫人。”岳封不好透露真实姓名,只得将姓一改,报上名讳。
“咳……”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轻咳,嘶哑的嗓音响起,“先生请起,请入座。”
侍女忙替岳封搬来竹椅,岳封也不推辞,安然就坐后,却听老夫人开口问道:“听闻先生算得我儿将有破财之厄,又有治病良方,不知可有此事?”
岳封拱手笑道:“老夫人明鉴,确是如此。”
老夫人再轻咳几声,虚弱地说道:“先生请讲。”
对于老夫人的病,岳封心中的确是有了几分眉目,但他此行目的却是打探张超钱财去向,因此试探着问道:“敢问老夫人,令郎近来可有运送钱财之举?”
“唉。”老夫人轻叹一声,默然不语。
人老成精,莫非她心中已是怀疑了?岳封将紧握的右手背在身后,沉声道:“老夫人,此事事关重大,还望老夫人如实告知。”
老夫人再叹息一声,道:“我那痴儿全是为了老身这怪病。”
岳封生怕老夫人会以“先生莫非不会自己掐算”之言来试探,如今听老夫人竟直接将实情到来,心头大石总算落定,当下问道:“怪病?可是头晕、咳嗽、难以入眠?”
“云盏,扶我起身。”老夫人沉默半晌,忽呼唤一声侍奉在侧的青涩侍女,那侍女上前缓缓掀开轻纱,依言扶那老夫人起身。
岳封定睛一看,老夫人想必已值杖朝之年,头上稀少的发丝已是毫不见黑,许是因病之故,整个人已是形容枯槁、瘦骨嶙峋,喘息间胸口剧烈起伏,大有一口气提不上便要驾鹤西去之感。
“先生神机妙算,老身佩服。老身这怪病来得太过突然,至今已有数月。”老夫人勉强倚靠在榻侧,满面黯然之色。
“老夫人……”岳封凝重道,“这病缘由我确是知晓,然在此之前,还有一事相询。先前我于正堂见一黄绿花卉,不知这花卉是从何而来?”
“那花卉乃是一好友所赠,听闻乃是从南方而来,最是惧怕寒冷,北方难以存活,因此我便将其养于屋中。这花于夜间盛开,开花时香气四溢,最是凝神静气。”老夫人微微一笑,如数家珍地将平日种花的所见所闻告知岳封。
凝神静气?岳封冷笑一声,继续追问道:“恕在下僭越,不知是哪位好友?”
老夫人奇道:“那人原是我闺中密友,近来远游未归,怎么?”
岳封也不客气,起身走出,将那黄绿盆栽端至内堂,指着那含苞欲放的花苞道:“这花在我家乡唤作夜来香,南方亦称晚香玉、月下香,南方女子多以此制成荷包带于身旁,旁人闻之无不神魂颠倒。”
顿了顿,又继续道:“只是这花若是久闻,便会令人中毒,产生头晕、咳嗽、难以入眠症状,虽说毒性极小,但若是久未发觉,难免会使病情加重。”
“你是说……”老夫人双目一眯,胸口起伏又剧烈几分,“怎么会……不可能的,我那好友如何会害我?”
她的情绪激动几分,咳嗽声也随之剧烈几分,任云盏在身后如何拍打也不奏效。
岳封见事情不妙,忙拱手道:“老夫人,也并非便是如此,或许是他人假老夫人好友之手,暗害老夫人。”
夜来香并不适合在屋中栽种,因此他先前也再三确认,得知老夫人“怪病”已患数月,这才确定了“怪病”的由来——老夫人患病时日恰好与夜来香花期相符。
而发现了这一秘密后,岳封马上舍弃掉了原本以算命欺骗老夫人的打算。
听闻岳封之言,老夫人缓缓平静几分,正待感谢岳封,却忽然想起一事,忙不迭对身旁云盏吩咐道:“云盏,速唤老爷回府,万万不可中了歹人奸计!”
见老夫人如是反应,岳封奇道:“莫非张老爷是为替老夫人治病,才……”
老夫人急声道:“昨日有人托人往府上送来一张布条,扬言能治老身这怪病,可条件却是黄金万两,我那痴儿散尽家财,唉……”
黄金万两?早知我也靠此骗个黄金千两了。岳封哭笑不得,起身截住云盏,道:“云盏姊姊,我随你一起去。”
“多谢先生,老身先行谢过,待先生归来后,再替先生接风。”老夫人心中着急,也顾不上与岳封客套,只是随口说了几句客套话。
那云盏虽只是个侍女,然却懂些粗浅的轻身功夫,与岳封一前一后掠出张府后,向岳封道:“先生,劳烦你去府衙将大老爷请来,奴家先去知会二老爷一声。”
张家只有二子,大老爷自然是指张邈。
岳封一听忙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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