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山隐秘 第七章:帝王心事无人知(1/5)
清宁道天,大莽,长安城。
这长安城作为大莽朝廷的经济、文化中心已然近万年。万载之前,长安还不叫长安。那时的长安名为丰京,还是大周天朝的都城。
《诗经-楚载曰:“冽彼下泉,浸彼苞蓍。忾我寤叹,念彼京师。”说的便是楚国之人,慨叹缅怀周京的情景。
自打大周天朝分崩离析之后,五域骚乱,龙蛇起陆。而大莽朝廷的先人王氏一族,正是大周天朝时期的第一门阀显贵,无出其左右者。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逢春。在大周天朝崩塌之后,大莽朝廷的王氏先人,用极其毒辣的眼光,迅速的判断出时局的走向,毅然出动王氏的私军控制住了大周天朝的都城,丰京。
而大周天朝崩塌之后的形势,果然如同王氏先人预测,得丰京者,得天下。因大周天朝的崩塌实在是太过突然,给天下人没留下多少缓冲的时间。
等‘清宁道天’这五域之地的臣民、诸侯真正缓过神的时候,王氏已然将中洲大地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中,并且正式更名为:长安!
长安,长安。长治久安。或许是名随心意,这中洲的天下,近万年间也未曾出过动乱,中洲境内之人,无不俯首于王氏脚下。
这王氏乃是大周天朝时一等一的门阀,在中洲一域,经营了悠久的岁月,几乎所有的嫡系势力,皆在中洲境内,这也是为何中洲大地,作为大周天朝的龙兴腹地,却在大周天朝覆灭之后,对于王氏的统治没有太多质疑、反抗的原因。反而是‘清宁道天’中其余四域土地上的势力,将王氏一族视为窃取大周天朝国运者。
这便要说到万载之前时,大周天朝的‘幽皇’忽然暴毙,登天而去。虽然天下大乱,四域之内的一些诸侯也是各怀鬼胎,心中也是有着各自的算计。但除去这些墙头草般的诸侯,还是有诸多忠于大周皇室的诸侯的,例如现今已然君临南疆的大楚,睥睨东土的唐国。还有的便是一些灵宗仙门,青衣门,往生寺。前者是这方道天中的道家领袖,而后者则是佛门的执牛耳者。而这四方势力也是四域中最强大的存在,也正是因为这四方势力,才阻挡了大莽王氏近万年想要一统天下的野心。
东南两诸侯,西北两宗派。这四方势力,对如今的大莽朝廷的态度,六分不屑,三分冷漠,一分杀机。而中洲的大莽朝廷,对于这四方势力也是同样的态度。
其余四域的诸侯国主,皆称王。唯有大莽朝廷,自称为人皇。如今的唐国国主,心性较为温和,从未因国君称谓之事纠缠,你自称为皇,但国书之间,我依旧称你为大莽国主。
而大楚如今的国主便不是如此,而是昭告天下,曰:“大莽国主,篡夺皇位,慢侮天地,悖道逆理,矫托天命,欺惑众庶。妄自称皇,必有天谴。”
楚人暴烈,举世皆知。大莽朝廷现今的人皇,对此也是有些无可奈何。现今的大楚,气候已成,若是没有修士插手,以楚人的悍不畏死的性格,兴许用不了半年,这大莽境内,定然楚歌飘扬。
“蛮夷也!蛮夷也!寡人早晚要诛尽楚国宗室!楚襄王这个匹夫,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此时长安城中的未央宫内,身穿黑色龙袍的男子,正在对着一群跪倒在地的臣子大声咆哮,神色极其恼火,而未央宫内的群臣皆是默然不语,无人敢在此时触怒这位目前在‘清宁道天’之中最具权势的男人。
过了许久,大莽的‘人皇’,看着脚下噤若寒蝉的臣子们,开口说道:
“寡人统中洲一域,威服四海,如今更是已然踏入‘不胜寒’之境,寡人尚且不能从心所欲。为何那楚襄王,不过是南疆这块弹丸之地中一蕞尔小国的国主,为何能够行事如此的肆无忌惮。”
“数年之前便敢辱我大莽,如今更是敢将我大莽使团尽数截杀,谁能告诉寡人,为何楚国敢,他楚国怎么敢!”
就在大莽‘人皇’即将再次暴怒之时,群臣之中却是有一名中年人走了出来。
“陛下息怒,那楚国实乃蛮夷之地,无论是那楚王,还是治下臣民,都是一些未曾开化的蛮夷之人。蛮夷之地的蛮夷之人,不曾读过圣人经典,未曾受过教化,行事起来定然是肆无忌惮。圣人云:‘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那楚国中人多半连规矩为何物都不知晓,连‘规矩’都不知晓的蛮夷之人,陛下又何必为此动怒呢?大莽使团之事,交由鸿胪寺处理便是。”
说话之人来头可是不小,正是在大莽朝堂上位列三公之一的司徒,刘熹。三公便是太尉、司徒、司空这三个官职。太尉管军事,司徒管民政,司空管监察。这三公便已然是大莽朝廷内一等一的实权巨擎,而刘熹虽然实权最为弱小,不掌兵马、监察这等生杀大权,可是他手中的民政之权,却是能对另外两方产生诸多掣肘,大莽的朝堂之上,太尉年事已高,多数不会上朝议政,而司空更是隐在幕后多年不曾上过朝会,所以这司徒,便隐约有着百官之首的风范。
就在司徒刘熹话音刚落之时,未央宫内又响起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刘大人不愧为我朝的状元郎啊!我大莽天朝的使团,被人尽数截杀。杀的是大莽天朝之人,落的是我大莽天朝的脸面。可却被刘大人一句蛮夷之人,便给轻描淡写的带过,厉害呀!”
这次说话之人来头同样不小,乃是九卿之首的太常。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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