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口袋和尚(1/2)
路边的杂木林里,窜出一个头顶光光的老和尚来,个子矮小,身体很胖,约摸六七十年纪,白胡子飘到了胸口,看样子这几十年光阴他都是横向发展。
和尚身上披着一件姜黄色的袈裟,上面左一块,右一块,染上不少油垢。
和尚惊慌失措地一路狂奔,弯都不拐向我而来。
和尚身上背着一只很大的又破又旧的布袋,在身后一起一伏。
不一会,和尚就气喘吁吁跑到我马前,他嘴里冒着白沫,断断续续对我说:“阿…弥…陀佛,施主,大事不好了,那…那…边有人杀人了。”
“不不......”有人被杀了,和尚更正自己的说辞。
我迎着和尚的话题,轻描淡写地说:“大师,哪有啊?什么好不好的,杀就杀了呗.”
和尚头摇跟拨浪鼓一样,认真地说:“杀了就不好。那不是吗?”
和尚用手指着他跑过来的地方。
我故意装做什么看不见,说:“没有就是没有。”
和尚说:“奇而怪了,怎么能没有呢?”
我说:“我佛早就看透了生死,何况那被杀之人应该是早登极乐了,到天堂早占位置,理应庆贺才对。”
和尚傻傻地看着我,摸了摸头,说:“施主,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我继续糊弄和尚道:“岂止是有道理,那简直就是至理名言,你应该抄录下来,当经诵读。”
和尚认真地说:“那也未必,我记性好得很。”
我继续说:“大师,你看清楚凶手了吗?我刚刚就从那边过来,怎么没有看见呢?”
我一连几问,把和尚问懵了。过了一会,他才缓过神,慌慌张张地说:“施主,就不要取笑我了,我不知道凶手是谁,老衲正坐在树荫下纳凉,准备吃点斋饭,突然有个东西飞过来砸在我身上,我一看砸我的东西居然是一个人头,鲜血淋漓的,哎,可惜那,把我吃饭的家伙也不给砸碎了,这叫我如何是好啊?”
和尚说完哭丧着脸,两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杀人的痕迹。再看看和尚,他的袈裟上,他的手臂上,到处血迹斑斑。
我心想应该那个作死的军官的头颅飞过去,正巧砸中他了。
看和尚浑浑噩噩的样子,我故意逗他:“大师,你可以去买彩票了,这叫‘中头彩’”
和尚愕然地望着我,问道:“施主,你说的彩票是什么啊?什么叫中头彩?”
我恍然大悟,现在可是在梦界。
所以我避开了彩票话题,答非所问地对和尚说:“大师,你是不是贼喊捉贼,我们都没有见到杀人凶手?要不人就是你杀的,你看看,你手上还沾着血迹呢?”
“哎,哎,施主不可诬赖好人,我出家人是菩萨心肠,从不打诳语,出家人讲究爱惜灯蛾纱罩灯,老衲又怎么会杀人呢?”和尚着急地表白自己。
我说:“大师,你这样说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大师莫非怀疑是我?”
那个和尚上上下下仔细看了我一会,摇摇头说:“看施主貌相,绝非歹人,何况你文质彬彬,怎么也不像杀死凶神恶煞的高手,这样的人岂是你能杀的?不过,这人若你杀的那又是谁杀的呢?”
我假装沉吟了一下,对和尚说:“大师真的是好眼光,你已经确定不是我了,那自然就是你了。要不你报官查试试?”
和尚拍了拍光头,说:“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难道人真的是我杀的?老衲头脑有点乱,你让好好想想。”
我说:“你刚刚是不是在树荫下乘凉,是不是打瞌睡了?”
和尚说:“是啊!这个你怎么知道?打瞌睡又怎么了?”
我说:“大师,你知道梦游吗?”
和尚老老实实地回答:“知道啊!”
我嘻嘻一笑:“那不就结了,那人是你杀的。”
“你你....你说是我梦游时杀的?”和尚这回绕过弯了。
我摇头晃脑道:“然也,然也。”
和尚说:“非也,非也”
我不以为然地坏笑了一下,对和尚说:“大师,那人是不是你杀的,我们姑且摆一摆,可是你就在我眼前,你还真的破了杀戒了。”
那和尚睁大眼睛,又使劲摇摇头,兀自不信。
我说:“大师,你又破了杀戒,你站的地方是个蚁巢,你两只脚已经踏死了不少蚂蚁,不信自己你看。”
和尚慌忙抬起一只脚来,只见脚底之下果然沾着几只蚂蚁的尸体。
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和尚急的一屁股坐下,又抬起另外一只脚,那只脚上也有几只蚂蚁,其中一只蚂蚁腿陷在鞋底里,犹在挣扎。
我再次笑道:“大师,你可害惨它们啦,你再看看你的屁股,你坐死的恐怕更多吧。”
和尚闻言,一蹦多高,嘴里唠叨:“哎呀,不好不好,罪过罪过……”
和尚拍拍屁股,然后站定,和尚就弯腰对着地上的蚂蚁念起经来。
他念的是《无量寿经》还是《地藏菩萨本愿功德经》就不得而知了。
我不等和尚念完,就打断他的话,对他说道:“大师,我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你了,你好好留在此地念念佛经,替它们超度超度,也算功德一件。”
我说完两腿一夹,用手在马身上一拍。
那马真是匹良驹,扬起四踢,绝尘而去。
听得那和尚在后面惊呼:“施主不要走,我和尚还有要事找你,你不要抛下我不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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