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何其悲哀(1/2)
自古官匪不两立,高槛是官,自己是匪,两人素不相识,更谈不上什么交情,他为什么要相助自己?
晁盖眼神狐疑的看向高槛,仿似是在询问。
高槛道:“曽家是金国人,来我大宋,若是好好做生意倒也罢了,可他们居然敢圈地为王,欺压地方百姓,就连地方官府也因为他们是金国人而有所忌惮。我早就有心除贼,只是没有机会下手。恰逢王前去攻打曽头市,我便让几位将军凑了凑热闹,真要起来,王还是立了大功的。”
高槛的这番言论,晁盖虽然未必全信,但曾家是金国人,这是事实。蓟州以前受辽国欺负,高槛去了后,立即扭转乾坤,明此人对外国欺辱宋国的确比较痛恨。
晁盖虽然不满当今官府,但在民族大义面前,对官府的憎恨还是得退在次位。听完高槛的这番言论,他心中隐然升起一丝自豪的感觉,仿似自己果真就是为国除贼的民族英雄一般。
他又看向史文恭,问道:“史教师却为何成了高元帅部下?”
史文恭道:“我与王一样,一身本事却报国无门,为了讨生活,无奈委身曾家。曽头市被攻破,我被高元帅所擒,高元帅对我过往之错概不追究,晓之以理,使我顿悟:大丈夫立于世,当有所作为。我见高元帅有容人之量,知人善用之能,便决定死心追随,以求他日博取功名,也不至于辱没了祖先。”
晁盖心中微微一动,随即道:“你那毒箭非你所射,可那箭杆上却刻有你的名字,这又如何解释?”
史文恭不屑道:“我纵然要暗杀他人,如何又要留下凭信?如此拙劣手段,难道王还看不出来?”
其实当时在曽头市发生的一切,晁盖也深切怀疑。回到梁山后,他多次与林冲、阮氏兄弟、刘唐等人私下议论过,林冲甚至几次暗示,那一箭一定是欧鹏所为。刘唐更是要去找欧鹏盘问清楚,阮氏兄弟也因此义愤填膺。若不是他晁盖不想将事情闹大,影响山寨团结,他也早就找欧鹏去了。
他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曽头市一战,高元帅既然暗中相助,那……那支毒箭定然也是高元帅部下射落,却不知是哪位英雄,竟然有如此高明的箭法?”
高槛看向坐在左侧的花荣,道:“便是这位花将军,原清风寨知寨,人称李广的花荣。”
晁盖听完介绍,心中一凛。李广花荣的名字他是听过的,却没有想到他也已经投在了蓟州军郑
高槛是花荣射飞毒箭将他救下,自然不会怀疑。花荣的箭法下无双,除了他,还真想不出还有谁有这本事,能射掉飞箭。
他上前两步,抱拳附身施礼道:“花将军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花荣起身道:“王不必客气,若救你,也是高元帅的功劳。若不是高元帅料敌先机,知道在曽头市有人会暗算于你,就算我箭法再好,也反应不过来。”
晁盖问道:“高元帅早就知道有人要暗算于我?”
高槛不置可否的道:“花将军当时射出两箭,一箭射掉毒箭,一箭射中施放暗箭之饶手臂。”
随即又看向史文恭道:“史将军,你且让王看看的你的胳膊,可有箭伤留下的疤痕?”
史文恭果真撸起衣袖向晁盖走去,晁盖心中已经了然,一声长叹道:“我明白了……”
却并不查看史文恭胳膊,而是神色黯然的道:“可否借花将军羽箭一看?”
花荣道:“我所用羽箭都是蓟州兵器司统一打制,并无特别之处,莫非王还不曾见过?”
高槛则对一名校尉道:“去取一支羽箭来。”
校尉自营帐一角的箭壶中取出一支羽箭,送到晁盖面前。
晁盖一看那羽箭,心中已经基本确定,因为蓟州军的羽箭比一般的羽箭要长出一寸半,箭杆也比一般的羽箭要粗上几分。但他还是接过,往箭杆尾部看去,见上面果真烙印着一个“蓟”字,与当初击落射向自己那支毒箭的羽箭一般无二。他将羽箭递还给那名校尉,道:“果然如此。”
当初欧鹏手臂受了箭伤,那支钉入其胳膊的羽箭被削去一截箭杆,自然看不到整支羽箭,更看不到箭尾上的字。回到营寨后,取出的那支断箭林冲特意查看了,的确不同于一般羽箭,比一般羽箭要粗上几分,与那支被击飞的羽箭毫无差别。
当初林冲、阮氏兄弟与他一直在猜测上面的“蓟”字是什么意思,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是几百里外的蓟州军前来暗中相助,并救了他一命。
他心中顿时百感交集,原本应该是势不两立的人,却连续对自己施以大恩,而原本应该是生死兄弟的人却在背后想置他于死地!
他忽然对自己多年来的认知第一次产生了动摇。因为在他的认知中,一直认为官不如匪,官吏猛如虎,只会盘剥百姓,使得众多百姓家破人亡。而匪至少讲究江湖义气,只要志同道合到了一起,彼此之间掏心挖肺,坦诚相见。
可如今,他所崇拜的义气似乎成了一个笑话!一座水泊梁山,因为宋江的到来而弄得勾心斗角,甚至自己兄弟之间相互算计,这与市井百态有何区别?
一种心寒的感觉涌上心头,忽然为自己的一生感到悲哀。
当初因为不满官府的作为,与吴用、阮氏兄弟、刘唐等人聚义,准备劫取生辰纲。因为他们知道,生辰纲其实就是梁中书搜刮的民脂民膏,自己取来,经地义。最终因此被逼上梁山,在林冲的帮助下,火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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