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人间烟火(1/2)

“都走了吗？”

“回娘娘，都走了，午膳已经送来，娘娘现在可要用？”青灵恭敬回道，将食盒中的饭菜摆好，转身却见殿九看着窗台发呆，于是便又轻声喊了声：“娘娘！”

“嗯，有酒吗？”

青灵：这还真没有！

“那就让御膳房多送些过来吧！本宫想喝了……”

不是随便送过来一些，而是多送一些——

所以收了姜家堆高一小车好处又畏惧贵妃凶悍之名的御厨总管派人送了整整十壶上好贡酒。

而等酒真的送来后，青灵就后悔了。

“娘娘，您不能再喝了！”青灵看着地下散乱的酒瓶死死拽住余下的最后一壶酒。

“嗯，不喝了，我只想尝尝这壶是什么味儿！”

殿九语气正常，但双颊却像是被上好的胭脂染红，眼角晶莹水润的，让本来国色无双的面容更添加了一丝妩媚妖娆。

“娘娘……”

青灵快哭了，从第三壶时娘娘就是这么说的，可是结果呢？

对于这壶，青灵坚决不妥协，也不敢再妥协。

就在两人相持不下之时，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乌云盖顶，狂风突起，猛烈吹打窗柩，几扇开着的窗户啪嗒啪嗒地被风带动，两人的衣袍也被吹的猎猎作响。

“娘娘，奴婢去关窗，你可千万别再喝了！”

青灵有些不太放心嘱咐。殿九却摆手，道：“去吧！去吧，本宫不喝就是！”

青灵见殿九语气神情还算正常便先去关窗，只是等再回来的时候，却不见刚才还坐在那里的人了。

“轰隆隆”的响声如鼓震动，闪电霹雳而至，啪的一声，殿九手里的酒壶应声而碎。

哗啦啦大雨倾盆而至，殿九面无表情，眼神有些迷茫独自一人走在冗长凄凉的古道之中。

雨水噼里啪啦无情打在她的身上，脚下一深一浅地淌着雨水，在这无尽的道路之中独行。

雷声轰轰作响，仿佛天边战鼓，时近时远。一道一道刺目的闪电仿佛要撕开天幕，殿九那张脸在骇人的亮光映照下竟显得十分苍凉萧索。

“喂，白痴，这么大雨你出来做什么？”

书生在空间里呼叫殿九，他本体是书，惧水畏火，更有天雷，早就躲到自己的小空间里了。

可是殿九却不理他，径直向前走。

“白痴！傻x……”

书生本以为她是酒喝多了，喝傻了。

但是当他看到急匆匆来，又满眼怒火的墨无城就了然了。

苦肉计，不错，你可以继续了。

“姜雪云，你在做什么？”看到她这样，墨无城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住。

殿九呆滞又显得迷茫的眼神动了动，看着墨无城，许久眼里才有些许光亮，拉着墨无城的手，撒娇道：“我去找你啊！打雷了，我怕雷啊，你怎么现在才来……”

说罢，将整个人歪进墨无城的怀里，抱着他，语气有些委屈道：“好疼啊……”

“哪里疼？”墨无城急忙问道，语气竟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心疼。

可是却没有人回答他，因为他怀里的人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墨无城很确定是睡，而不是晕倒昏迷什么的！

墨无城：“……”

这女人，真想把她丢出去！

但是墨无城到底没有将人丢出去，而是带回了自己的府邸。

这场雨水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久，艳艳的阳光又斜照下来，青石板铺成的地面光洁如新，微风吹过，带动已经微黄的树叶和零落的花瓣，仿佛百花残泣。

墨无城站在一颗榕树下，修长的身影藏在榕树的阴影之中，仿佛整个人都被浓重的阴影笼罩，墨发长袍，玉冠华颜。

不管天地如此明光灿烂，可是却无法普及他这一片浓阴，直到日落夕垂之时，大地完全陷入黑暗，他才仿佛融进这个世界，于黑暗融为一体。

“主子！”

红衣侍女静静站立在他的面前，墨无城回广殿，灯火辉煌。

二十几年的勾心斗角，厮杀研磨，他的心早已荒芜一片，却不想还能看到那刹那烟火。

就像劲风吹过，带动一片残花，吹皱一池死水！

姜雪云就是那烟火和……

可是为何是她？

姜雪云！

“可有伤？”墨无城薄唇轻启，不疾不缓问道。

“奴婢们仔细检查了，姑娘身上并无任何伤！姑娘喝了酒，如今换洗过后已经歇下。”

女子低头恭谨回道。

墨无城没有言语，漆黑的眸子绕过婢女，投到阁楼。

“以后她就是你们的主子，不容有失！”言语中是全然的郑重和威严。

“奴婢遵命。”

“下去吧！”

“是。”

那奴婢向墨无城认真叩首，这才缓缓起身离开……

夜色沉沉，蜡烛在四角宫灯里的闪烁着自己的光华，驱走黑暗，微风吹过，那跳动的烛火仿佛被掐灭一般，满室寂静又漆黑。

“为什么？”墨无城语气似乎在感慨疑惑，又似乎又其他的东西。

他将手覆在殿九脸上，轻轻抚摸，仿佛是想在黑暗中摸索出她的轮廓，记住她的模样。

而就在这时，殿九的手突然动了，并且准确抓住墨无城的手。

“墨无城！”

殿九没有睁眼，但是墨无城能感觉到她的眉头有皱着，嘴里好像也在说着什么。

墨无城没有将手抽开，而且将身子靠近她，只听她呓语道：“有生之年，有你相伴，愿得一人，白首不离。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