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更重要的事(1/2)
虽然屋中昏暗,但山羊胡的眼中还是迸射出了光芒。
是呀,这主意真是个好主意。
这么多年买通暗杀,但却每每都被谢春山化险为夷;许多年来的攻讦毁谤,承平帝对于谢春山的信任却依旧如故。
君臣之间相惜相信至此,他们几乎要放弃。
可如果是能蛊惑民心的谶纬之言呢?军法也说攻心为上,若是这等言论,再配合上些别的证据……
果然是个好主意,山羊胡再次在心中想着,咱们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呢?
因为谁都知道谢侯爷虽然也有几个修仙之人的朋友,但素性最厌恶神鬼之谈,极恨玄门之术,所以不会有人往那边去想,因为就算做了,皇帝都不会相信。
但这次不一样了。
他的亲女儿乘着祥瑞而来,灵龟化桥之神迹早就传遍大江南北,真龙之说在有人的推波助澜之下,在京城甚嚣尘上。
所以从祥瑞与谢小玉扯上关系的那一刻起,不管谢春山心底究竟作何想法,真龙之言定然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
天下只有一条真龙。
若谢春山也是真龙,那承平帝又算什么?
信任这事儿就是这么神奇,刀砍斧劈未必斩得了,但一根刺戳久了,便是水滴石穿之功。
山羊胡捻着胡须想,只是不知如今街面上传着那话的人,究竟是何方势力?
虽然大家的都是冲着谢侯去的,可目标一致并不代表大家可以做朋友。
陛下如今到底是知天命的年纪,做了十九年的皇帝呀。
寒腿的毛病一年重似一年,近年来秋冬相交之时,还添了腹泻的毛病。
东宫如今已过而立之年,势力非弱,但其他的皇子也已成年。
人心嘛,终归会有许多想头,想头多了,纵然天家尚且弹压得住,也是如那地底岩浆,面上风平浪静,未必哪天遇见着条缝奔涌而出,变成了可毁天灭地的灾难。
公子自然是好的,但公子可不仅仅只有一个公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效忠的公子,可不能成个螳螂呀。
多少念头转瞬,山羊胡正要问,却听见焉逢道:
“大人要问之事,吾等已经相告,谢春山之事乃大人所管,吾等便不多言了,告辞。”
“哎!别——”山羊胡话没说完,就听见屋中“咻咻咻”的二十声响,再无声息。
山羊胡的“走”字被憋回在了嗓子眼儿里,只屋中那个幽蓝光芒的蜡烛,还在摇曳,但半点儿不见变短。
每回都是这样,这群“人”总在透露一星半点的内容后,便绝口不提。
神秘兮兮地吊胃口,说白了不过是将公子与其他人都当成鹬蚌,而他们两头吃罢了。
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呀!
不过不要紧,横竖他们只对有灵骨之人感兴趣,而公子有兴趣的,是天下。
待天下到手,便是这群人将那些灵骨之人都杀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山羊胡正想入非非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三下之后佝偻人推开门,依旧擎着那盏昏黄的灯笼,唤道:
“大人,请了。”
山羊胡站起身,刚走到门口,鼻子里又闻见了那可怖的腐臭之气,当下向后退,有种想要在这间黑屋里天荒地老的感觉。
佝偻人却在他后退第一步的时候,就拉住了他的衣袖。
枯黑的手,长长的指甲,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大人当心脚下。”佝偻人道。
山羊胡看了一眼那只手,咽了口吐沫,却不敢将手夺回,只能僵硬地跟着佝偻人迈出了房门。
……
山羊胡刚离开屋子,屋门便重重地关上,引得正中央地上的烛火摇曳了一下,焉逢的声音陡然响起:
“柔兆。”
黑暗之中,柔兆轻拍了一下双手。
霎时间,地上烛火熄灭,墙壁上挂着灯火亮起,照亮了这空旷的屋子。
更准确说,所谓的屋子其实是个洞穴,也确实是在地下极深之处。
门是字面意义上的一扇孤零零的门,甚至没有连在墙上,门框用铁架固定在地上。
洞穴中间只有一张圈椅,便是山羊胡方才坐的那张。
而此刻,洞穴之中站着的两个,其中一个是披着条橙色斗篷,戴着面巾的女子,恭敬地对戴着刻太阳图案面具的人道:
“焉逢尊者。”
焉逢回礼,问道:“黑翎的事情,可查清楚了?”
“属下无能,还没有头绪,”柔兆单膝跪地,“我们找到了欧阳茶,可她已经疯了。”
“哦?”
“她反复只说,是谢大小姐杀了翎大人。”柔兆道。
着实是疯话,谢小玉是个实实在在的普通人,而且还是个不爱说笑,看起来和木头一样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杀了黑翎?
若她说是欧阳晖觉察有异,倒还像话。
焉逢听罢却没有半分诧异,轻笑一声——声音没有方才在山羊胡面前笑得那么诡异——“看来咱们真的小看了她。”
柔兆垂首:“是小看了她背后之人,也小看了谢春山,更小瞧了灵武神君。尊者,会不会是他在那丫头身上也种了什么符咒?亦或者他如今就潜藏在他身边,等我们现身?”
焉逢沉思片刻,摇头道:“那老不死如今正在元婴化元神的当口,尊上的法阵都没能招来他,何况一个半吊子货?”
可若不是他又会是谁?
林家?蒙家?
那两个小辈儿,本事是有些的,尤其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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