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受辱(1/2)
那老者闻言也是定睛于陆谦身上,上下打量数次后闭目片刻、似是在思量些什么,继而又看了看陆谦,神色恢复常然对陆翁拱手道:“张某也要恭喜仁兄、能有一位如此勤勉、转眼就要金丹期的有为贤孙啦,哈哈哈。”聊至此间,那张姓老者竟举起茶盏以茶代酒般与陆翁互碰一庆。
这一碰所发声响,整个天星殿上回声四起,绕梁徐徐。
只见陆翁忽然转头看向仍端立殿中的陆谦说道:“庶子还不快来见过这江东之地赫赫威名的张纮师祖?”
此刻陆谦才知此人竟是那与元婴期老怪张昭张子布并称“江东二张”的张紘,心中一禀伏地而拜道:“陆谦拜见家主、拜见张师祖。”
“哈哈哈,贤孙快快请起,快快请起。”那张紘言语很是谦和,却丝毫没有端扶陆谦之意,又道:“此子年仅十九便已有此筑基后期修为,可叹江东人才辈出,东吴宗又有了新贵啊哈哈哈”。
他的话明显是说给陆翁听的,可令下面四位青俊听来却是意外,难道家主陆翁和这张紘此等金丹期修为都看不出陆谦此时已是白丁废人之躯吗?
陆翁闻言亦是大笑道:“我看是你张家又多了个好孙女婿才是真啊,不如咱们两家尽快把这桩婚事定下,也好把咱们刚刚说的事......”
张紘显是比陆翁还要心急道:“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古有侯门之女一年嫁期、显贵之女六月嫁期,我看你我修道之人何必在意此礼,今日便是黄道吉日,不如今日我们便签下婚约,互献聘礼如何?张某此次带来的重宝陪嫁易忠琴,实是不想再劳神带回去了哈哈。”
陆翁手中茶盅“咚”的一声掉落案上,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失了仪态,赶忙道:“张兄所言极是,陆某亦有此意,那就......”
孰料陆翁话音未落,一声娇喝由楼下传来:“我不同意!”这声音脆得连桌上茶盏都与其共鸣一声。
随即只见阁楼间云气浮动,一团如火的身影飘飘然升至云梯顶端竟腾的一声散落开来,洒洒间竟包裹一女。
此女细柳双鬓唇红齿白、长发飘然步履轻盈,娇嫩的耳垂上各吊一对赤红玉坠,行走间发出清脆的玉响,气质颇有些娇贵。
她身上裹披火红轻衣、手中长短双剑,双目流波间总有那么一丝魅色,但即便如此,仍旧掩盖不住那神情中的满满傲意,正是陆谦此前在广场修者群中见的姑娘。
陆翁显然没料到会有此变故,故作温雅之态却眉头些许微皱,而那张紘见到此女却厉声道:“孙侄女不可多事,在府里有你祖父护着胡闹也就罢了,此间乃是江东陆府,哪是你女娃儿肆意之所?”
那红衣女子却是乖巧,先是朝着陆翁微微欠身行礼道了句:“若盈见过陆太叔伯,我爷爷让我给您带声好。”此女莺声燕语且有几丝甜意。
要知道这张若盈口中所说的爷爷、正是这东吴宗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张昭张子布,修为早过元婴,门生旧徒更是举不胜举,实是张家如今诺大基业的实际奠基人。
若说江东陆家操控着整个江东凡尘的钱粮谷米和修者手中的灵石买卖,那这张家望族却是实打实的“东吴宗”根基深厚,想那张昭在老宗主孙坚在位时便已执掌宗内内务,在宗内他张昭势力庞大到他只需单臂一呼即得百应之地步、一纸传唤便可瞬间让门下子弟堆满整个东吴宗宗门的灵石宝库和凡尘谷仓。帝王录之女皇归来
可不料即便他不惹世事,世事却从没放过他。
陆谦只听“嘶”的一声,青衣长衫竟已被那刁女在数丈以法力扯开一个大口子,恰好露出陆谦在来时路上被姜大壮袭击胸口骨体断裂的伤情。
可这恶女却根本不曾罢手,只见她玉指绷直,皓齿紧咬恶狠狠的吼道:“你这废物有筑基修为和我双俢吗?”说话间,竟用两根手指直戳陆谦胸骨断裂之处,虽未用上灵力,但仅凭凡人气力,此一戳之下正中淤血浓处,随后便是陆谦的一声闷哼。
少年的双腮在钢牙紧咬下已经绷紧,任谁都能看出他脸上的那份不屈。
此时张若盈的那一张刁蛮的脸孔却哪还配得上她如此皎洁的名字,但见她双眉竖立,随即便又是狠狠一戳、吼道:“你这废物家里也有能在江东呼风唤雨的爷爷吗?”
少年忍着剧痛,双腿微微颤抖。
“就算这两样没有,你这废物有灵石供我修炼吗?你这个被欺负都不敢还手的废物,你是男人吗?”第三指戳来,却不是戳,而是用上十足力道的刺,得手后更是化指为掌、再拍在陆谦淤伤之上,只听咔嚓一声,胸骨竟似再受重创,身形咚咚咚的向后倒退数步方才站稳。
陆谦微微睁开双眼,却不曾看那张若盈一下,少年坚毅的脸孔从未变过,他的双目始终盯着现下正高悬于天星殿上的六个大字:“道可道非常道”。
可眼下陆谦感同身受间所领会的却是“道、可道、非常道。”
殿内十几人间的气息此时似已凝固,没人理会少年的伤情、也没人再望向这修为全失的废物一眼,只有陆翁想要开口说些“如此太伤陆家颜面”的话,却想了又想,终闭上了口。
突然,天星阁底层传来阵阵人声嘈杂,隐隐还有法器互击之声,似有外人闯入。
陆翁双目看了看二层入口,才对身边长老使了个眼色,孰料那长老还未曾动身,但见二层云梯处竟悠悠哉走上一名俊俏的男修。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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