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孔氏(1/2)
浮生听了此事不由摇了摇头,“陛下这火有些大了,回头叫太医去给殷采女瞧瞧,这一跪不得了。”
女子本就体弱,寒冬在雪地里跪半宿,不死也要残了。
本还有几分打算的公孙芳华默默放下心中计划,这几日付昭容一心都在常山公主身上,倒没什么心思理她。
公孙芳华很是看不上她,要是她就早早自己提出将公主送到北三所,至少能得了几分好,横竖也不能再待几日,何必扒着不放。
毓昭媛也是百般不舍,心底盼着李行珩能晚些时候想起这事,叫她们母女也能多待一会儿。
叫后妃如临大敌的秀选,似乎并未出现什么真正了不得的任人物,贤妃冷眼瞧着,这些新人还不如那没骨头的云氏,人家心思多,也能为自己争到一亩三分地,这些新来的却是一个有一丝的都没有,先前那原氏还瞧着有几分一意思,谁知道后来蠢成那样,严才人倒是有些意思,可毕竟已经站到自己身后了,她总不能再跟之前一样见天寻不是,她是傲了点,可又不是没脑子,想来想去还是去寻淑妃的不开心。
淑妃早烦了她,又不能将她直接关在嘉德殿外头,是以贤妃进来时淑妃面无表情,连个假笑也没扯。
贤妃很不客气地直接坐下,嗅了口茶道“淑妃这茶不大好啊,拿陈年的旧茶来招待本宫,未免太丢面了。”
淑妃皮笑肉不笑道“本宫家里头不比贤妃殷实,又不如皇后娘娘受宠,可没什么云雾、雀舌,若想喝好茶,只管去清宁宫,想来皇后娘娘也不会吝啬。”
贤妃放下茶盏,假模假样叹了口气“本宫被陛下冷落许久,也没个人说说话,料想淑妃同本宫一样境地,这才发了好心来寻你聊会儿,你却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真叫本宫寒心。”
淑妃恨不得把茶盏扔她头上,这是上门嘲讽她来了!谁不知道贤妃复位后李行珩去了她那好些日子,因临川的事,嘉德殿倒是好久未接驾了。
她克制自己怒气端起茶盏,贤妃“嘁”了一身,起身道“罢了罢了,本宫还是回那冷清的披香殿去吧。”
被人端茶送客,贤妃也不闹,便这么离去了,宫人都摸不着头脑,不知贤妃来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淑妃终于忍不住摔了杯子“她这是闲的无聊,上门惹本宫不开心来了!”
谁能想贤妃就这么无聊?她们相处几年,淑妃对贤妃的性子是摸得透透的,这就是个喜生事、闲不下来的主儿,太闲了便专门上门来嘲笑她一波,也真是够无聊的!
淑妃吩咐道“往后她再来,只说本宫身子不适,不许叫她进了嘉德殿的大门!”
宫人皆称是。
贤妃刺了淑妃一把,觉得心里舒坦多了,这才慢悠悠会自己宫里去了。
淑妃这厢被贤妃气得头疼,旁人的日子也都不好过。
平充华自秀选开始便处处不顺,先是被帝亲口说“不配与皇后相提并论”,本以为那已经是她此生受到的最大侮辱,没想到入宫后的日子比她想的艰难多了!
论身份她才是新秀中头一人!可如今她还不曾侍寝过!每日去请安她都能感觉到旁人看过来带有讥笑的视线!
更遑论自己还得每日去给主位的毓昭媛请安!她崔氏是什么身份,也配叫她每日低头请安!
平充华自觉被折辱,却不曾想毓昭媛的崔姓乃五姓七望的博陵崔氏,毓昭媛虽是旁系,可到底世家名望在那,真论身份尊贵她如何比得过毓昭媛?
毓昭媛自然不知道她所想,便是知晓也顶多嗤笑一声,这年头心气儿高的人多了,不见贤妃眼珠子都是长在头上的么,道宫里头还不是该向谁跪就往哪儿跪,还得低着头跪。
真正骄傲的,该是皇后,体内流着李家的血脉,父族同百世师表的孔家相比,不过是少了一个圣人。
可易家尚了个掌权的大长公主,孔家名声再大也不过是庶民,皇室平时供着你,若真惹了龙颜大怒,重轩陛下砍的那个孔氏家主的头骨还在孔氏牌坊上挂着呢。
重轩陛下性子阴晴不定,偏偏又是一位十分有决断的帝王,臣下们都是提心吊胆哄着听他吩咐行事,谁知道孔家那一任家主是不是脑子不好,连同那一乡的百姓上书斥帝王对云阳公主宠爱过甚,云阳身为公主不推脱过分的荣宠,身为女子行事张扬,又斥其身为臣妇未曾替易家诞子。
那时重轩陛下已经当太上皇好多年了,直接一道圣旨,斩了孔家家主的头挂在孔宅大门口,命孔氏一族在大门口跪三日,为孔家主冒犯天听恕罪,更有文人口伐笔诛,重轩陛下一律叫人捉起来关了七日,其三代五服之内不得参加科举进朝做官。
此举一下就叫文人闭嘴了。
文人十年寒窗苦读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能一朝得第入朝做官,光宗耀祖,后来多少人跪在易氏门前求公主恕罪,想着以民情逼迫公主心软,谁知云阳那心肠同她父皇一样,都是铁做的,不仅没有为此内疚反而叫孔家道歉。
孔家失了家主,嫡长子未及弱冠便接过家主的担子,亲往易府门前跪了三日,云阳这才开了尊口,重轩陛下才松口,那些被捉起来的文人三代不得京。
连孔家都低头了,至此,天下再无人敢非议云阳大长公主的无限荣宠。
浮生自然是听过这事,毕竟能把孔家弄得这般夹着尾巴做人,她那位未曾谋面的外祖父真是非同一般。
云阳在家中却不怎么提重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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