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一)(2/2)
在园外等候,希望能向娘娘请安。”宓姌含笑凝睇:“梅苑出入只有这一道门,你特地守候,想来不是为了请安那么简单。”
林云霄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被娘娘看穿了。”
“有话便说吧。”
林云霄踌躇片刻,思量着道:“花房有一个叫魏婉婷的宫女,她来找微臣……”
宓姌轻笑,打量着他道:“自己才有点起色,就有那么多人找上你了么?要是一一帮过去,你能帮得了多少人?”
宓姌虽是笑言,林云霄却不免满面通红,嗫嚅着道:“是。可是她……”
宓姌忽然明白:“可是当日让你为她酩酊大醉、意志消沉的人?”
林云霄被说中心思,只得坦白道:“婉婷是我的同乡,和我一同入宫当差。她虽然心思高些,当日抛下我高飞,可是阴差阳错,最后被贬去了花房当差。花房不分日夜,劳作辛苦,她自己知错,一直不敢来找我。直到今日我在坤宁宫当差,见到她当着花房的差事送来清供的松枝,才知她原来受了这许多苦楚。她的手……全是冻疮,因为干的不是伺候人的活儿,所以穿得也单薄寒素。婉婷……她是最爱美的。”说着,脸上不觉多了几分怜悯爱惜之意。
宓姌打断他道:“她一诉苦,你便忘了往日被她抛弃之苦了?”
林云霄忙摇头道:“娴妃娘娘明鉴,不是微臣心软。只是……只是看她太可怜罢了。嬿婉一直痛哭不已,她说她知道当日做错了,所以没有颜面来见我。她……”
“没有颜面来见你,终究也是见了,还说了那么多动人情肠的话。那么,你应承了她什么,又来求本宫?”
林云霄很是不好意思:“她不是存心让微臣来求娘娘的。只是偌大的深宫之中,微臣能求的,也只有娘娘。微臣只是想,娘娘能不能帮微臣一个忙,把她调离了花房,换个轻松点的差事。”
宓姌沉吟片刻:“你真的那么想?”
云霄道:“婉婷也不敢妄求,只求不要满手生满冻疮,她便满足了。”
“听上去,倒也只是个小小心愿,不难满足。”宓姌仰起面,呼吸着清冷入肺腑的空气,“只是快到年下了,花房也缺不得人。你把本宫的话带给她,要她安心当差,等开春后,本宫会替她换个好去处的。”
林云霄忍不住露了几分喜色,打了个千儿道:“那微臣多谢娘娘了。”
宓姌忍不住失笑:“看你这么高兴,想来魏婉婷今天说的话,很是力道精准啊。”说罢,也不看他,径自走了。
回到宫中,却见暖阁里供着老大一束绿梅。那淡淡凝玉般的颜色,晶莹剔透,呈半透明状,而花心又是洁白的。虽不若红梅艳美、白梅清素,但清芬馥郁,尤过寻常梅香。这时房中已被小太监们擦拭得窗明几净,花香与未干的水汽相融,加之殿中炭火洁净,暖气幽幽一烘,越发显得幽雅清新,中人欲醉。
宓姌解下斗篷便问:“是谁送来的绿梅,颜色这样好?”
小宫女菱枝仔仔细细地擦拭着供着绿梅的珊瑚釉粉彩花鸟纹瓷瓶道:“娘娘才出去没多久,皇上便吩咐进乐公公送来了。”
宓姌凝视了一会儿,笑道:“那你去换个素净点的白瓷瓶来吧。绿梅那么素雅,用个五颜六色的花瓶便太俗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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