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绣)(5)(1/2)
上善祷手一礼,朗声问“敢问这位先生,夏国有变,将天下何变?”
瑜章朗然一笑,回道“夏国霸权失压,列国松动,天下安得不变……”
上善听了一会儿,便转入诗酒苑,盈月小声问“小姐,方才那人之讲如何?”
上善笑道“自有他的独到之处,然,他是法家学派,自古以来法家唯有融入纵横或儒或道,才可得到其效,乃至长久,否则,不足以长远。”
盈月似懂非懂,她环视四周,突然唤上善“小姐,你看。”
上善循着她所指之处望去,果见金暄独坐一台,戍守远远守在一边。遥遥望去,他位靠凭栏,独斟自饮,然而气势却如泰山逶迤,容不得旁人靠近一步。
上善吩咐盈月等候在一旁,然后举步靠近,几米之隔时,隐在暗处的戍守蓦然而出,拦住她道“请公子止步。”
戍守臂如钢甲,那人依然举杯自饮,目不斜视。上善妙目微转,心中已有筹算。朗声道“吴国酒性绵,配先生不觉屈就?”
金暄抬眸望向她,朝戍守挥挥手。
上善进前,向他裣衽一礼,笑容灿然“叨扰了,不知先生可还记得昨日一面之缘?”
金暄阔袖一摆,声音清冽“何言屈就?”
上善笑而自若“吴酒虽好,却不配先生,依鄙之见,岳国酒更能印景。烈焰神韵,肃杀凛冽。所谓冰山烈焰,兼具一身。”
金暄执杯一饮,问“夏酒如何?”
上善负手摇头道“孤寒萧瑟,何值一提”
金暄打量着她“那宸酒呢?”
“宸酒”上善神色淡淡,语调却铿锵有力“诚如宸国,生僻无神。”
此言一毕,守在边上的戍守皆握紧手中利剑,他的眸光幽深锐利。然而上善却坦然直视,不卑不亢。
金暄清冽一笑“公子哪国人?”
上善略一思忖,如实回答“六安人士。”
“六安人士便是尚国小域”金暄指尖摩挲着手中杯盏,澹然道“只恐差矣,宸人殷商后裔。讲求实际。不务虚名,宸酒温润醇和,公子蔑视宸人宸酒。未免持论偏颇”
上善道“酒醇和,无劲力。人醇和,无血气。大争之世,凡有血气才有争心。宸人温润醇和,自安自保,只能想他们的殷商老祖一样,寿终正寝,而成过眼烟云。”
“虽失之激烈,却颇有见识”
“先生不以为然?”
金暄道“人之归宿。未必等同于邦国命运,诚如尚国奄奄一息,却偏偏有足下这般士子。”言毕,凝视上善,但见她虽是男儿装扮,却秀眉妙目。绝丽无双,不觉揶揄道“再如公子,明明男儿身,却偏偏天生女相。”
上善心中登然一紧,作揖一礼道“各有己见。话不投机,请恕在下先行一步。”
金暄也不拦截,只凝望她的身影,若有所思。
上善回到福园便见梅香领了小厮端了各式糕点佳肴摆在香几上,盈月不知所然道 “劳问姑娘,这是何意?”
梅香回身看见上善,笑盈盈迎上来服了一礼道“万万当不得四姑娘一句姑娘,奴婢使名梅香,四姑娘唤名便是,受我家夫人意思,这一桌菜肴就当为四姑娘接风洗尘,原是夫人想请四姑娘去北苑用膳的,又怕姑娘拘礼不自在,就请姑娘在福园用过膳,再去北苑与夫人见见,招待若有不周,还请四姑娘莫要见怪。”
上善笑道“梅香姑娘太客气了,请问是一同见程老爷和程老夫人吗?”
梅香赔笑道“实在不巧,老爷这几日案牍繁忙,老祖宗前日也伤了风寒,身子骨不大利落,只怕一时半会也见不了四姑娘,还请四姑娘见谅。”
上善稍有失望,便道“即然这样,过几日也好,还请梅香姑娘稍候,我换衣便与你同去拜见程夫人。”
梅香打量这上善一身,巧笑言“四姑娘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这般打扮。”
上善道“初到锦州城,一切陌生,便想四处走走,只是在外女儿身总不如男儿身方便些,烦劳稍候。”
梅香道“姑娘美貌,这样小心也是好的,下次姑娘若待闷了,便来唤我,我打发了熟悉路的小厮陪同姑娘,也让姑娘玩得尽兴些。”
言毕,上善自去换衣。而后与梅香一同往北苑处去。
宸国位于北部,锦州城又属宸国国都,所以程府内的园亭皆为粗犷峥嵘,与六安的小桥流水,细腻秀丽全然不符。
转过了几道游廊便进了北苑,只见庭院内,午光潋滟,莺啼花娇,上婉正与修葺花草的丫头笑语晏晏,不知再说些什么,她一转头就见了上善随着梅香而来。
梅香上前福了福“大姑娘”继而将上善介绍道“这便是从六安来的四姑娘。”
上善和上婉相互颔首,上婉笑吟吟道“你就是那远方亲戚?早听梅香提起过,倒不曾想这般好模样。”上下打量了她,便对梅香道“你下去罢”而后引着上善入了前厅。
………………
程夫人正选新贡的缎料,见了上婉与上婉相继进来,便唤了竹翠上茶。上前亲切的执了上善的手,笑道“你就是四姑娘?当真是个美人坯子。”
上善一礼“夫人安福。曾听六安的老人提到过夫人,都说夫人睿智贤淑,今日一件果然好仪态。”
程夫人笑道“这一张蜜嘴,当真惹人疼,别站着了,快坐下。”
几人安座后,程夫人道“家里的丫头真是不伶俐,四姑娘住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名讳,当真失礼。”
上善赧然一笑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