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故人新宴,情目可醉人(1/2)
次日黄昏时分,晴日里的烈阳悄悄隐退,只留着殷红的道道残芒在天边烂漫,映得一城古道颇为宽广。
本是各家升炉启灶收拾晚饭的时候,姜鸣向理事女郎请了辞,便带着申夷忧与蒙着面纱的蝶走出客栈,他们对外理由是约好了能愈刀伤的大夫,真正的原因却是会几个应该相识的朋友。
“夷忧姐,你说我这样子,罗湖大哥见了会不会讨厌我?”蝶一手捂着脸颊上还未愈合的伤口,蹙着两束柳叶弯弯眉,忧郁不展心结,甚至语气都颇为虚弱无力。
申夷忧素手卷起蝶的一缕长发,顿了顿,宽慰道:“放心吧,他要是敢那样,我就把他腿打断。”
蝶一听便脸色猛变,立住了脚步,担忧道:“那还是算了,我就不去见他了,我都这样了,何必再给罗湖大哥添苦恼?与其让他艰难抉择,还不如留下之前的好印象,免得分开之后于我连一点美好的回忆都没有,”
“傻丫头!”申夷忧暗怪蝶太善良了些,这样的性格不论是在生活还是感情中,总是更容易受到伤害,蝶的干爹干娘也便是在蝶的容忍之中,两次触犯人性之善。
但是这有错吗?有的人天生便是这样,又岂是谁一言一语能改变的?申夷忧所能做的,便是努力让她去相信,相信这世上还有一个会为她拼命守护的人。
十字包厢,城中一所人气稀少的酒楼,当姜鸣三人来到此地,早有招待的小厮等候,询问了身份之后,便带着三人进了一间临窗临湖的包厢,包厢中早有人痴候。
离别不过区区几日,但在蝶的眼中,却仿佛隔了几个世纪,更兼之这短短几日里蝶经历了许多,许多不能明言的苦楚皆压在心口,一见罗湖,便泪湿青衫。
“蝶,总算见到你了。”
“罗湖大哥,我也等你等得好苦啊!”
两人相见,公子哽咽,颔首凝视,佳人在怀,美目流盼。
两人激烈,沉静,深情,久久相拥,似乎已然忘记了周围尚有数只眼睛观望。
“咳咳,你们两个差不多就行了吧!”林寒身着一身白衫,站在两人身后,尴尬出声。
这时蝶才反应过来,急忙逃开罗湖的怀抱,低着羞赧的眉目,半侧身躲在了罗湖身后。
罗湖倒是没有什么尴尬,转过头温情地道:“一会儿给我一个人说。”他将大手抚过蝶遮伤口的一边脸,忽然针刺一般地心痛,欲言又止。
蝶轻点了点头,她素来不会反驳他的建议。
姜鸣微笑,与林寒一样,不约而同地向前一步,伸出手掌握在了一起,相逢便在这简单的礼节中,一笑为寻常。
姜鸣松开手,满面愧疚地走到罗湖面前,躬身道:“你交给我的嘱托,我并没有做好,是我的失误才导致那件事的发生,你若是心中有气,便冲着我发泄吧!”
“姜鸣!”申夷忧轻喝住,她并不想他去承担这个责任,因为这件事的后果对罗湖太过重大,她并不放心罗湖是否会因此出手。
“罗湖大哥,此事怪不得姜鸣公子,若不是公子和姐姐一路帮扶,我可走不到交趾。”蝶拉住罗湖的衣角,楚楚可怜。
“罗湖!此事可从长计议。”林寒也抓住了罗湖的肩膀,并非是阻止,而是劝解。
蝶与林寒同时出声,似乎是要止住罗湖情绪冲动,罗湖却眼神微眯,轻叹了一口气,低下了高傲的头:“你们还真以为出手?我有这么不知分寸吗?
他又道:“事情大概我都了解了,缘由并怪不得你,反而是我应该向你道谢,蝶以后就跟着我,哪里也不会去了。待过了这段时间,我会亲自宰了那畜生。”
姜鸣顿了顿,道:“若是你现在有牵扯不能动手,我可以亲自去。”
罗湖道:“不必,此事必须由我出手。辱人者,人恒辱之。”
众人沉默,这已然是解不开的恩怨,终须罗湖亲自解决。
“蝶,来认识一下我的两位兄弟,林寒,楚泓。”罗湖并未因蝶的容貌毁坏而生出罅隙,抚着蝶的手转过身,已然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蝶微微躬身,道:“小女子见过两位公子!”
身型偏瘦、一脸憨厚的楚泓走上前来,笑道:“不用行礼的,以后你跟罗湖成了亲,我们可都是沾亲了。”林寒也笑着点头,表示附和。
姜鸣目光打量着楚泓,恍然若思:这便是林寒寻找癸木芝草要救的人?
他倒是没有为初见怠慢而怪罪什么,只对楚泓话中的“沾亲”二字反复咀嚼,不由得想起林寒在失龄峰山南说过的话“生为孤儿并且结识了几位情深似海的兄弟”,意味深浓。
却见楚泓走上前来,打断姜鸣的失神,道:“姜兄,幸得你相助取得癸木芝草,不然我这条腿可真的就废了。受我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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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喝多了又让你占便宜!”申夷忧刚说完便觉得不对,又回想起在寒武关时某夜大醉,差点酿成大错的荒唐事,脸上的红晕似乎都要滴落下来,慌张道:“算了,不喝就不喝,我到窗边凉快凉快去。”
瞧得申夷忧这般反应,姜鸣却是苦笑,低声哝哝道:“她是不是知道那事?”
年轻男女情不自禁地说些情话,罗湖自然是可以理解,见申夷忧满面通红地走开,全不在意地为姜鸣斟了酒,道:“倒是我刚才行事不妥,让申小姐饮酒太多了,我自罚一杯,姜鸣兄弟给我看着。”
他倒下一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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