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如玉 第四十四回 天堑八门(1/1)
秦朗清口中“日暮欲何之”的有心无力,初一听来甚是悲凉,再一看眼前人却又不觉,秦朗清纵使白发婆娑,但那深邃的目光中烁出的光彩绝非常人可比,双颊上更透出的粉红与润泽更显鹤发童颜。看着秦慕风打量自己的目光,秦朗清只是呵呵笑着,“这双眼睛和玉素真是一模一样!”
乍闻母亲名字,心底的一丝摇摆落定,看着眼前秦朗清的面容与记忆中的虎父有七分相似,一时心绪的杂乱与对家的想念混在一块,终于化为一句“爷爷”对未谋面的秦朗清喊出口。秦朗清看着秦慕风的伤势,一阵心疼。
“说正事吧。”灰衣老者看着秦朗清即将涌出眼眶的热泪,适时出声道,对老友的顽固脾性,他的多年交往又何尝不了解。
“我之天堑境乃属生门,以生生不息之气来疗伤再合适不过,”秦朗清说着,掌中化起白光隐入秦慕风体内,“但生门之须要见性明心,若行杀戮之事,则与生相悖,天自降灾于我,或五脏成灰,四肢皆朽;或骨肉消疏,其身自解。”秦朗清道,“天道门百年间历经浮沉,却从来稳居江湖第一门派之名,明里底蕴与实力可见一斑,但更重要的是其背后一直有个‘夜罗刹’支持着天道门。”
“适才我若逆天而行,与天道门一众同归于尽,对你后患无穷,更何况那楚天瑜破缚之快,超出我所预料,若强行动手,鹿死谁手却也难说。既然两方均有忌惮,便不如相互成全。”秦朗清自顾自的说着,手上却也不停。
“我说你这糟老头子!”灰衣老者不悦,“你将我邀来,不正是想要我出手助你么,怎的现下祖孙相认了就撇开我的功劳?你这过河拆桥的本事可又长进了不少!”灰衣老者自顾自的絮叨,脸上一片和颜悦色。秦慕风忙行礼,秦朗清同时也介绍起老友张南月,将二人往事如竹筒倒豆子说与秦慕风,不觉间天色已晚。
夜半,空中银盘的洒下寒光,蒋玄悠悠醒转,只觉精气充盈,肩胛上的微疼浅痂,疑梦未醒,“稍安。”秦朗清拍了拍蒋玄宽道,手中仍自透着微光。
“蒋叔,你没事了吧!”秦慕风欣喜道,本对于蒋玄的伤势茫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现下终于不着痕迹的大松一口气,将三人相互介绍了一番。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蒋玄昏迷不知后况,乍闻秦家前辈大名,却有些不自然起来。“蒋居士夔龙的盛名,纵使如我这山野莽夫都如雷贯耳,这些时日有劳你照顾顽孙了。”秦朗清见蒋玄拘谨,跟着也拱手客套一句。
“前辈言重了!令孙义薄云天,蒋某既然自诩为江湖义士,只是行些份内之事罢了。”蒋玄虽是慌忙还礼,但在言辞凿凿之中,每一句都透露出其真性情。
“爷爷,有一事我尚不明白,论武学修为,楚天瑜与蒋叔同样属于一门武学的佼佼者,楚天瑜有天堑境的优势,所以蒋叔在其手下吃瘪,但为何我这点修为仍可与之抗衡?”娇妻撩人:腹黑总裁太危险
“死门穷凶极虐,最为凶恶,若遇上死门,便是化境强者却也九死一生!”张南月适时补充道,“据闻当年炎黄二祖称帝之时修为早已登峰化极,谁知二族联手却依然为当时只是天堑境的蚩尤败退,其中自是死门作祟。”
“老夫适才说的是‘据说’二字,”看着蒋玄难以置信的神情,张南月笑道,“不过,当遇到常理无以解释的人或事,听闻者多会有神化之意,再经口耳相传,自然也就被传成了神话。”
“是!”蒋玄失笑,江湖中本就充满了神化的轶事,想起当年自己对秦家先祖的崇拜;想起自己被好友戏谑的“夔龙”被江湖中人追捧,引连海生对自己念念不忘;想到星魋派散播、处理消息的能力,却不都是人为“神化”的结果?而自己却对神话故事存疑,敢情是越活越回去了。
“前辈,请恕蒋某无礼!”蒋玄一抱拳,“此话虽然言之过早,若有幸登入天堑境,身属哪一门却是因何而定?”
“居士行走江湖多年,想必听过一命二运三风水的经辞,实则不过是一句造化罢了;天堑境是超凡脱俗的必经之路,是一切机缘之结果。天堑八门,说来有天择之玄,你前半生遇事所表现出的心境、行动,乃至思想,都直接影响了你日后登入天堑境的抉择。”
“简言之,以德自律得天佑,那必不至于入伤、惊、死三凶门;逆道违天者,则定与开、休、生三吉门无缘,至于究竟入哪一门,老夫毕竟只是天堑境,也难下定论。”张南月毫无保留,“不过,居士也别妄自菲薄,登入天堑境者,谁又不曾想再更上一层楼?你也不过三四十的年纪,目光该放到化境之上。”
“熬过了天堑境,你自与凡尘了断,往后,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驻颜益寿,羽化登仙,不拘于天地万法,快哉!乐哉!”张南月玩笑道,对蒋玄的赞赏溢于言表。
“说到这命运风水的经辞,风儿可知我秦家的渊源?”秦朗清问道,显是要与老友分庭抗礼。
“先祖秦知白,自创《冰壶秋月诀》,以一己之力荡平会稽山群寇,重创五大门派……”
“秦知白以前呢,”听着秦慕风对先祖的所为如数家珍,秦朗清微笑摇头,挥手打断,“百年间为何我秦家没有一人能达到秦知白的境界?——胜了爷爷,便告知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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