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我算什么(1/2)
和胡清阳道别后,我和陆柏青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一直对胡清阳的身份耿耿于怀。
“胡清阳的哥哥叫什么名字?”
陆柏青愣住,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似的,目光有些闪烁,“胡、胡清哲”
说完还看了看我:“怎么了?”
我就说,应该不会那么巧……
“没事。”
回想了下女孩儿今天的举动,我说:“感觉这女孩儿对你有意思。”
陆柏青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拍了拍他的肩:“挺有魅力呀!她很可爱,条件也好,你们俩名字也很搭!你要赶紧抓好机会,别到嘴的鸭子又给飞了。”
他突然站住不动了,我走了两步疑惑的回过头,只见他站在原地,眼睛里像是什么碎了一样:“你这次又要找什么理由把我推出去,名字搭,这也是理由?”
“啊……啊,怎么了,我说的没错啊,陆柏青、胡清阳,你的名字一听就很绿好不好,有个太阳帮你调和一下多好?”
他看着我苦笑了一下:“是挺绿的,可是我连叫苦的资格都没有。”
陆柏青的表情让我觉得他像是突然被什么击中了一样,看不见伤口,但是却很疼的样子。
与此同时,我也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看不见伤口,但是也很难受。
他躬下身子,脸凑到我面前,眼睛腥红,好像在艰难的抑制着什么,导致他开口说话都很艰难。
许久,他蓦地笑了出来。
但这份笑容却荒凉至极。
“差一点又要被你带偏,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
这是?看不起谁?
“走吧,回家了。”
是我想多了吗?
洗完澡,我看着雾蒙蒙的镜子,有些茫然。
思维就像雾面倒映出来的我的轮廓一样模糊不清。
手掌在湿漉漉的镜面上滑过,清晰可见的脖子上那块疤痕,如此丑陋不堪。
我担心所察觉到的陆柏青身上的情愫来源,担心现在的相处模式突然变质,也害怕,相聚过后的再一次分别。
这种感觉很难受。
而伤疤就像是一记警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不能沉迷在这短暂的温情里。
我想忘记这一切,可陆柏青的如影随形,就像这块伤疤一样,让我没有办法释怀。
怕他发现这块伤疤,怕他追问起因,我甚至在家都不敢把它露出来。
这几个月的情绪很复杂,我感谢他陪伴的同时,也很厌倦每天假装的坚强。
明明每天都很累,在他面前还要保持一切如常。
最主要的是,我不明白他的目的。
这种感觉让我不安,让我负累。
我其实…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上课,陆柏青已经做好早餐在沙发上工作。我一直很纳闷,这个沙发到底有多好睡,明明连腿都不够他放的。偏偏他又轴,怎么撵都撵不走。
他煎了培根,我出来时依稀还能闻到一点油烟味,怕油烟全被吸附到沙发上,我只得跑回房间把窗户全都打开。
所以我这里条件这么艰苦,除了来扶贫,我还真想不到他是来干嘛来了。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陆柏青盘腿坐在地毯上,围着沙发前的桌板等待我开饭。
一如这四个多月以来的每一天。
这个桌板,只够放下三个盘子,两台电脑。
可它是我的餐桌,是我的茶几,还是我的书桌。
没有三室两厅,我提供不了他很好的居住环境。这里不是成都,不是北京,我连自己的生活都保障不了。
这样的一个地方,让我之前在他面前所有款款而谈的艺术梦想、电影执着全都贬值,顺带贬值的,还有我自己。
尤其是他那些可能存在的情愫,让我狼狈。
挂念着这些事情,我到他面前坐下,一鼓作气,“陆柏青,你准备在我这儿住多久?”
陆柏青正在往面包上抹黄油,听到我的话后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下,手一抖,抬眼的时候有些踌躇,有些狼狈。
可每当我看到他狼狈,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伤害了他似的,会感到十分不安。
可是,再狼狈,能比我窝在这个二十平米,厨房客厅一起用的小房子里狼狈吗。
他也该有自己的生活,该有自己的朋友啊。我一直以为他没有,带着一份同理心尚且能接受他的同行。
但事实证明,他不只有,而且他把自己的学习和工作分配的相当有条理。他的生存技能显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脆弱,既然如此,他没有理由陪我过这种生活才对。
他的日常应该是和胡清阳他们一起参加校园活动,朋友聚会,而不是每天在这里和我一起为生活操劳。
这四个月以来,我赶过他无数次,大多数都是在极其烦躁又无奈的情况下通过谩骂说出的口,像现在这样无比冷静又认真的,还是头一回。
以前总有人教我坚持和放弃,却没有人告诉过我止损。
为了及时止损,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嗯…就是那个……咱们俩非亲非故的,老这么住一块儿不太合适你明白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这个……你看,你现在又是一大小伙子了……”
“之前为什么可以一起住?”
之前?我被陆柏青噎了回来,“之前……那是……你那时候还小,又有艾瑞克在不是,现在……嗯、嗯、就是那啥,你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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