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摊牌(1/2)
“滚,你们两个丧尽天良的骗子!”
一声怒吼冲出重门叠户的大院,惊飞栖息屋檐的麻雀。
齐治神情狼狈,被三五个粗壮庄客追着打,一路从后院跑到门外。
他的师父,一位邋里邋遢的老道士,咧着黄牙向管家求情,“管家老爷,咱们师徒的做法绝对没问题,可否向贵主人说说,多少赏赐些铜钱白米。”
管家满脸通红,气得鼻子都歪了,“还想要钱粮,我家太太被你们祸害一番,小病变成大病,险些送命。也是我家老爷仁慈,只叫下人把你们打出去,按照我的脾气,至少打个半死,然后送官府治罪。”
“送官府?”老道士听着神色变了,连忙招呼齐治,“徒弟,不好,风紧扯呼!”
说完,老道士撩起长袍迈开腿,灵活身手和年纪极不相符,一路狂奔,在乡间田野尽头化作一缕烟。
齐治望尘莫及,身后几条恶犬追过来,“师父,等等我。”也跟着跑了。
管家气得不行,对身边庄客下令,“以后再见到这一大一小两个骗子,大棍子给我打出去。”
片刻过后,这对师徒坐在田垄旁,望着稻田的水面发呆。
两师徒靠坑蒙拐骗为生,生意总不景气,难得混个半饱,今天玩砸了,又得饿一顿。
“不应该呀,老道我技艺娴熟,不能够玩砸,哪里出问题了?”老道士长吁短叹,手指捻着下巴稀疏胡须。
齐治在一旁,用衣襟沾着稻田里的水,擦拭脸上的灰尘,因为身上棍棒留下的红肿,疼得龇牙咧嘴。
听到老道士埋怨,齐治翻了个白眼,“师父,你学艺不精,就别埋怨这个,埋怨那个。要我说,好端端一个太太,只是得了风寒,吃几贴发汗药就好了。被你好一番折腾,差点送掉半条命。幸亏今天这家心善,咱爷俩没吃官司就谢天谢地了。”
老道士瞥了他一眼,气得吹胡子瞪眼,“就是你这个丧门星,自从老道收养了你,一直运道不差,越混越差不说,还接连犯小人,霉运当头。”
五年前,齐治孤身一人,拜入老道士门下,如今他已是个十五岁少年。
“师父,咱说话可得讲良心,弟子拜你为师,可没吃香的喝辣的,这些年饥一顿饱一段,跟着你餐风露宿,被恶仆追打,被恶狗咬,什么苦没吃过?以我看来,是师父你本就霉星高照,弟子被你连累了。”
老道士起身,叉着腰,要树立师道威严,“放肆,有你这么跟师父说话的吗?”
齐治也不怕他,走到他面前摊手,“师父,你讨厌弟子,想要解决不难,把拜师礼赐还,再逐我出师门即可。”
想当年,齐治也不是空手入门,以三斤重的铜如意为拜师礼,如意做工精致,材料更是极纯的紫铜,值好大一笔钱。
这些年来,齐治看穿老道士底细,知道他是不学无术、混吃混喝的江湖骗子,三番五次想要离开,每次提到铜如意,老道士就怂了。
这次也不例外,果不其然,老道士瞬间眉开眼笑,“好徒儿,师父跟你开玩笑呢!别闹,给师父打壶酒去!”
齐治刚想说哪有钱,却见到老道士的双手,分别抓着酒葫芦和二十枚铜钱。
齐治气得火冒三丈,“我们都饿了三天了,你不是说没钱吃饭吗?”神秘教廷
“师父,您老的辟谷术是骗人的。”齐治撇撇嘴,“你可以不吃饭,那是喝酒给醉饱了,弟子才十五岁,还在长身体,你倒是大发慈悲,别让我饿死!”
老道士听得心烦,“你这小子,啰啰嗦嗦,还不快滚!”
齐治乐了,“这可是你说的,师父你真要逐我出师门,请先把铜如意赐还!”
其实,这些年来,齐治已经攒了些碎银子,都藏在鞋底,就算离开老道士,也能自力更生,之所以索要铜如意,还是想从他身上,诈出些东西来。
老道士摸摸后脑勺,“要铜如意,没有!”
这个回答在齐治预料之内,他当年偷偷跟着老道士,亲眼见他将铜如意典当,换成一壶壶老酒喝个精光。
“师父,这可就麻烦了,拜师礼不赐还,弟子可走不得!”齐治态度强硬。
老道士握着酒葫芦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借着月光照射,齐治看他额头浮现细小汗珠。
“罢了,老道着了你这逆徒的道儿,只能把压箱底的绝招传授给你。”老道士满脸大义凛然。
齐治急忙伸手,“打住,师父莫再来了,这套早已不新鲜了,什么隐身术、穿墙术、云中捞月,这些弟子都会,全是骗人的把戏,连顿热馒头都换不来,还请不要故技重施!”
老道士被喝破用心,一时间慌张起来。
“师父,弟子跟你五年,鞍前马后伺候,你把我当下人使唤了整整五年,一分钱没给,还时常拿弟子的私房钱出去喝酒,你摸着良心想想,弟子对你仁至义尽,向你要些东西不过分吧?”
老道士似有意动,点头,“不过分。”接着露出惫懒神色,“可是我没钱,什么都没有?”
齐治笑着说道,“弟子不要钱。师父,以你这幅性格,能混到今天还没被打死,肯定身上有一两手傍身绝活,弟子虽然不成器,也想和你学学!”
老道士神情警惕起来,看着齐治后退几步,“你胡说什么?”
齐治见状,知道自己这一诈,还真有效果,老骗子果然有秘密。
“师父,弟子离开后,也想要安身立命,想求你赐下几手吃饭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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