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飞白旧事,萧墙祸起(1/2)
麒瑄一醒,慕容非烟便通知了守在外面的众人。众人闻言惊喜异常,纷纷闯了进来。
麒瑄暗恼,她还没来得及跟她家王妃小小的亲热一下,就出来这么多人来打扰。懒懒的躺在床上,耍赖的靠进寒月怀里,寒月知她性子,似怒似嗔的轻推她一下,也只得由着她去了。轻捏一下那与自己十指紧握的手,心里却是仿佛劫后余生一般的欣喜。麒瑄深深的看着寒月,两人眼里的情愫在静默的空气中流淌,渐渐凝结,牢不可破。
没等那些将军护卫多说什么,飞禅忽然急急的冲了进来,神色却是少有的慌乱。
“爷!”飞禅快步走到麒瑄跟前,深吸一口气,眼眶泛红,“飞白,飞白怕是不行了。”
“什么!”麒瑄闻言大惊,忙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寒月看她虚弱的样子,体贴的靠在她身后撑起她。
“飞白他,被吴威暗算,现在,怕是就要不行了。”飞禅悲恸的说道。
“他现在在哪儿?”麒瑄急急问道。
“就……就在门外。”
“快!快让他进来!”麒瑄焦急的说。
立刻,躺在一张木板上的飞白被抬了进来。
此时的飞白浑身是血,一身焦黑,头发散乱,平日里总喜欢轻佻笑着的英俊脸庞,现在早已血肉模糊,整个人像是焦炭一般。
麒瑄看到这样的飞白,心里痛的厉害。
飞白被放到麒瑄跟前,看着麒瑄,飞白惨然一笑:“爷,我……现在这……样子,可不像……小白脸……了吧。”断断续续的说完,飞白剧烈的咳嗽起来。
麒瑄强压下涌上来的泪水,哽咽:“飞白,你……你从来都是一条好汉的。”
飞白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强抬起手,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笑着对麒瑄说:“有爷……这一句,飞白死……死而无憾了。让爷……失望了,我……没有看好吴威……那个混蛋。”
“不,不怪你。”麒瑄终究没能忍住,落下泪来。“钟离惜可是神医的嫡传弟子,她连我都能从鬼门关里救出来,你是九条命的狐狸,定然会没事的!”
“咳咳”飞白又咳了起来,“飞白,飞白这回……怕是……真的不行了。”止住麒瑄的话,飞白突然强撑起身子,仰头看向麒瑄,强提起一口气凑到她耳边,“爷,萧……萧煌,朱襄,飞豹……萧墙!”说罢,猛的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急坠落下!
“不!”麒瑄大喊。顾不得自己的身体,猛然向前欲抓住飞白。
可是,飞白早已跌落在地,碎裂的衣衫包裹着僵直焦黑的身体,脸歪向一边,眼睛怒睁着,直直盯着不远处的飞豹,一动不动,再无生机。
麒瑄半张脸上全是飞白喷出的鲜血,看着倒下的飞白,一张俊脸变得狰狞。忽然眼前一黑,喷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只有寒月一人守在她的身边。
“醒了?来,把药喝了。”寒月扶起麒瑄,把药端在她的嘴边。
麒瑄任由寒月扶起她,喝下药,重新又躺下,闭上眼,不言不语。慢慢的,眼角淌下泪来,又很快的隐入她的鬓角。
寒月轻叹一口气,抚上她的脸颊。
麒瑄握住寒月的手,将她的手盖在自己的眼上,泪,止不住的流下。
“飞白呢?”麒瑄声音喑哑的问。
寒月轻轻的替她抹去泪痕,声音低哑的说:“他,已经去了。飞禅在料理他的后事。”
麒瑄的眼泪又溢了出来。
麒瑄十岁那年,跟随师父无怀大师云游四海,体味世间冷暖。
福至县,位于江南,在淮水之畔,盛产梧桐。古史记载“福至,曾名荒溪,居淮水沮洳,维莠桀桀。一日天降贤士,屯阻淮隰,遍植梧桐。梧桐引凤,百鸟衔百谷之种而来,至于荒溪。年年岁岁,荒溪渐荣,时人语梧桐降福,故更名为福至。”
那天清晨,麒瑄正跟在师父身后朗声背着这一段《福至县志》。小小少年,一身白袍,声音稚嫩,气度不凡。久居深宫的麒瑄,被民间的种种吸引,如出笼的鸟儿一般,恨不能展翅高飞,临江抒怀。
忽然,一户朱门打开,从门里丢出一个遍体鳞伤的少年来。门中恶仆怒骂:“你个小杂种!老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还真当自己是清白人吗?傲气个什么劲儿!”忽又鄙夷的哂笑,“不过是青楼里的小倌儿,千人枕万人尝的货色,如今还反了你了!”说罢,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麒瑄三步两步上前,搭上那少年的脉,发现还有一丝生气。怒从心起,狠摔下袖子,就欲上前砸门。被无怀大师制止,大师眉头微蹙,一脸忧怀之色,轻声叹道:“朱门恶臭,吞骨蚀肌。瑄儿,这便是世间百态。”弯下/身子,无怀大师将受伤的少年抱起,与麒瑄一起将他救至一间医庐。
却不想,一连走遍十几家医馆,在看清楚这少年的面目之后,竟无一人施救。都说这人这得罪了王员外,怕那王员外怪罪,不敢救治,甚至连草药都不卖给他们。麒瑄怒急,与人争论却被赶了出去。直至一间破败僧庐,三人才总算有了容身之处。
麒瑄曾跟神医薛常山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这时的她看着昏迷不醒的少年,一咬牙,决定自己救他。无怀大师虽然武艺精绝,但对于医术却知之甚少,虽然焦急,却也毫无办法。终于,也算这少年命不该绝,靠着麒瑄半吊子的医术和僧庐后荒山中偶然发现的救命药草,死里逃生,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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