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临乱不乱,心却已乱(1/2)
寒月说完这句,便转过身。麒瑄看着寒月的背影。
被最爱的人如此的不信任,终究是变了,两人之间,终究是变了。寒月的心被这种翻来覆去的念头扯的生疼。强忍着泪不愿让其落下,似乎流下泪,就真的回不去了。但,泪水还是无法止住,从眼角溢出,滴落在腮边。
麒瑄的脸半隐在阴影里,摇曳的烛火投映在她脸上,看不清她的表情。就直直看着寒月的背影,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不过片刻,却好似过了一辈子。
忽然,麒瑄向前迈出半步,轻轻清了清嗓子,似有犹豫,但开口之后,声音却无比冰冷。
“穆寒月,本王的问题,你难道不应该回答吗?”
寒月吃惊的回过头,她绝想不到,有一天,麒瑄会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即便两人最初相识之时,也不曾如此的生硬。这是她最深爱的人啊,何以,竟绝情至此!
刚转过头,还未看清麒瑄的脸,寒月忽然觉得后颈被人一击,便失去了知觉。依稀之中,是那人熟悉的脸孔,其上,是久违的温柔,和满目怜惜。
麒瑄将寒月放在躺椅上,出去叫来李黑。
李黑一进门,麒瑄便开口,“宫里出事了,现在城门各处定是守备了不少人来抓她,驿站也不能回了。我只能把她,托付给你了。”
李黑看到寒月,也是大吃一惊。“少主,这不是,少夫人……”
麒瑄打断他,“对,事出突然,皇上,皇上被人暗害,嫁祸给了寒儿。现在没有时间细说,你们出了城,便一路向南,陆路盘查太紧,便走水路好了,只要过了江,到了江南,便安全了。还有,你即刻便与隐逸门和无踪楼联络,沿途通知各堂,京城出了大变故,令各处注意隐藏,并做好起事准备。一切,皆等我之后下令。”
李黑不再多说,看着麒瑄抱起寒月,两人急急来到马车旁,麒瑄将寒月轻放入马车。手撑着车帘,心中全是不舍。终于,还是狠狠心,放下了车帘。麒瑄低头想想,又嘱咐李黑,“带上飞红,寒儿身边,需要个女子。”
李黑点点头,开口,“少主放心,属下定会照顾好少夫人。”便冲麒瑄抱拳,驾上马车,从赵王府的暗门奔了出去。
麒瑄看着马车渐渐隐没在黑暗里,袖中的手掌,早已紧握成拳。
此时她的心里,竟如同一片荒原,荒凉无比,阴沉,压抑。
是的,即便她再怎么欺骗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寒月的安危才出口伤她,她也无法不承认,就算是因为想要将寒月击昏,才出言伤她刺激她,好以此让她分心。但,最开始的那句怀疑,却是她真心的。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真的怀疑寒月杀害了自己的父亲。
麒瑄只觉得心里如沉了一块巨石,压抑着她,想哭,却多了份难忍的酸涩。自己,真的是变了吗?怎么,怎么竟会,真的怀疑那个最爱自己,自己也最深爱的人?寒月那不敢置信的心痛,和脸上被烛火映照闪烁的泪痕,让她不敢相信,她自己,真的,变了。恍惚间,又想起了那个她走火入魔时的梦,难道,现在的自己,真的只是瀚海赵王,而非,当初的秋麒瑄了吗?
之后,飞禅和钟离惜便冲了进来。
钟离惜手里拿着一封信,一把扯住麒瑄,“小瑄瑄,刚才我们突然接到一封密信,送信者不知,但这信上却写着,宫里大乱,要你速速离开!到底怎么回事!”
麒瑄拿过钟离惜手里的密信,打开一看,便眉头紧皱。这写信之人果然知道一切,合上信,麒瑄心里却有了另外的打算。开口对飞禅和钟离惜说道,“你们迅速与无踪楼人马联系,务必要保好赵王府的安危。不错,就在刚才,父皇被人在宫里暗害了,嫁祸给了我和寒儿。现在我已派李黑将寒儿带出城去。只要我和寒儿不在一处,事情便还有转机。但无论如何,你们切不可受伤!若有变故,你们务必先行出城。随后命人在城内与我接应。”
钟离惜大急,“皇上,皇上竟会在宫里被人暗害!那些人当真好大的胆子!你既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
麒瑄摇摇头,“无论如何,我都要会会他们!再说,要是我也逃走,一则,这谋害父皇之名便落实了,再则,我留在城内,转移视线,你们才能安然出城。”
钟离惜又急又气,“你说什么浑话!你若不走,若出了差池,我们做再多,又有什么用!”
麒瑄一把拉住钟离惜,手抚在她的手上,轻轻安抚她。“小惜儿!你莫要慌。你想想看,我们不知道这封密信出于何人之手,若这只是一个圈套,我们慌忙逃走,岂不是正落入这圈套之中吗?况且,我也想知道,那些人,到底会如何污蔑我。”麒瑄低下头,开口,竟有些哽咽,“父皇,父皇被人暗害,我无论如何,都想再看一看他。他,他是我的父皇啊。”
钟离惜一时也哑口无言。她自幼无父无母,师父薛常山待她如父如母,她知道,若是薛常山被人暗害,她,她定然也会如麒瑄一般。但即便如此,她也实不忍眼看麒瑄陷入险境。只得摇摇头,叹一口气,“可是,我更不愿,你因此受害啊。”
麒瑄拍拍她的手,微微一笑,“我定会小心行事的。再说,我的武功,你不是不知。若想伤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呢。”
说完这些,麒瑄便安排飞禅带人,迅速将赵王府内众人转移,从密门出去,先行安置在无踪楼的一处秘密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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