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毒蛇的忠言(1/2)
造化法之“辉煌创世”:“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碳兮,万物为铜。举世间,哀哀切切,淡淡惨惨,生、老、病、死、怨、离、不得,七苦纵横。有命皆悲,无物不废。天地非仁,唯助所顺;信以发志,致命遂之。”
其意如下:“仿佛天地是一座熔炉,命运是烧炉的工匠,阴阳二气是烧炉的木碳,世间万物在熔炉里煅烧。被煅烧的命运,哀哀切切,凄凄惨惨,生、老、病、死、怨曾会、爱离别、求不得,是不可逃脱的人生七苦。每一个命运都以悲剧告终,每一样事物终将废弃。因为天地并不仁慈,所以唯有顺应天命才会昌盛。但我的信仰引发了我的志向,无论它是否符合天意,我都要竭尽我的生命去实现它。”
《变化之书》
倘若乌恩奇是魔族,他听了克米特阿布洛特的话势必义愤填膺。但乌恩奇是舟人,在舟人眼里魔母希罗才是三界六域中的万恶之源,有人胆敢向世间最大的恶发起挑战,他简直就是一位男儿本色的孤胆英雄!
在克米特阿布洛特先生的病榻前徘徊的乌恩奇,蓦然抬起头,注视着与他谈话的魔族,他已是将死之身,但在他阴恶的眼中满满的全都是怨念和仇恨。
“他蓄意挑拨,想要让我和荒天统领菲比斯拼个你死我活。”乌恩奇本来已经相信了克米特阿布洛特先生话,但在此时此刻却起了疑心:“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可是他的话能有几分可信?”
乌恩奇假意愤慨,问道:“关于那个菲比斯,您知道多少?”
克米特阿布洛特说:“我不清楚那恶贼的底细,他在十七年前突然出现在雾玫镇,投靠了我的挚友,大冒险家勃兰特卡芬。先是在雾玫庄园里做骑士长,后来他自立门户成了宏图城的领主。”
乌恩奇又问:“如您所说,他既然打算弑杀圣灵,为什么却对卡芬家的女儿纠缠不放?一个野心家却痴迷于美色,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克米特阿布洛特说:“我若猜得不错,那恶贼倒行逆施,他大概很害怕会遭遇神裁,落得形神俱灭。所以他才想要留下孽种,预备着在事败之后占据亲子之肉身借体重生。只是可怜了莫妮卡那孩子,她从一出生,就被恶贼所玩弄。”
乌恩奇点了点头,礼貌的与克米特阿布洛特告辞,离开了紫云岛。
在他离开以后,老头子博舍尔却与克米特阿布洛特吵了起来。
老头子博舍尔插着腰说:“阿布洛特先生,我只是请你帮我圆个谎,谁要你多嘴多舌编排菲比斯先生的坏话了?”
克米特阿布洛特反唇相讥:“我难道说错了?你也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你不过是菲比斯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缕残魂,窃据了我女儿的灵魂,可别真把自己当成了黑阳!你不过是忌器弃如刀的刀鞘,弃如刀出鞘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老头子博舍尔的脸色阴晴不定,但克米特阿布洛特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大口的喷血。老头子博舍尔变化成了少女的模样,扶住他,帮他擦干嘴角的污血,让他在病榻上重新躺好。
克米特阿布洛特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少女,悻悻的说:“我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女儿,你可真愚蠢。我就要死了,你以为我死到临头就会悔改吗?我此世呼风唤雨,尽享百态人生,就算从此在地狱中煎熬也无憾无悔了,你用不着同情我。倒是你,真是可笑,你不惜来求我,只为了编造一个谎言,你一定会为此后悔的。”
“你的那种百态人生,我并不羡慕。”比扬卡道:“我本来命在顷刻,幸亏丽娅帮我分担了三分之一的诅咒,我才能苟延残喘。让他误以为我就是黑阳,在我消失以后,他觉得我只是回到了天上,自然就不会为此感到伤心了。”
“他会为你伤心?”克米特阿布洛特讥笑道:“你懂得什么是爱吗?爱是让你的灵魂从役使一具**变为役使两具**,从自我完满的孤独,变为相互依存的残缺。两颗真正相爱的灵魂,一定会在自我的扩张和自我完满的破坏中把彼此都撞得头破血流,那才是爱过。你们那种假惺惺的心有灵犀,只是不入流的小儿科,根本称不上爱。”
比扬卡咬着唇,凝眉不语。
克米特阿布洛特盯着她的脸,叹道:“虽然你不是我的女儿,我还是给你一句劝告。从他的种种表现来看,我不觉得他对你有爱意,他只是因为怜惜你,才稀里糊涂的错把自我牺牲当成爱恋。你现在还没有抓住他的心呢,别给自己下绊子,你若喜欢他,就赶快回到他的身边吧。”
“谢谢你对我的忠告,”比扬卡拉住克米特阿布洛特的手说:“我能感受得到,你说这番话的时候是真心为了我好,我会尽快回到他身边的。我曾经向您保证,绝不会占据安妮的身体。对不起,为了完成一件事,我要违背诺言了。希望在我魂消魄散的时候,安妮她能真正的苏醒过来,继承我的遗留之物。”
说完这番话,比扬卡扯开了她身上的织命师外袍,在那件从不离体的漆黑法衣之内,其实并没有肉身,只有一缕虚无缥缈的灵魂缠绕在一柄漆黑的铅刀上,那柄铅质的短刀便是只能用于弑神的忌器忌器弃如刀。
那一缕飘渺的灵魂卷起忌器弃如刀,飘出克米特阿布洛特的房间,飘入到封印着安妮阿布洛特躯体的苏生水晶中,融入到那具被封印了的身体里。被封印的少女安妮阿布洛特的睫毛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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