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飞鸟跌穴(上)(1/2)
这地方是个陡峭的山路,前不巴村后不靠店,很多旅客都焦急的在路边盼望着有其他的客车经过,还有些旅客围着售票吵着退钱,我和张铁嘴不管那些,把汽车司机抬到了一个僻静的小斜坡上。张铁嘴拿出报纸把他满脸的口沫擦了擦,我紧接着猛煽了司机几耳光。汽车司机被几耳光煽得悠悠醒转,不过脑袋似乎还是犯晕,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们两人,呻吟着说“我这可不是到阴曹地府了吗?两位哥哥敢情是牛头马面?”
我和张铁嘴被气笑了。我用脚踢了汽车司机一下“你看走眼了吧,牛头马面是我这样的英俊青年吗?因为你小子贪财受报应,连累得我们差点见到了真牛头,真马面,你损不损啊?”
汽车司机眨巴眨巴小眼睛,辩解说哪里有人贪财,“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好象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就听见天上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啊,我心里明明知道前面是悬崖,手就是控制不住了啊,这,这真他妈见鬼了!”
张铁嘴不搭他的话,抓住他的腰带一抖,“当啷啷”的一阵响,从里面又滚出几块银圆来。“快说,这银圆哪来的?”张铁嘴用力抽了司机一耳光我怔住了在我的记忆里张铁嘴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大的火气。
汽车司机哭丧着脸,他大概认为我们是要他赔偿车费,趁机敲诈他一下。
“那是额一个月的工资啊,你们怎能全拿去?”他不停地眨着小眼睛“都拿去也行,算,可以不?”
这家伙真是个烟鬼,我气得刚要再踢他一脚,张铁嘴把一块银圆递到我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看了看面前的银圆,正面是袁世凯的头像。俗称“袁大头”的这种银圆,在中国最是普通,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但我知道张铁嘴的用意肯定不是让我辨认这个,所以又仔细地看了看这块明晃晃的银圆,终于让我看清了门道。
在日光照射下,这块银圆的锯齿状边缘上被人划了一道痕,隐隐透出些血迹,只是这血迹已近土黄色,一般人根本就注意不到。
“这血迹是谁留下的?”我疑惑地问张铁嘴。一般来说,尸体入墓之前早已尸僵,不再流出鲜血,但也有意外的情况,例如棺椁在下葬不久就被挖掘,尸体被破坏,也流出少许血水。但血水怎只在刻痕上留下印迹,不污染块银圆?又是谁在银圆上刻痕呢?
张铁嘴已经仔细地看过那几块银圆,他有把握地认定这些刻痕和血迹是有人专门制造的。“不出意料的话,老夫认定是那云游道士所为”。
这些银圆果然是害人的东西。我埋怨张铁嘴不听我的话,摆那掌门人的臭架子,差点害死了全车乘客。早知这样,不如当时就把银圆藏身处找出来,也免得这些邪祟之物为害人间。
汽车司机听我们讲些邪祟之事,已是吓得不敢出声,再也不这银圆是他的工资一事了。新中国成立三十多年,什么时候用银圆当过薪水?撒谎都撒不圆,当下老老实实对我们说出了这些银圆的来历。
昨天晚上,汽车司机喝了不少酒,所以早早就睡下了,半夜里不知怎地他忽然醒来,感觉房间里凉飕飕的。本来夏天闷热,有些凉气更舒服一些,但这股凉气却只是让人心里发冷,甚是怪异。
凉风过去,地面上留下了一堆明晃晃的东西,汽车司机才壮着胆子下了床。这堆银圆大约有十多块,有几块已经送给我作烟钱了。
张铁嘴没到我身上也藏了几块,听了汽车司机的话,不住的拿眼睛看我,我有些尴尬,讪讪的从身上摸出那几块银元扔在地上,我本来是要到华山后用这几块银圆买些好吃好玩的东西,不到汽车司机几句话让我露了馅。
这时候天色已经有些黑了,车上的旅客们看到不再有客车经过,只好三三两两的到附近的山坡上去露宿,有几个干脆躲到车头撞烂的客车底下去睡觉,汽车司机也被售票搀扶着走了。我正犹豫着到哪里歇宿,张铁嘴右手已结了两个甲马印按在我的腿上。
“我们找那聚阴地去”张铁嘴在腿上结好符印,扭头对我说“还是你说得对,修道之人岂能独善其身?须得广行仁义,去邪除魔才不违我先师传道本义”
“这些钱还有用吗?”我指着地上的银圆问张铁嘴。
“银圆已刻上血印,正是那道士吸人魂魄的邪术,当然不能再用”。
我大为泄气,这样说来,那聚阴之地纵有无数财宝又有何用?这道士如此暴殓天物,着实可恨。不过这道士过了这么多年,只怕老迈死亡,早已化为几块白骨了吧。
“那倒不”张铁嘴双脚已经微离地面,“依老夫看来,这银圆既能让人失魂落魄,施法之人自然健在,否则那血印之物丧失本原催动,早已没有危害”。
我一听精神大振,恨不得马上抓住那道士挫骨扬灰,再去夺来难以数计的财宝,当下和张铁嘴展开甲马,双脚贴着地面疾行。幸而这地方距离石桥渡并不算远,不到两个时辰就赶到了那堆白石头旁。那天下午我们看到这堆白石头时,并没有感觉怪异,现在却发现那堆白石头的中间有一个圆圆的亮点,发出青蓝色的荧光。
难道这就是聚阴之地?我迷惑地看了张铁嘴一眼。卢生在他所著的天书秘籍中,对聚阴之地语焉不祥,只及某些树木聚阴,但他另写了一句话:气乘风散,脉遇水止,风水互换,阴阳可变。这风水互换、阴阳可变之地应该也是聚阴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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