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密会(1/2)
陈叫山的视线,虽受房间阻隔,霎时里,似也穿梭于莽莽秦岭,穿回于乐州城,穿越在三百里取湫之路上,面对秦效礼的疑问,思维如纸鸾,倏忽随视线一收,全然回来,全然复归……
陈叫山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秦排长,我们都应该有所改变的……”
经过短暂的思索,陈叫山觉得,秦家五兄弟,如今仅余三位的事儿,不必告诉秦效礼了,这一句“我们都应该有所改变”,已然包含了许多,何须再赘言?
陈叫山出了督军府,卫队兄弟自然并没有离去,而是候在督军府院‘门’外不远处。经过长时间的相处相溶,卫队兄弟们与陈叫山之间的默契度,早已经形成,陈叫山所说的“你们先回去”,兄弟们自然是明白“在外面候着”之意了……
依照白爷提供的接头地点,陈叫山领着兄弟们,骑着快马,在黑夜中来回穿梭,逐次地与五个分划版块的代表,进行了接洽、通融,告知了明儿一早,在杏园‘春’的聚首之事……
翌日清晨,浓浓白雾,扑罩西京城,若从高空俯瞰而下,似在一夜之间,这座千年古都,生生消失了去,惟一片茫茫云海,翻动起涌……
在浓浓大雾中,车夫们的脚步慢了下来,小贩们的叫声高了起来,大街上争吵声多了起来,或是挑了‘鸡’蛋进城的农户,被骑马赶集的人,撞碎了‘鸡’蛋,或是换了一身新衣的人,被横空飞来的一盆洗脸水泼中……
这般天气中,各路江湖兄弟,从四面赶来,齐聚杏园‘春’,商讨刺杀汉‘奸’一事,却显得恰恰正宜。
浓浓白雾中,你疾步而走,面目,衣裳,眼光,旁人皆看不清,少了些许议论、是非、议论……
鹿恒生起得极早,催促伙房烧了一锅羊蝎子汤,浓烟大冒中,一下下地瞅着院‘门’,等着众位江湖兄弟的到来……
陈叫山独自一人,最先赶来。
临行之前,陈叫山给卢家货栈的人,各自‘交’代了事务:吴先生和唐嘉中,协同《西京民报》的记者,带领一众学生,继续对天葵社造成声势威胁,并暗自留意天葵社出入人群情况;骆帮主和卫队兄弟,协助刘掌柜在城郊走访商户,签署来年货单;卢芸凤和薛静怡、丑娃,留守货栈,经营好‘门’店买卖,为大家准备饭食……
刺杀汉‘奸’之事,挑动的是日本人的神经,事情不管成与不成,都带着极大危险!陈叫山希望自己一人参与其中,最大限度,让危险,独自一肩而扛。
陈叫山坐下后,鹿恒生为其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蝎子汤,看着陈叫山喝得专注、惬意,满头冒汗,鹿恒生坐于一旁,颇感欣慰,“陈队长,来年开‘春’,乐州的清茶、‘肉’干、天麻,给杏园‘春’多预留些……货遂到,钱遂付……”
前面的话,陈叫山都听得并不在意,到后面的“货遂到,钱遂付”时,陈叫山笑了一下,“鹿老板,山高水长,买卖长在,怎么着都成……”
陈叫山喝完了羊蝎子汤,抹抹嘴巴,打了个饱嗝,从头到脚,一股暖流横贯上下……
“陈队长,我想是这样……”鹿恒生亲自拿过抹布,在桌子上一抹而过,实际桌子上光明如镜,绝无尘埃污垢,“最近几天,你就留在杏园‘春’,假扮个食客,早、午、晚堂会,你都可以听听,也晓得些新闻……”
陈叫山点头称好。
五个区域的江湖兄弟,都到齐了,秦效礼也到了,鹿恒生便领着大家,进入了后院一间密室之中……
城中区域的两位兄弟,叫王癞和秃汉,听起来,虽有“癞”和“秃”,实则二人相貌堂堂,既无癞子,也无秃顶,江湖名号罢了。
王癞和秃汉,以前都干“套绳圈”的营生,说白了,便是骗人的把式。后来,两人因与人械斗,进了城东监狱,受白爷一番点化,重新做人!待出狱后,王癞干起了刻碑雕石的行当,秃汉则专‘门’倒腾鸽子、蛐蛐之类的玩物。
城东区域的两位兄弟,一曰二杆,一曰清鼻。西京一带,但凡人不务正业,愣头青式的人,便曰“二杆子”。不过,城东二杆,却并非此意,乃是由于他耍得一手好双节棍,上下翻飞,出神入化,江湖人慢慢叫成了“二杆”。清鼻是个汉子身,婆娘嘴,耳朵灵,爱打听,记‘性’好,打架并非好手,但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也常常参与江湖堂会,为各个帮派之间,游说劝和,‘混’出了些许名气。
城西的两位兄弟,是半刀和安刷子。城南的两位兄弟,叫扫‘腿’和无心。城北的两位兄弟叫龙狗和不怕血。
从名号讲,半刀和扫‘腿’、不怕血,这三位,都是打架的狠主。半刀擅耍大刀,百八十斤重,若是无遮无挡地招呼到人身上,只怕身首异处,因此只须“半刀”,就能结果人命!扫‘腿’擅于摔跤,当年,据说曾在北平天桥一带‘混’过,就凭扫‘腿’绝活,一路摔过去,几无对手,后来被仇家追杀,方才逃回西京!不怕血没啥特别之处,就是敢拼命,越是见了血,越是兴奋,名号便由此叫响!
安刷子是个裱糊匠,给人裱糊‘门’窗墙壁,各处走动,见人便熟,结‘交’颇广。
无心开着个茶馆,为人慷慨大义,整日里笑嘻嘻的,从来未见他为啥事烦过心,似乎你好我好大家好,天好地好天气好,由此得一名号“无心”,意即“无烦恼之心”。
龙狗起初是个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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