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激将(1/2)
听见枪响,陈叫山第一反应是——田家庄来援兵了!
当今之乱世,有枪便是爷!
陈叫山在省城姑丈家时,便听姑丈说过,山东、河北、山西、东北等地,许多草莽出身的汉子,身无所长,就因为弄到了几杆枪,拉起杆子,一路打杀过去,逐渐穿上了军皮,成了所谓的军阀。可是,枪这东西,岂是想弄便能弄到的?卢家可谓百年昌盛之大户,陈叫山所见之枪,也不过十来杆,除了卢少爷手里那个盒子炮,其余皆是些烧火棍,不晓得是卢家不热衷于买枪,还是枪这东西,有钱也不好买?堂堂乐洲保安团,除了余团长腰里别的那把手枪,其余的烧火棍,也是区区十来杆而已……
小小一个田家庄,难道竟然有枪?
脑袋中飞速闪念之间,陈叫山一个鱼跃,将跪在地上的田大龙,一下扑倒,手指卡在其喉管处……对兄弟们大喊,“把这几个,给我绑喽——”田大虎、田大豹、田大鹰见河对岸来了援兵,而大哥又被控制,便翻身准备起来,兄弟们一拥而上,将三人围住,死死地摁在地上!田大鹰的脑袋,被鹏天用脚死死踩住,嘴里还骂个不休,“放了我,放了我……我爹赶到,将你们一个个全收拾了……”,鹏天一口浓痰吐了出来,砸在田大鹰耳朵上,“再他娘嚷嚷,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结过了你?”
大家将田家四兄弟押着,几步转移到了观音阁一侧的矮墙下,隔着花窗竹林,窥视着田家庄之援兵……
田大鹰所言非虚。田家庄之援兵,来了约有五六十号人,领头之老者,骑在马上,穿着光绸马褂,手里拎着一把盒子炮,正是田老爷。
陈叫山控制着田大龙,朝河岸细一观察,发现——除了田老爷手里有枪之外,其余人手里皆是长刀,心中便稍稍放松了些……
天旱水干,虚水河里的水,连脚腕都没不住,田老爷的人马,迅速过河而来,踩着一团团黄烟,绕过皂角树,队伍摆开,将太白楼和观音阁,团团包围了……
田老爷一人驱马上前,手里拎着枪,四下地探看着,而后,勒马立在原地,马蹄子一下一下地踏着,田老爷的光绸马褂,便被晃得明光闪闪,“是乐洲卢家卫队的陈队长吧?老朽田力根,特来拜会……”
七庆趴在矮墙下,本有些发抖,为了证明自己胆子正,掩饰内心的恐慌,便轻声骂着,“拜你娘的个头啊,有你这样提着枪来拜会的么?”七庆刚骂着,田大豹挣扎了一下,想大喊,话还没从喉咙里出来,嘴巴便被三旺紧紧捂住了,急得“呜呜”叫,也喊不出声了……
“陈队长,山高水长,各在一方,我田家庄与你卢家,历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犬子,是何故得罪了陈队长……”田老爷略一停顿,咳嗽一声,“还望陈队长出来说个明白!我田力根,历来服理不服人,只要你说的有理,犬子任凭陈队长处置,老朽绝无二话……”
陈叫山细一琢磨,这样干耗着,终究也不是个办法,总得出来说几句话的!否则,拖得时间越久,有可能外围的援兵越来越多,而取湫队伍,如今已全部隐藏在观音阁内,区区地方,不便腾挪转移,一旦被人家完全围死,到那时,真就成了“小笼包子拢褶子”了……
陈叫山朝满仓递递眼色,满仓力大无比,控制田大龙不成问题,满仓会意,将田大龙紧紧按住了……
陈叫山将花窗一侧的竹枝拨了拨,准备朝外走,兄弟们纷纷忧心,劝陈叫山不要出去,陈叫山朝兄弟们压压手,要兄弟们放心……
为了防止万一,陈叫山迈过花窗时,故意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向前爬行……陈叫山方才观察,发现倘若是趴在地上的话,即便田老爷要开枪,射过来的角度,也十分别扭,自己便有充分的反应躲避时间……而其余援兵,手里皆是长刀,不足为虑……
陈叫山一点一点地朝前爬行,黑蛋和鹏云,也悄悄地跟在陈叫山身后,慢慢爬行着,一左一右,呈两翼之势,保护着陈叫山……
面瓜知道憨狗挺擅长攀爬,便对憨狗悄悄吩咐,要憨狗悄悄绕到观音阁的后面去,隐藏在禹稷楼的飞檐上,随时观察五门堰之南,会不会有援兵赶来,若是发现异常,便及时朝这边丢瓦片过来,以示警戒……憨狗悄悄行动了……
鹏飞将贴身的匕首拿出来,架在田大虎喉结上,并对其余兄弟说,“兄弟们,都把贴身家伙拿出来,今儿田家要是硬拼,咱就跟他们来玉石俱焚……”
顺娃趴在地上,本就害怕,听说要掏贴身匕首,慌里慌张,一阵乱摸,竟使那个装有“仙魂丹”的小瓷葫芦,“骨碌碌”滚落出来了,急忙用手按住,好在瓷葫芦很小,所有人都没留意到,顺娃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了……
陈叫山一点点地爬行着,渐渐爬出观音阁,依着矮墙,隔着一道竹篱笆,左右各一看,示意黑蛋和鹏云,分别隐藏在竹篱笆两端的竹子后面……
“喂——陈队长……听闻你也是乐洲城里响当当的人物……”田老爷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等得有些心焦,便用起了激将法,“据说山北的张铁拳,金安的刘神腿,都被你打得服服帖帖……怎么,现在连个声都不敢吭?大丈夫行走江湖,豪胆在先,一马平川,吃碰一声响嘛!磨磨唧唧的,岂不成了女人家?我田力根平生最最佩服的,是豪爽之人……”
陈叫山在地上摸过一个尖棱小石子,紧紧攥在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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