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两个红颜?(1/2)
我哭了。
虽然我觉得因戏而哭是一件丢人的事,一个皇帝泪点低,说明是个多愁善感的皇帝,情感丰富说明弱点多。
但我忍不住,太悲伤了,太虐心了,尤其风和雪死的时候,配上喑哑呜咽的箫声,像是低沉的哭泣,越努力克制,越觉得悲恸。
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那次萧珉在我面前流泪。我从未见他哭过,唯一一次还是被我欺负的。
我的眼光在二楼逡巡一圈,很多人都在抹眼泪嘛,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萧珉托着我的脸,轻柔地替我擦泪,小声说道“你看看对面。“
我保持面部不动,竭尽全力将眼珠子转向殷其南的方向。珠帘轻微晃动,他的身边还坐了一个人,是个女子。
台上伶人散去,那女子似乎起身了。
“一定是采采!“我斩钉截铁道,“若不是采采,我把头拧下来给齐旻当球踢。”
“可以,但没必要。”
倒数十下。
果然,一楼主台,采采出现了,一如既往戴着帷帽。掌柜在一旁介绍新书,不久,陆陆续续开始排队,掌柜给采采呈上笔墨,供她签名之用。
我原来也想要本签名绘本来着,可我又是个极怕麻烦、极不喜欢人多、极讨厌排队的,眼见着队伍越来越长,便没了兴致,肚子倒开始叫了
推开窗,两个时辰不到,雪已经积了一层,原本水廊屋檐、芦苇颜色都偏暗,柿子树的红也显得暗沉沉的,现在大雪覆盖,只留几抹瓦色,那一树柿子,却成了园中亮眼的存在。
原来是这个用意。
北吴冬季本就多雪,一眼望不到边的白色未免也单调了些,这一树红色的小灯笼,仿佛敛了万物的生气,叫人看了便心生欢喜。
柿树旁,长廊下,有一双人。
衣服都没换,我自然认得出来,是殷其南和采采。两人今日都穿的淡蓝色,两相呼应。二人牵着手走在长廊上,对面不知是谁家的小少爷哒哒跑过来,侍从正跟在身后追赶。那小公子经过殷其南身侧,也不知有没有撞到他。
为什么说不知呢?
只见殷其南踉跄了一下,一副受到冲击的姿态,猛地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右手假意按住左手,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撞击力。
一个小孩子,即便撞到了,能有这么疼?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是装的。
但采采不这么认为,她十分关切地摸摸殷其南的左手小臂,又摸摸他的脸,前后仔细检查他有没有伤到。
虽然我们离他们有些远,听不到他们说话,但从采采的举动可以得知,她上当了。以前我摔跟头受伤,萧珉也是这样给我前后检查来着。
果不其然,殷其南假装受伤无力,顺势将采采揽入怀中。
至此,我不得不认清,自己输的一败涂地。
连骚,我也比不过他。
大雪纷飞,红柿高挂,这对璧人廊下相拥。
画面美吗?美。
浪漫吗?浪漫。
但,我的心里被挫败感填满。我以为他是个正经角色,没想到是明骚。
是在下输了。
萧珉关上窗户,捧着我的脸捏了捏“屋里太热,脸都熏烫了,出去透透气吧。”
我点点头,毕竟到了午饭时辰,穿过长廊便是酒楼。
“这个惠帝还真是有情趣,到宫外头私会佳人。这位采采,在他最艰难落魄的时候不离不弃,尽自己所能相助,殷其南一定很看重她。患难情深,唉。”
“缘何叹气?”
“可惜了那位温家姑娘。你说,殷其南会纳采采为妃吗?”
萧珉耸耸肩“我不知道,与我也没什么干系。这个世上的不圆满太多了。”
嗯,确实。不过我觉得,我挺圆满的。
“又傻乐呵什么呢?”
我收了笑容,回道“在想中午吃什么。”
上了楼梯转角,却见一四十多岁的男人经过,这男人身材高大魁梧,浓眉密髯,深褐发色,衣服也与弁都人不同,外袍以皮草绲边,金线绣的图腾隐隐像是狼,一双翘头鹿皮靴将他身份明了了七八分。
为庆贺惠帝大婚,藩王进京,这位别致的藩王,一定就是赤海王。
萧珉也没想到殷其南和这位赤海王正好都在丰乐园,是前者有意邀约后者?那干嘛不召进宫里去?而且,殷其南身边还带着自己宫外的红颜呢。
大约是凑巧吧。
小二引我们去包间,和赤海王去的方向一致。好巧不巧,遇上殷其南,大约是净手回来,毕竟这场将近两个时辰的戏,我去了两趟茅厕,殷其南一刻都没离开过座位。
我们三人同时露出了哎呀好巧的表情。但显然我和萧珉是装的。
“齐姑娘和萧公子竟也在此?”
殷其南只着便衣,帝王英气敛了几分,倒是多了些少年气,表情语调一副见到老朋友的样子,是个会装的。
“是啊,好巧,在这里碰上殷公子。”
萧珉也很自然地回应,仿佛我们从来没有从西楼二楼一路视奸他们到东楼。
“不如一起吃吧?”
殷其南突然热情,我以为是客套,结果他不由分说拉起萧珉往自己包间走,萧珉又一直牵着我,于是我们就都被拉去了。
包间里还有一位姑娘,但不是采采。这位姑娘着了淡粉色的外衫,发上简单一根簪子做装饰,妆容淡雅,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娴静的气质,仿佛一潭春水,平静亦动人。
那我就有些纳闷了,这个殷其南在宫外有多少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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