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寡人有疾 第四十章、乌江赌战(2/3)
,此时枳军还有五万余人,楚军不过三万,对岸还有四万楚军干着急。夫错与杜若一道,楚军护着两人退到江边。
枳军有刀兵劣势,伤亡比楚军惨,若非老天相助,一旦对面四万楚军渡江,胜负可定。
江望舒当先,巴闯、樊荼一左一右,身后是五万枳军,步步紧逼。
夫错心里苦啊,这势在必得一战,竟被贼老天算计。眼下楚军一半在对岸眼巴巴望着,一半在涪陵惨兮兮退着,再退,便是乌江,退而无路。
“贼老天,”夫错手持霸王长戟,对天一指,骂喊道,“我心不甘。”
乌云更密,雷声更响,雨点更大,这一战,夫错千算万算没算到会败在老天手上。
“夫错,”江望舒喊道,“你已无退路。”
长戟所向,夫错楚地无敌;饮马乌江,夫错势在必得。夫错如何能料到连老天都助江望舒,听见江望舒喊话,他丢弃了钓者所谓的修养,长戟一指,气急败坏骂道;“江侯匹夫,敢不敢与我赌战一场?”
“你拿什么与我赌?”江望舒厉声反问。
“拿我夫错之名,拿我霸王长戟,拿我武圣之称,”夫错横戟而立,顿了顿,又继续说,“我若败,从此不踏梁州半步;我若胜,放我麾下三万儿郎回楚。”
“夫错,你没资格谈条件。”未等江望舒出声,樊荼率先开口。如今楚军已是穷途末路,什么饮马乌江,今日便让楚军沉尸乌江。
“我楚军尚余三万,胜负依旧五五之数,我楚地有百万雄师,夫错若死,枳国不宁。”夫错不理会樊荼,在他看来,区区樊荼,虾米而已,入不得眼。
“江侯,不可。”樊荼劝道。樊氏封地在枳国东境,与楚相连,楚人多犯境,今日难得老天相助,机会千载难逢,若是放了夫错回去,只怕是放虎归山。
江望舒不是赌徒,樊荼知晓,他担忧的是江望舒为了武圣虚名,与夫错赌战。天下武夫,谁又不垂涎武圣这个盛名呢?
“夫错,武圣虚名,我不与你争,我只要你一句承诺,你若败了,从此楚军不过武陵。”
“好。”夫错哈哈一笑,不管你江望舒是要武圣盛名还是要一句承诺,你得胜过我夫错。夫错不是盲目自信,他敢与江望舒赌,便是抱着必胜知之心。
星河剑法,又岂是稚子英雄梦!
昔年赫天子以黎室名(器)追星为礼,迎娶枳国太傅日覃伯贤之女日覃小翠,日覃伯贤又将追星赐给独子日覃桑。
那时的江望舒还只是百夫长,哪里接触得到日覃伯贤这等大人物,不过是得到江城大夫巴昌赏识。
那时候相奚还不是枳王,老枳王相卿命少傅日覃桑、执圭相思、江城大夫巴昌抵御蜀军。
三位俱是年轻一代的翘楚,都是将来大枳柱臣,让他们去西境作战,既有历练的意思,也有考察的味道。
三人年纪相仿,又互相不服气,正好打算在西境分个高下。
蜀军主将是司马罗秉然,先锋罗战、罗庄。
先锋罗庄,是司马独子,见到枳军大将都是黄毛小儿,于是请命出战。
罗战是罗秉然侄子,比起罗庄稳重些,绕是如此,眼里战意浓浓,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开口。
蜀国司马本是罗战之父罗浩然,在北境被胡塞大将拜厄射瞎眼睛,箭簇含毒,罗浩然不治而死。兄终弟及,罗秉然才坐上司马之位。
罗战如何不知,自己这位叔父是想让罗庄立威,好子承父业。他不敢忤逆叔父的意思,只好安静待在阵中,眼望着罗庄去捞取好大一笔功劳。
枳军一方,相思先出战,与罗庄缠斗二十余回合,败,带伤而归。于是江望舒便看着日覃桑手持名剑追星,十回合斩下罗庄首级。
罗秉然勃然大怒,派罗战上阵,枳军一方又换上巴昌。
巴昌不敌罗战,日覃桑再上场。
这一战,蜀军量大先锋一死一伤,日覃桑一时间声势大振,大有赶超其父日覃伯贤的势头。
日覃桑便像一颗流星,还没来得及升腾便坠落。
再后来,江望舒军功赫赫,领万夫长,拜巴阳大夫,取太傅之女,得追星名剑。
有追星在手,江望舒三年五战五捷,这个草莽匹夫,从遭人唾弃的孤儿走到拜将封地的高度。
追星在手,江望舒终于见到了剑芒,炫目如星,与茅棚里的星光如出一辙。
可惜,至今才堪堪递出第五剑,勉强连缀成线,连缀成星河遥不可及。
不过稚子英雄梦?
江望舒哑然一笑,拔剑而出,他的内心一片清明。盛名也好,虚名也罢;咎也好,誉也罢,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夫错的一个承诺,在乎的是枳地再无战事。
夫错执戟,从雨幕中奔袭而来,江望舒放下心中思绪,手里有追星,眼里是夫错。
星河剑法,岂是稚子英雄梦!
大雨滂沱,两军对垒,沉默无声。雨幕中,一剑一戟,金铁交错。
赌战,夫错赌的,是三万楚地儿郎的生死,是他武圣的荣耀,他输不起。
赌战,江望舒赌的,是枳国的安宁,仅此而已,他有非胜不可的理由。
夫错不敢再有一丝小觑意思,他已经彻底将江望舒摆在与他一般高度。夫错征战一生,最大的遗憾是未遇到足够强的敌人,剑陵缪苦身死,潜龙伏白不出,胡塞卫秀太远,他无敌太久了。
无敌,是最大的寂寞。
武圣,年轻时的江望舒,听见这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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