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2/4)
的段明。/p段明猜到他要问什么,笑了笑,客客气气:“没什么不能说的,您问吧。”/p
“梁先生……”池澈只是隐约听过当时的事,斟酌语气,“当时――”/p
“也不容易。”段明放下东西,呼了口气回头想想,“现在回头想想,那么多天,我们几乎没见他哭过。”/p
池澈肩背默默绷了绷,耳后跟着泛上点烫。段明没察觉他异样,难得回想一次前事,抹了把脸:“他看起来不难过,还跟我们开玩笑……我们也是心大,居然就当他没事了。”/p
池澈皱眉:“后来出事了吗?”/p
“也不算。”段明摇摇头,“半夜人不见了,我们吓疯了,找了半宿才找到。”/p
池澈听得紧张:“在哪?”/p
“……花坛里。”段明按按额头,苦笑:“不知道从哪儿买的啤酒,喝了小半罐不到,以为自己在天台,打电话哭着说天台好冷风好大。”/p
池澈:“……”/p
段明其实不大好意思说这段黑历史,但梁宵提前交代过,叫他说出来给对方宽心,也只能配合:“我们就把人接下来了。”/p
池澈将心比心,原本已经准备好了听段格外惨烈的往事,愣了半天,勉强点头:“是,是很不容易。”/p
“不容易。”段明叹了口气,“抱着路灯不撒手,一定要我们给他系安全绳。”/p
“……”池澈彻底没话说了,绷了半天,没忍住笑了一声。/p
段明看他笑出来,放下心,也朝池澈笑了笑:“您快回去吧,江老师快和场务打起来了。”/p
这次回来,江平潮显得比经纪人还要紧张得多,池澈和他们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守在梁宵棚边上。/p
段明好几次往那边看,觉得对方可能连姿势都没动过。/p
今天这场戏等了三天,终于把人凑齐,宋导已经不肯再耽搁半分钟,副导演带着三个场务劝江老师去化妆,到现在依然没成功,眼看就要痛下杀手把人扛走了。/p
池澈回神,往场边看了一眼,飞快同他道了谢,匆匆赶过去。/p
段明功成身退,收拾东西去了化妆间。/p
“段哥,说了吗?”梁宵正让化妆师调整眉形,从镜子里看见段明进来:“效果怎么样?”/p
“笑出来了,估计没事了。”段明就没见过他管得这么宽的,“帮人帮到姥姥家。”/p
梁宵笑了笑。/p
段明看他半晌,叹口气,按按他肩膀。/p
有件事段明没对池澈点明,那次醉酒,是梁宵那半年里唯一痛痛快快哭过的一场。/p
段明没法细想他当时心境,压压念头转开话题:“江老师一直盯着,估计也是怕再出什么事。”/p
梁宵嗑到真的:“真甜。”/p
“……”段明气结,怒其不争半天,隐晦提醒,“最后一场了。”/p
拍了这么久,霍总只看过一场,还是不正式播出的删减片段。/p
虽然霍总确实日理万机,但不论怎么说,这部戏毕竟对梁宵意义匪浅,又是大结局的终场收幕。/p
段明也想嗑真的:“你不能跟霍总说一声?”/p
梁宵腾的一声烫熟了:“不不不了。”/p
段明难得见他磕巴,莫名看他一眼:“为什么?”/p
“影响状态……”梁宵含混解释一句,默诵《清心咒》:“宋导要求我缥缈又不缥缈,真实又不真实。”/p
段明:“……”/p
段明:“能给你加个半透明特效吗?”/p
不是玄幻剧,显然不能。梁宵轻叹口气,把坐在办公桌上的画面暂时压下去,继续专心找着宋导要求的状态。/p
最后一幕是终章也是开端,尘埃落定,炮火暂时消弭,风雨欲来,战争和死亡的阴影却依然盘旋不去。/p
云敛的出现,会是这一幕里唯一的纯粹亮色。/p
梁宵到片场的时候,宋祁正给其余几个人说戏,特意点他的名:“怎么样,找不找得准?”/p
“尽力。”梁宵点了下头,“我试试。”/p
宋祁也知道要求变态过了头,挥挥手轰走其他人,单独给他讲:“过来。”/p
梁宵放下剧本,过去找了个马扎坐下。/p
“你原本并没打算活。”宋祁:“现在活下来了,也没有一定要做的事,没有一定要去的地方。”/p
“天大地大。”宋祁问,“能找到这种茫然感吗?”/p
梁宵点点头:“能。”/p
“但你不会困于这种茫然。”宋祁话锋一转:“你从来都无处停留,已经习惯了这样活着,即使再遭遇什么,也不会额外觉得难过。”/p
宋祁:“也不允许自己觉得难过。”/p
梁宵垂眸,想了想:“能。”/p
到这一层,其实就已经是宋祁原本的全部要求。偏偏编剧执意,宋祁和他争了三天,只能各退一步:“但这一次,你忽然想好好活着。”/p
梁宵:“为什么?”/p
宋祁没好气:“天知道。”/p
梁宵:“……”/p
宋祁做导演毕竟专业,压压火气,给他重说:“可能是你找到了某件事,或者某个人。”/p
这些都是镜头背后的延伸,再多说也不会纳入主线,但其中的留白更能带给人无尽遐想。/p
宋祁想了想,给他粗拟了个思路:“比如是个人……有这个人在,让你忽然觉得,原来可以歇一歇,对自己好一点。”/p
梁宵怔了下,抬起头。/p
“浮萍漂泊本无根。”宋祁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