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虎落平阳(1/2)
在条案的右手边有一个大大的衣柜,衣柜里面也是空空如也,看来这户人家着实的逃跑了。摸了摸别在腰间的荷包,荷包还在里面却已经是空空如也,此刻屋外又开始阴云密布仿佛有一场暴风雪即将到来。一大块乌云从山的另一头压过来,遮盖住了原本明媚的阳光,凌云秀又饿又渴。
想到外面去讨些吃食,可口袋里连一个铜板都没有她实在是张不开这个嘴。院子里有水缸,里面的水浑浊不堪完全不能入喉。水缸旁边放着的水桶也是一样,积年累月无人使用已经面目全非。凌云秀穿着土布棉袄走出门去,虽然破旧却很保暖,算是目前少到可怜的一丝安慰。来到井台边上方才发现这里只有打水的绳子并没有木桶,井里有水她却只能望井兴叹。
这时候从远处走来一年轻小伙子,吆喝着,“打水嘛姑娘!”
“喝水!”
凌云秀沙哑着回应道,对方走到井台前看了看凌云秀,像是看着个疯女人。小伙子黝黑黝黑的皮肤穿着一件动物皮毛做成的坎肩,看起来像是猎户人家。这山上动物众多,靠山吃山,这里的猎户或许并不少。
小伙子挑着扁担,扁担上挂着两只空木桶。伸出手摘下自己的皮帽子掸了掸,又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姑娘生面孔那?”,小伙子忙着将水桶系在辘轳的绳子上,“嫁过来的?嫁到哪家?”
“我没嫁人!”
凌云秀脸涨得通红,山里人不拘小节说话口无遮拦,突然被这么问到她有些不自在。看着水桶一点点的沉下去,小伙子毫不费力的摇着辘轳把,很快一桶甜水被摇了上来。
凌云秀看到水格外的亲切,指着水桶问,“我能喝一口吗?”
“凉水!”,小伙子将水桶放在一边,“寒冬腊月的,还不把你的牙给冰掉?姑娘你从哪来啊?”
凌云秀一指白鹅山,示意她是从那里来。
小伙子皱了皱眉,“山里逃出来的那?”
凌云秀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说辞,既然小伙子给了她一个台阶,她也就好借坡下驴点了点头。小伙子露出一副担忧的表情,将第二只水桶也打满了水,两只桶挂在钩子上,他一抬腰扁担便弯成了一把弓。
小伙子来到凌云秀眼前,“我叫王顺他们都叫我顺子,既然你是从山上逃出来的,无依无靠还是先跟我回家暖和暖和罢。”
“哦。”
凌云秀也没驳回,想着到他们家喝口水也是好的。跟在小伙子身后,小伙子一路上话很多。
“你到村里打听打听没有不知道我王顺子的,我一个人上山打猎养着一家人也有富余,不差你这一张嘴。”,小伙子越说越起劲,“你在山上受了委屈吧,没事到了咱们屯就相当到了自个儿家,别生分。”
山村真的不大,一条小路左右各自排着几十户人家,他们在村西头一相对气派的大院停下了脚步。门是用整齐的木板拼凑出来的,小伙子推开门朝屋子里招呼,一五十多岁模样的老奶奶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娘,看谁来了!”
老者抬头,眼神似乎不太好,“谁呀?你小姑?”
小伙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老者近前,放下手中水桶,“看我给您带回来个大姑娘!”
随后小声耳语道,“说是从山上阎王寨逃出来的!别看穿着不怎么样,模样可俊了!”
“怎么着?你想留下她?”
“那当然啦,你看她无依无靠的在外面还不得冻死?”
大娘放高了嗓音,“喜欢就留下,快请人家姑娘到屋子里说话。”
小伙子返回身来请凌云秀进屋,一共三间并排还算说得过去的土坯房,屋顶盖着陶瓦片,这村子似乎唯独这一家屋顶盖着陶瓦。凌云秀跟着顺子进屋,老大娘就跟在身后。屋子很暖和,砖砌的炉子上烧着一大铜壶,没盖盖子壶里的热水滚开滚开的。
再进门,靠西面的房间有一长条土炕贯穿整间屋子,对面是一应家什。凌云秀片着身子坐在土炕上,顺子立即搬过来一乌木小炕桌,顺子娘找出两只破碗给她倒了碗滚烫的热水。凌云秀虽然口渴,但这滚烫的热水实在是没办法入喉,只好就这么看着它一点点的冷却。
顺子娘不知从哪里摸出两块糕点,硬邦邦的。凌云秀不好意思拒绝,掰开一小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还有那么点意思。
顺子娘插话道,“咱家那灰兔子是不是还有两只那?”
“有,前些天打的!”
“你们先坐着,娘去给你们俩炖兔肉汤喝!大姑娘一个人从那大山上逃下来,可吓坏了吧?”
凌云秀不好意思的点头,心想应该如何报答这顿饭菜的恩情。水已经凉了一些,凌云秀吸溜吸溜的喝水。
有了水的滋润凌云秀喉咙舒服很多,双手抱拳到,“谢小兄弟。”
“都是一家人,谢什么谢。”,小伙子脱掉皮坎肩露出结实的肌肉,大大咧咧的坐在炕上,“姑娘是怎么被抓到山上呢?家里人还健在?”
凌云秀摇头,笑着说,“爹娘早就不在了,就我一个人。”
“哦。”,小伙子点头,“这也好,免得麻烦。”
窗外顺子娘召唤一声,小伙一个鹞子翻身下了炕直奔外面,外面架着一口大锅正在烧水。凌云秀从昨晚到现在临近傍晚,一路上滴水未进,一口饭也没吃过。面前那块卖相不怎么好看又硬邦邦的年糕竟然成为了美味佳肴,吃过一小块点心凌云秀觉着总算是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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