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惊出一身冷汗(2/2)
到了这个穿着破烂的杂役身上,众人眼神里除了刚才那异样的目光,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其实丁瑜洲到后来才明白过来,这些听法者之所以刚开始那般看着他,是因为这首偈语彻底把他们镇住了,几乎所有人在听到那首偈语的时候,都瞬间脑神经短路,任凭他们的想象力再怎么丰富,他们也难以接受一个打扫厕所、刷恭桶的杂役竟然能说出如此接近佛理的偈语。
此人如果不是丁瑜洲,或许还真不会发生如此有趣的事情,又有谁会想到这首偈语可是几百年后才出现的,他们这些人可以提前几百年听到如此微言大义的偈语,真可谓是三生有幸了。
丁瑜洲来到大雄宝殿,心情复杂而紧张,虽然心中急切想一睹玄奘大师真容,但是当前遇到了一个历史逻辑问题,才是丁瑜洲心里最为担忧的。
见玄奘大师是何等光荣之事,丁瑜洲在担忧什么呢?
原来丁瑜洲知道此时的玄奘大师在翻译从古印度那烂陀寺带来的佛经的同时,还正在撰写《大唐西域记》这本书,问题是如果这首偈语被玄奘大师记录在佛经或者回忆录中,势必会影响后世历史的发展走向?
提前让这首偈语现世所造成的影响不仅仅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更严重的后果极有可能会让后世的惠能大师这个人物和佛教禅宗都不存在,甚至再往大处说都有可能影响整个历史的发展进程。
真实历史情况不容改变,即使穿越,也不能改变,一旦改变,有可能穿越的这个人也将凭空消失,这是历史维度和时空的问题,不是简简单单的玩笑,是影响深远的大问题。
这首偈语的作者必须是宋朝的惠能,绝对不能是我丁瑜洲,也不应该是玄奘。
丁瑜洲意识到这一问题的严重性后,顿觉后背冷汗冒出,额头上、鼻尖上,都是细细的汗珠,心中想着,必须尊重历史,尊重古人,历史不容改变,也绝对不能改变。
丁瑜洲不说话,只是低头站着。
大雄宝殿内佛像威严高大,佛前供奉着新摘的荷花,空气中弥漫着荷花的淡淡清香,半人高的红烛左右并列在佛像前,发出柔和的光芒,象征着佛陀伟大的精神,如明亮的烛光,潜移默化地普渡众生,教化众生。
玄奘大师端坐在佛案前,面容和善,慈祥地看着丁瑜洲,说道:
“居士,姓甚名甚?”
丁瑜洲听到玄奘大师喊自己,赶紧将神思拉了回来,转头看了一眼武则天,见她也看了自己一眼,便率真地答道:
“回大师,草民乃后院一末等杂役,无姓无名,只是世间空空如也一可怜人罢了。如果您要称呼,就称呼我大傻子吧,因为他们都喊我大傻子。”
众人听见丁瑜洲如此介绍自己,滑稽搞笑,傻里傻气,顿时哄堂大笑,唯独武媚娘和玄奘大师没有笑。
武媚娘没有笑,是因为她知道丁瑜洲的名字,知道他不是傻子,反而觉得这个人高深莫测,绝非凡人。
玄奘大师不笑,是叹服此人能够说出那么精深的偈语,其造诣比自己西行求法数年的境界还要略高出许多,又惊讶于如此乡野村夫能够达到如此高深的佛学境地,着实是奇迹中的奇迹。
玄奘表情严肃,双手合十:
“居士所言句句透着高深佛法,着实让贫僧佩服,正所谓有即是无,无就是有,有有无无,都是空。”
丁瑜洲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话来,也学着玄奘双手合十,心想:
不是吧?这也可以?我可不想被大家关注,您老人家还是赶紧放了我吧!
丁瑜洲心中暗自惊讶,自己无非就是害怕改变历史走向,不想让众人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而已,竟然被玄奘大师听出了佛理,到底是得道高僧,一言一行中都能悟得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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