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任务(2)(1/2)
林俐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郑彬发生车祸的第二天夜里。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真正的男配郑彬“走”了。
又过了一个月,林俐出了院。
这一个月间,郑彬的父亲郑振民只来过医院两次。一次是在郑彬出车祸的当天夜里,夏雨柔给他打电话,他来了。第二次是林俐在医院住了大半月,眼瞅着快出院时,他又来了一次。
因为头脑中的资料信息,林俐对郑振民没什么好感,对郑振民的态度也就冷冷淡淡。林俐对郑振民冷淡,郑振民对她也不热乎。进了病房,郑振民像对待个不怎么熟悉的陌生人样,有一句没一句地问林俐感觉怎么样?还难不难受了?肇事司机赔了多少钱,赔得到不到位?
有时林俐懒得搭理他,夏雨柔便轻声细语地出来打圆场,替林俐回答。坐了没多大工夫,郑振民起身离去。临走前,既没说让林俐和夏雨柔搬回去住,也没说给小两口留俩钱,更没问儿子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不上班,会不会因此丢了饭碗,陷入财政危机?什么都没问。像完成了一项任务似的,他在病房里坐了半个小时后,拍拍屁股,潇洒地走了。
夏雨柔出去送他,回来之后,坐在林俐身边的小凳子上,默默地给林俐削苹果。她削苹果的时候,林俐一声不响地打量着她。
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皮肤光洁细腻,五官美丽。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贤妻良母的气质。书中,夏雨柔也确实就是贤妻良母。
感受到林俐的目光,夏雨柔一边转圈地削着苹果皮,一边抬眼看了林俐一眼,娇羞一笑,“傻样儿。”
林俐脸一红,赶紧移开了视线。虽然她目前的身份是个男的,而且还是夏雨柔的丈夫,但毕竟这副躯壳之下的灵魂,是她林俐本人,一个性*取*向正常的女人。一个性*取*向正常的女人,直勾勾地盯着另一个女人看,确实有些让人尴尬。
削掉最后一块苹果皮,又仔细地把个别遗漏的细微苹果皮削净,夏雨柔割了一小块苹果递给林俐。林俐伸手接过,咬了一小口,苹果又脆又甜。
“他没跟你说什么?”林俐想知道夏雨柔送郑振民的时候,郑振民提没提给她俩点经济帮助。
夏雨柔怔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我辛苦了,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林俐嚼巴嚼巴把苹果咽了下去,“他没说给咱们点儿钱?”
夏雨柔是作秘书的,公司不大,工资不高。林俐出了车祸,干脆把公司的工作辞了。夏雨柔眼瞅着要生孩子,生了孩子以后,作月子买补养品要花钱。林俐的这副身体大伤元气,需要大补,也需要钱。还有她们租住的房子,水费、电费、煤气费,这些都需要钱。
夏雨柔摇了摇头,“他说钱都在朱姨手里把着,他没钱。”
林俐“呵”的发出一声冷笑,“他也配作爸爸?”
说实话,夏雨柔对郑振民也有意见。但是“郑彬”能说,她却不能说,毕竟郑彬是儿子,她是儿媳。儿子能说亲老子的不是,她作儿媳的却不能。又给林俐割了一小块苹果,夏雨柔拿刀扎着递给林俐,言不由衷地为郑振民开脱,“爸也有他的难处。”
林俐伸手拔下苹果,满脸讥诮,“他的难处就是他没钢条儿。”
“钢条儿”是林俐家乡的方言,形容一个人硬气。比如说:这人真有钢条儿,就是说:这人真硬气,真有气魄。
听到这句话,夏雨颇感奇怪地看了林俐一眼。她也觉得郑振民没钢条儿,不但郑振民没钢条儿,很多时候,她觉得郑彬跟他爸一样,也挺没钢条儿的。
本来嘛,郑彬是郑振民唯一的骨血,郑振民的三套房子里,按说怎么也该有郑彬一套。退一步讲,就算这三套房子都没郑彬的份儿,可是郑彬奶奶留给郑彬的房子,朱凤梅有什么资格卖?又有什么资格把卖房子的钱揣进她自己的腰包?
如果说当年郑彬年纪小,得靠着郑振民和朱凤梅吃饭,郑彬不跟朱凤梅计较有情可原。可是后来他大学毕业了,要成家了,也不往回要这笔钱,实在是太大方了。还有,二人婚后一个月就让朱凤梅从家里撵出来,郑彬一句反抗的话也没有,让搬就搬。夏雨柔觉得他太软弱了。
如果不从郑家搬出来,如果郑彬能从他爸那要来,或是借来一套房子,如果郑彬能把本该属于他的那笔钱要回来,也许他就不会出去摆地摊。不出去摆地摊,也就遇不上那个醉鬼,没有这一迟难。
夏雨柔很想点一点郑彬,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作为一名妻子,丈夫现在生着病,心情也不好,应该尽力开解才是,怎么能给他添堵呢?
不过郑彬的态度着实令她感到奇怪,夏雨柔想,要是以前郑彬能有这份态度,兴许就不会有这一场飞来横祸了。
林俐并不知道夏雨柔的心思。一边吃着夏雨柔不时递来的苹果,一边思考着复仇计划。再过几天,等这副身体彻底好了,她就该开始她的复仇计划了。
肇事司机是个大款,在林俐出院时,让秘书送了一张银行卡过来。卡里有八万块钱,是大款给的赔偿金。其实五万就够了,大款不差钱,多给了三万。他给,林俐就要。
林俐对夏雨柔说,为什么不要,不要白不要,跟这种人不用客气。
夏雨柔再次震惊了。
这样的郑彬和她认识的郑彬,有很大的不同。她认识的那个郑彬憨厚懦弱,沉默寡言,有什么事装在心里,闷声不响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