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皇城司之疑(1/2)
李寇背手出门,老卒紧随其后。
老卒回头看张家低声问:“如何?”
李寇一笑:“老汉是个伪诈的家伙。”
老卒道:“小人只看着那家子悲切着实过头。”
李寇停下脚步在路边站了片刻,老卒以为他有什么发现。
李寇道:“我不喜欢旁人自比很低,也不喜欢在旁人面前自比很低,我是甚么大人物?你是什么小人物?自称如在家里就好了。”
老卒记住此事,他正要说话时见鲁达自旁边闪出来。
如何?
“这一家大有蹊跷,我问过他们的邻居,张监押是个暴躁的人,但寻常并不出门,倒是那老汉,也就是他大人是个热心之人,到处都有人结识,对了,老汉曾在京师禁军当过差事。”鲁达道。
李寇心下一凛,若真如此倒很麻烦。
“老汉诡诈家人倒也聪明。”老卒道。
李寇笑道:“只怕事先有人教过。”
老卒一愣有些怀疑这说法。
他见那一家倒是都很聪明的人。
“那刀真有那么可怖吗?”李寇似乎自问又似乎问人。
鲁达不知境况,拉着老卒问时才得知那一家好表演。
老汉见了刀纳头直拜,未曾开言先瑟瑟发抖一番,然则,他忽略了一个细节,便是把自己的侍妾与张监押的侍妾放在一起。
李寇喝退张老汉,又叫几个年轻妇人来问。
那时,李寇便有怀疑。
因为有几个抢着来的妇人看着哀切的很实则裙下鲜艳衣服露了马脚。
且她们不说来历只顾啼哭。
李寇便又叫几个夫人,一起问时七嘴八舌都能说话。
他单独问时却有几个颇是犹豫。
那时李寇便知那些年轻妇人有了分别。
果然,他喝问院子便知有几个是张老汉之侍妾有几个是张监押的侍妾。
他又叫几个少年孩子来问,那几个更露了马脚。
有看着年少的竟是张监押的弟弟,有个年长的却是他的儿子。
那是一场家产争夺龃龉?
李寇怀疑。
鲁达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这里。”鲁达带着李寇到后院墙上看。
有一处人经常进出的擦痕。
放着大门不走,却要翻墙出入是何道理?
诡异的是在后院一角有一堆土。
“这是要借着修一道后门的机会把这个擦痕消掉。”鲁达认为这个判断是大致准确的。
李寇不语,只让鲁达暗中使禁军密切盯住。
他上马又回张监押遇害现场。
路上他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清晰的脉络。
张监押,本安化人,年轻时入军,归来在潘原为衙役,后升为县尉,再转成监押,这里头有问题。
从军归来当上潘原衙役,若没有人帮忙很难办到。
是张老汉的人情还是别的门路?
此为第一问。
还有一问就是县尉转监押,看着是赚了实则很亏。
为县尉寻常知县也待坐地之虎毫无办法。
而转为监押则随时有被知县剥夺领兵之权之险。
张监押何以自信成这样?
他年纪不算太大,尚未到告老境地呢。
这背后的故事很有意思。
此外,张监押最大的担忧应当是被剥夺了职位。
那么他的对手第一应当就是慕容彦达。
可慕容彦达只是来镀金的人,他也瞧不上一个监押的职位。
那么对张监押下死手的……
难道有人以张监押知道许多秘密多他下的毒手?
李寇如今算是一无所获。
更让他烦恼的是张家无人“知道”张监押“一早出门”的原因啊。
他们若不肯说或者果然不知那该如何是好?
“只有手握证据才能逼迫张家开口。”鲁达也想到了这一层呢。
李寇看他一眼,半晌才说句“或许解除张家的威胁他们才肯说实话吧”。
威胁?
鲁达以为是李寇笃定张家与西贼有勾结,心下稍有些小觑。
李寇只不说,他隐约发现张家明面坦然实则似乎有更强的底气……
不对!
李寇当即驻马让老卒立即找慕容彦达要求调看张老汉履历写的甚。
“忽略了张老汉在京师从军这一点只怕要找不到头脑。”李寇当即要求老卒问慕容彦达调阅档案。
鲁达不知李寇这是什么法子。
李寇又说了一句:“张监押被杀乃是大案,鲁达兄也去找慕容知县,要他调拨厢军围住张家。”
鲁达当即作色奉劝道:“这恐怕要引起张家的反弹!”
“要的就是他们用关系解除围困,张家的人脉关系绝不在潘原,或许跟渭州也没有多少关系,别忘了,张老汉从禁军归乡本该有一定身份,他见到我们低三下四反倒让我怀疑。”李寇道,“至少张老汉有能力把张监押办到县衙当差,为什么这些年……”
“大郎,你是说……”鲁达脸色刹那变得极其难看。
李寇道:“若非如此只怕没有别的解释——我们逼迫他们只是免除为争夺财产,张家下手杀死张监押的嫌疑。”
鲁达沉默很久才说了句:“皇城司的人只怕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不错。
李寇想到在京师做过禁军的张老汉许是皇城司的逻卒。
皇城司,宋代的特务机构。
李寇还是在法典里头惊鸿一瞥看到过。
他去请教马姑娘,马姑娘才告诉他走马承受一般都与皇城司交往密切。
李寇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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