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 活死人(1/2)
养心殿的灯一盏盏的亮起,皇上赫临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五福团花的锦被,几个太医跪在床前看诊开方,一时抓了几剂中药来,小太监忙的接过去熬,待端上来时,黑黑的大半碗,整个养心殿都是药汁的味道,众妃子站在床前心里如悬着药吊子,好不容易皇上醒了,见窗户外已然天黑,便皱眉传了王福全来,王福全听皇上小声说了会话,便点了点头,又轻声回道:“刚才太医看过,说皇上怒急攻心,皇上应当爱惜龙体才是。”说着,拿了两个软枕让皇上靠上,皇上摆了摆手,往上躺了躺,靠在那软枕上,示意王福全去叫了绘嫔跟太后进来,绘嫔跟太后此时已是被禁卫军看起,听到皇上传唤,便如踩了棉花般深一脚浅一脚的来了,到了皇上床前,太后自然是站着,绘嫔虽头发凌乱,脸上却依然带着些许骄傲的神色,不但不跪,还站的格外凛然。皇上屏退了除回雪跟荣妃外的其它人的,接过王福全递过的茶水漱了漱口。
“皇儿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哀家虽不是你的亲生额娘,但你额娘去后,是哀家辅助你登上皇位,就算哀家有一万个不是,就冲这一点,皇儿也应当三思。”太后已知纸里包不住火,于是半求情半威胁的道,绘嫔一向知道自己娘家有钱有势,如今既然跟皇上撕开了脸面,那就撕到底了,见太后如是说,也抬高了头道:“臣妾死不足惜,只是我索绰罗家世代护佑皇上有功,我阿玛又是大臣,话说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望皇上不要动他。”
皇上听完绘嫔的话倒是笑了:“你若早有这些见识,懂得识这样的大体。又何曾会走到如今这一步。”说着,交待王福全把她送回欣恩殿找太监看起来,自己没发落之前,不准任何人去探视,绘嫔被王福全带走,独留下太后站在床边,只见太后的衣角沾了少许的泥水,她低头在灯下看见,便不顾李嬷嬷上前,自己先拿出手帕子来小心的拭了拭。这种关头,太后还有心思拭身上的泥水,看来她是个爱护自己羽毛的人。
“朕不会杀你。”皇上没看太后。只是仰头看着床上的明黄色帐子道。
“皇上是个仁君,若杀了哀家,那可就成为全天下的笑料了。你不杀哀家,不过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太后笑了笑道:“虽我不仁,但你却不能不义。怎么说如今我是皇太后,为了天下安定,皇上还是把这事掀过去为好。”
皇上听了太后的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要烧起来,只见他斜靠在床上,一只手狠狠的抓住悬在侧边的帐子却又无力的松开。过了一会,才慢慢的道:“你跟朕的额娘,肃妃。到底有何过不去的恩怨,值得你去这样年年月月的把她摆在观音像后面,不停的诅咒?”回雪听了皇上的话,才知道那小人便是皇上的母妃了,难怪皇上能气的吐一口血出来。如果那小人是皇上的母妃,那皇帝明礼便是先帝了。太后憎恶肃妃,怎么连先皇帝都不放过呢,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当年到底是发生了怎么样的变故,才致太后怀恨在心,这些多年来,不得释怀。太后听皇上这样问,倒是抬头看了看养心殿里燃着的灯火,那些灯火闪闪烁烁,跟当年自己为妃时的灯火还是一样的明亮,只是时间如切不断的青丝一样流去了,带走了自己的所有青春,如今的自己,已是白发苍苍,眼神浑浊,那些明媚的日子永远的不复重来了。而在那些如金子般的日子里,出现了一个自己深爱过的男人,先帝明礼,但他却有了那样一个如花似玉贴心温暖的女子,肃妃,人常说,既生喻何生亮,但这世界上,既生喻又生亮的事情却是时有发生的,当然的肃妃,家境萧条,并无靠山,身子柔弱不禁风雨,却是不知为何,那么得先帝喜欢,先帝除了上朝,恨不得年年月月日日的跟她在一起,自己的日子却是天天伴着这样的灯火,数着数着就过去了。怎能不恨。想到肃妃已死,先帝已去,如今自己却独得天下,是这个后,宫唯一的皇太后,她的心里才得有些畅然,见皇上一脸的痛苦,太后的心里却有了报复的快感。
“你难道还不说么?”皇上道。太后只是摇了摇头,眯上眼睛,并不说话。荣妃正好奇间,只听养心殿关着的门又“吱呀”一声被打开,王福全手持佛尘进来,后面跟着一位老妪般的女人,正不知是谁,等二人走到灯下,只见那女人头发凌乱,上面夹着些杂草,一丝丝的白发掺杂在杂草里,显得分外耀眼和寒酸,凌乱的头发下,是一张蜡黄干燥的脸,眼神低垂,嘴角开裂,等着女人伸出同样干燥的手给皇上行了礼,荣妃才惊然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是住在冷宫的叶赫那拉氏,只是这些日子,看来她受了不少的苦,骨瘦单薄,毫无在景仁宫时的半分模样。皇上在灯下仔细端详着叶赫那拉氏,不禁胸前一阵发闷。嘴里念叨着:“是朕昏庸,听信谗言,把你打入冷宫,是朕对不起你。”叶赫那拉氏听了皇上的话,眼角留出了泪水,也顾不得去笼额头边垂下的发丝,只远远的站在皇上面前缩着手不敢说话。
“你往前来。”皇上说着,欲伸出手来拉一把叶赫那拉氏,哪知她站的远,伸手拉不到,回雪已是明白,叶赫那拉氏是嫌自己如今落魄,怕吓着皇上,所以不敢上前,于是便走上前去,扶她在床边一把垫鹅绒的椅子上坐了,才又退到了一边。
“绘嫔说你知道太后的秘密,可是这个?”皇上说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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