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宴席·下(1/2)

小皇子那般讨人喜欢，与他相对而坐的孙贵妃却难展笑颜，除了看向小皇子露出几分笑容外，其他时候都冷着一张脸。

后面听到他们叽里呱啦说说说跟不停，聊的都是战事国事，戚玉坐那饿了，见其他人不敢动筷子，于是也不敢动，只能不停喝水充饥。

忽然太后身边的杨主管来到她身边，俯在耳边说了几句，戚玉面露难色，不敢不应，对谢鸢低低道：“太后请我过去。”

谢鸢示意她多留个心眼，拍了拍手臂宽慰道：“谨言慎行。”

“知道了。”

有什么事情还劳烦杨主管亲自来请她？不过就是隔几桌的距离罢了，随便交个宫女传唤不就行了？戚玉心中如打鼓般咚咚响，实在不知道太后找她要聊什么。

从太后给杨主管说悄悄话那时起，萧景就觉得不对劲，果然不一会就叫走了戚玉。

太后对皇上说了几句话，跟着退下宴席，带着一众宫女往寿坤宫花园那边走去，被杨总管叫上的戚玉也朝着跟去。

一路上忐忐忑忑，戚玉才发现太后不在席间，而杨总管带领她往来时的回路走去，进入寿坤宫花园后，来到一处湖中小亭。

再看亭中矗立眺望远方的人影不是太后还能有谁？

明华阁中灯火通明，寿坤宫花园倒显得几分静谧，偶能听闻那边的喧嚣，但不影响宁静的气氛。

来到湖心亭中，戚玉先屈身行礼，没有太后的命令不敢抬头，一直是屈着腰的姿势。

杨总管轻轻道一句：“戚家小姐来了。”说完便退屈到湖心亭外等候，其他宫女也一并跟着出去，只把地方腾出来给她们二人。

这是……什么意思？单独谈话吗？

若无传召不能进宫，戚玉已有很久未跟太后见过面，方才在宴席上远远一瞟，忽觉她眼角皱纹顿生，短短几年老了不少。

“来啦？”她原是面朝湖面，听到杨主管禀告以后转过身来，和蔼可亲的面容上满是亲近，落座以后伸手作势要牵她到身边来。

戚玉惶恐，忙往前几步，得了恩允坐在她身边，心里砰咚砰咚一直跳。

太后身着大红妆霏缎宫袍，吊坠着琉璃小珠的袍角软软坠地，摩挲有声。红袍上雕刻着雍容华贵的牡丹图案，轮廓精致。若将她比作泰山，那么坐在身边的戚玉宛如小石堆，倍感压力，心更是紧张的提到嗓子眼来。

早有宫女沏好茶置于桌上，茶香缭绕升起，随即轻飘飘的被风吹散。

“太后娘娘唤民女来，不知所谓何事？”

太后的葱指上戴着寒玉所致的护甲，正轻轻的叩在桌沿边上，发出噔噔的响声。她凝视着戚玉，仔细端详其五官，过了会微微笑道：“真是女大十八变。如今，你跟是越来越像了。方才在宴席上哀家就注意到你，在一众官家女子中，很是出众。”

戚玉惊惶，忙谦虚道：“太后说笑了，官家女子中，只怕民女还排不上名次，太后千万不要折煞民女。”

身侧传来一丝轻笑：“小丫头那么谨慎做什么？哀家呀，就是在宫中太无聊，想想当初都是进宫跟哀家讲话聊天，她走了以后，再没人来了。”

话里有着几分凄凉，身在重重宫墙之内本就身不由己。她曾是大魏的一国之母，如今陨落下来退居寿坤宫，成为一个闲散妇人，其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太后并不是萧的生母，戚玉于她，也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每当提起亡母的名讳时，还是忍不住唏嘘。

斯人已逝，再回忆又有什么意义？

“你的继母谢氏，乃皇上亲自赐婚，她把你教养的很好，很好。”

戚玉客气回答：“皇上睿智。”

太后拉过她的手轻轻抚摸，冰冰凉凉镶着珠玉的护甲磕的她手指生疼，打量的目光像在看一个物件，眼中难以遮挡赞许之意，“今日宴席上众多少爷都在，你可有心意的对象？说来给外祖母讲讲，外祖母也好帮你牵牵线。”

这声外祖母……实是让人惶恐。

戚玉抿着唇看向别处小声咕哝：“民女……民女未曾注意过。”

就知道会这样说，太后早有预料，偏要刻意笑问：“哦？那席上与薛家少爷眉来眼去的，真当哀家没看见呀？”

此时此刻，她真像一个普通人家的老妇人，平平淡淡说起家常。

未曾想跟薛巡的眼神交涉被她看到，戚玉下意识收回手像做了什么亏心事，放低声音如实回答：“民女与薛家少爷自小青梅竹马，其他的……真没有。”

后面六个字差点就没出声，小女孩子们的心思，太后也曾经历过。朗声笑了笑，宽慰拍拍她的肩头，示意不要如此紧张，倒像她是个老妖婆似的。

“原来是哀家多想了？没事儿，等你到了年纪再说订婚一事也不迟。再说了，那薛家少爷有什么不好？人也刻苦，仕途上肯定会有成就的。你呀，是在世间唯一的念想，哀家总该要留心些你的婚姻大事。不然等到哀家百年之后，怎么好意思见她？”

“太后千万不要这么说！您老人家福泽深厚，什么百年不百年的，呸呸呸！”戚玉跟个小孩似的，如果眼前不是地位高贵的太后，还要拿手捂住她的嘴，非让她跟着呸了以后才作数。

“好好！你还跟小时一样，鬼灵精怪的！要是皇上的公主也像你一样嘴甜，哀家怎么会觉得无聊？只有养在哀家膝下的皇儿还能解解闷，哎。”

皇上膝下的皇子公主屈指可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