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却被无情恼(三十七)(2/4)
乱说来坏了别人清誉。而现在,这位女管事说起来神态自然,笑眯眯的。
吴芳咏的神情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吴小少爷虽说没出息了点儿,但好歹也算是金乐镇的大户,心里对这些弯弯绕绕特清楚。
既然这位管事嫂嫂这么说了,那十有八九是有这意思了。
宁桃敏锐地察觉到,这位谢溅雪的突然出现,让常清静和吴芳咏都发生了点儿微妙的改变。
常清静倒还好,只是抿紧了唇,神情像是如释重负又像是有些僵硬和冷淡,吴家小少爷却是显而易见的周身黑气缭绕,无精打采。
至于宁桃。
宁桃就感觉,这就像自己的同桌和朋友都喜欢上了漂亮的班花,就在刚刚,大家惊叹连连地得知班花有个“未婚夫”,于是,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顿时大受打击。
而她,就是暗恋其中一个少年的悲催货。
想了想,宁桃只能压下心头闷闷涩涩的感觉,一只手拖着一个,大步往前:“走啦走啦!”
到了花厅之后,大家明显都心不在焉的,宁桃和吴芳咏、常清静他们喝了几杯茶,百无聊赖的时候,之前接待他们的那个女管事,突然又走了回来。
目光在这一众少年身上游移了片刻,直直地落在了桃桃身上,女管事十分有礼貌地行了一礼,“宁姑娘,家主有请。”
常清静和吴芳咏俱都是从苏甜甜和谢溅雪的事中回过神来,闻言一怔。
吴芳咏奇怪道: “岭梅仙君找桃子干啥?”
常清静定定地看着那管事,有礼地问:“谢前辈可有说所为何事?”
“这倒没说。”
宁桃刚开始也有点儿没缓过神来,但很快就明白了。
“我觉得——”
常清静转头看她。
“我觉得是和度厄道君有关。没关系,”宁桃放下茶杯,忐忑地说,“我去一趟。”
那位岭梅仙君和老头儿不一样,老头儿名头虽然唬人了点儿,但十分接地气,和老头儿相比,这位可是实打实的贵族家主。一想到要见那位岭梅仙君,宁桃紧张得汗湿了手心。
管事带着她在这偌大的凤陵山里七拐八拐,终于拐进了个长廊,在一间屋子前停下了脚步。
“仙君就在这里面,”管事行礼,“宁姑娘,请。”
宁桃推开了门。
人来到个陌生的环境都会下意识地打量一眼周遭的环境。
屋子不大,陈设得十分素净雅致,前面挂着个江雪垂钓图,屋里点着熏香,榻是简简单单的葵草席。一旁的的黄杨木桌子上摆了个铜煎炉。
再往前挂着个竹帘,竹帘后面有个男人在结跏趺坐。
“进来。”
那道冷冷清清的嗓音响起,空气中好像漫开了一阵如薄冰浓雾般的气息。
透过竹帘子,宁桃终于看到了这个和老头儿齐名的,岭梅仙君的真面目。
这是个看起来比老头儿年轻不少的男人。男人看起来估计有三十好几了,眉间的川字纹很深,清瘦颀长,黑衣白发,面容清俊,身旁摆着个乌黑的剑匣,袍角袖口绣着点儿疏落的白梅。
男人眼神扫过来的时候,目光极冷极冽,这一眼好像就有星汉天河,江河山川。
“你就是宁桃?”
一开口,好像有簌簌地冰碴子直往下掉。
宁桃愣了半秒,立刻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诚恳地说:“晚辈宁桃拜见谢前辈。”
男人看了她一眼,没有寒暄,或者说懒得,也没必要和她这个小辈寒暄,长驱直入,开门见山。
“你和楚昊苍什么关系。”
谢迢之的问题问得十分简单粗暴。
“什么关系。”
何时、何地碰见的,当时又是什么情形。
老实说,这么个冷冰冰的,又大权在握的仙君,掀起眼皮,冷冷淡淡地问你这些问题,宁桃心里压力的确有点儿大,只能硬着头皮又把之前应付常清静的说辞重新说了一遍。
谢迢之也不多话,那乌黑的眼静静地看着她。
宁桃压力骤然而生,抿紧了干涩的嘴唇,努力回望。
下一秒,男人却骤然出招!
那乌金的剑匣嗡嗡直响,从剑匣中陡然飞出了一把雪色的长剑梅影纷乱间,剑尖直取宁桃咽喉!
宁桃的心差点儿蹦出了嗓子眼里,做梦也没想到谢迢之竟然会对她动手,桃桃浑身上下一凛,托老头儿的□□,心念一转间,在杀意到来前,【不动山岳】已然包裹全身。
“谢、谢前辈?!”宁桃失神惊叫。
这是蜀山的招式。谢迢之眉眼凛冽,巍然不动地想,剑尖又往前递进了一寸。
“咔啦”
细微的动静响起。
宁桃僵硬了,额头冷汗一滴滴地滑落下来,胆战心惊地看着护体的金光伴随着这动静渐渐崩裂。
她好像知道这位岭梅仙君为什么叫这个了,宁桃浑身冒汗。
随着对方身上的威压如水般渐渐铺展开,屋子里的梅影翻飞得愈加多而迅疾,如同一场落红花雨。
谢迢之双唇一碰,冷冷地继续逼问:“说,你和楚昊苍,究竟是什么关系?”
屋里的家具经不住男人的威压,花瓶“砰”“砰”接二连三地炸开。
剑尖终于击碎了宁桃身前的【不动山岳】,察觉到谢迢之真的是打算杀了她的,宁桃咬着牙,再次祭出了【掌|心雷】!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是不打算用之前老头儿教她的招式。
谢迢之毕竟是凤陵仙家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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