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鹰腾圣心颇虚伫(1/2)
“退下!”
左都御史姜绾的p还没有摆完,就听背后一声爆喝,他愕然回头看去,只见首辅刘健对他怒目而视,“住口!此乃出征大典。国之大事,在戎在祀。岂容汝沽名卖直,滚到一边去!”
姜绾脸色煞白,随后又成猪肝色,他想要反驳几句,表现自己的气概。但看到怒发冲冠的刘健,顿时焉了。
是的,他退缩了,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缩进了队伍里,没想到,就像躲避瘟疫一样,所有人唰的一声离得他远远的,顿时让她又羞又急。
很多人在想,真是个傻逼!看不出来这是导演好的一场戏吗?卫王回来的第二天,内阁和皇帝开了整整一天会,这分明就是商量好的戏码,想要沽名钓誉,也得选好时机,这么低的智商怎么混成都御史的?真特么的踩了狗屎了。
朱祐樘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对着校场上的将士们大声宣布:“大明的将士们,刚才朕听了你们的军歌,朕非常的感动,也很有启发。自古将相多行伍,休把当兵自看轻。
这句话说得好,说的对!今天朕在这里宣布一条新的祖训。那就是自朕的儿子开始,大明的储君必须要熟悉军伍,有从军的经历方可成为太子。此为永例!”
此言一出,台上一片哗然,台下却是欢声雷动,很多军官意识到朝廷打算提高军人的地位,重文轻武从此一去不复返了,军人们如何能不激动!
朱厚炜暗中朝戚景通打了个手势,片刻后福山营两千多士兵齐声高呼:
“万人一心,有进无退,畿辅重寄,不负吾皇。”
仪式很快结束,福山营率先开拔,漫天的雄壮歌声中,戚景通安静的昂首走在前排。
此刻他的心情格外的激动,皇帝的话还在他的耳畔回响,储君无从军经历不能成为太子,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看样子大明帝国要改变了,也许将来从军出将入相亦有可能。
……
苏州会馆就坐落在棋盘街上。它当街的门面并不宏阔,但却显得格外富贵。大门之上的骑楼,装扮得朱梁画栋,锦幔宫灯,一看便知是纸醉金迷之地。门里是花木扶疏的庭院,接着是一进五重的楼阁,都是安顿旅客的房间。
李镇已经来到京师半个月,就下榻在苏州会馆。这段日子他在这里深居简出,这位爷书生不像书生,商贾不像商贾。每天晚上出去,白天回来睡觉,显得非常的神秘。
如果玉轩海鲜楼的老板,那位话痨的油腻大叔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此人,他就是半个月前在路旁打听卫王护卫福山营情况的书生。不过这位翩翩书生现在却是一脸的凶悍,哪有半分温文尔雅。
这李镇究竟是个什么人呢?说来话长。李镇乃广信府铅山县人,今年三十五岁,他的父亲是当地的一位乡绅,虽算不得旺族,倒也是一个书香世第。
李老先生一妻二妾,生有三个女儿,儿子就李镇这么一根独苗。又是中年得子。因此李老先生对李镇疼爱有加,期望他认真读书,将来博取功名光耀门庭。
偏偏李镇兴趣不在“之乎者也”上头,虽聪明过人,却毫无兴趣读书,硬着头皮读完四书,应景儿的吟诗作对也学会了一些,便再也不肯待在书房中当那咬字的书虫。
他整天在街上胡闹,一会儿拜这个师傅学螳螂拳,一会儿拜那个师傅学太极剑。这一阵子研究风水符卦,下一阵子又研究房中秘术。一年三百六十日,他天天都是闲人,却又天天忙得脚不沾地。
他本名李镇,久而久之,人们见他使枪舞棒,装神弄鬼,便都改称他李半仙,倒把他的本名忘记了。父亲见他如此胡闹,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束手无策。
那一日见他又跑出去和几个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李老先生恨他不过,在院中照壁上写了一句话骂他:“赌钱吃酒养婆娘,三者备矣。”
李半仙看过一笑,拿起笔来,在那句话下边又添了一句:“齐家治国平天下,一以贯之”。
两句相叠,正好是绝妙的一联。李老先生看了,这才发觉儿子心中还藏有一股奇气,也就只好听之任之了。
长大成人后,这李半仙便成了远近闻名的江湖人物。浮浪子弟、市井屠儿、师爷拳手、和尚道士,甚至仕宦人家、内廷大珰,三教九流各色人等,他统统交往。
这做法,竟有点儿像水泊梁山的及时雨宋公明了,在江湖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慢慢地也就在广信府地面挣下偌大名气。
二十岁那年,李老太爷过世了,李镇更加失去了管束,成天就是跑马游园,不是上赌场,就是逛青楼,一来二去,父亲留下的财产也被他折腾的差不多了。
眼瞅着日渐窘迫,没钱了就不能逍遥快活,李镇心一横,干脆纠集结拜兄弟周伯龄、吴三八等江湖人据险作乱,摇身一变,成了附近的一个山大王。
后世铅山县志曾记载:其“发宏先人冢,劫掠乡民二百余家”,残害当地乡民,铅山县被搅得远近骚动,朝廷派军几次清剿,都以失败告终,凭借着安插在县城里的内应,这家伙总是能提前得到消息,逃之夭夭。
李镇善使一把铁骨扇,常常又做秀才打扮。因此还得了一个匪号——铁扇书生。
说来也奇怪,五年前就在州府准备调大军来剿灭他时,这家伙突然就在铅山销声匿迹了,再也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有人传闻他因为山寨火并已经死了,也有传闻说他去了外地,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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