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陈家二郎(2)(1/2)
“你且收敛着些!”
永康侯夫人拽着儿子的手,低声警告。
陈二郎笑嘻嘻道:“我不过是多看几眼,如此美人,难得一见。”
永康侯夫人轻哼一声:“再美也不是你碗里的菜,你知道今日来是做什么。”
陈二郎顿时泄气:“知道。”不就是来通气的么。他撇撇嘴,蒙慧云长什么样他又不是没见过,虽然也算清秀佳人,但比蒙庆云可差远了。
前面引路的卢氏回过头来道:“请。”
永康侯夫人和陈二郎一行人便跟着她进了乐寿堂的大门。
老夫人早就收拾妥当等了一小会儿了,等她们一行人进了正厅,才起身略微迎了迎。
“老夫人安!”
老夫人没让永康侯夫人真的行全礼,直接扶住了她的手臂,嗔道:“你可是许久没来了。”
永康侯夫人顺势也虚扶住她,道:“这些日子家里事多,一时忙碌,不得空过来。只是没想到突然之间二娘子就去了,老夫人想必也伤心得很,可一定得保重身子啊。”
老夫人和永康侯夫人分宾主在主榻上坐了,卢氏左边落座作陪,陈二郎右边客座。婢女们迅速地将早就准备好的瓜果茶点奉上,轻巧地退到两侧,垂手肃立。
老夫人拿个手帕按了按眼角,抽噎了两下,道:“我这个媳妇,平日里最是温顺安静,从不给我添烦恼,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不叫我伤心。只是她一贯体弱多病,当年生元娘的时候,就大伤元气,年年春秋换季都要卧床养病的,今年开春又比以往更糟糕一些。咱们自己人,不妨说真心话,我们心里头其实也早就有了准备,好歹没有措手不及罢了。”
大家唏嘘了一阵。
永康侯夫人又问道:“二娘子这一去,二官人必然要丁忧的,不知何时回来?”
卢氏忙答道:“信是早就送去了,只是莱州路远,听说又有流寇作乱,只怕路上有所耽搁。”
永康侯夫人道:“只是可怜了元娘,母亲去了,父亲未归,也没个人替她拿主心骨,万事都得靠你这个伯母操持周全了。”
卢氏自矜地笑笑:“这是应当的。”
她们说话的时候,陈二郎便百无聊赖地玩着茶盏的盖子,脑海里还在想着那一抹俏丽。
这时候有人进来禀报:“大郎和慧娘来了。”
卢氏飞快地跟永康侯夫人对视一眼,道:“叫他们进来。”
一对年轻男女顺势进门。大郎蒙挚国字脸,浓眉大眼,身材高大,只是体型偏瘦,春衫薄,显得略微有点像竹竿。蒙慧云则中等身量,穿着素净的衣裳,乌鸦鸦的头发挽成精巧的发髻,簪着一串米粒大的珍珠和两朵清香扑鼻的茉莉花,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细眉凤眼,颊边两个浅浅的梨涡,典型的江南女子灵秀韵味。
兄妹俩进来分别给长辈们行过礼,又跟陈二郎见过平辈礼。
蒙慧云抬眼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垂下眼睑,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她这娇俏模样,倒是也引得陈二郎多看了她一眼,还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蒙慧云愈发有点娇羞。
永康侯夫人笑眯眯地伸手道:“慧娘过来。”
蒙慧云便走了几步到她跟前,永康侯夫人拉住她的手轻轻摩挲,道:“真是出落得愈发标致了。”
卢氏笑道:“模样倒也罢了,倒是近日她女红进益许多,还算叫我安慰。”说着从袖筒里拿出一块手帕。
“哦?”永康侯夫人捧场地接过帕子,将上面的蝶戏牡丹图样细细端详了一遍,赞道,“真是活灵活现。这样好的姑娘,将来不知哪家有福气娶回去做媳妇。”
蒙慧云顿时害羞,低着头抽步退身,躲到卢氏身后去了。
卢氏道:“她平日里也可淘气呢,我倒是盼着将来有个厉害婆婆制制她。”
“娘~~”蒙慧云又羞又气地撒娇跺脚。
老夫人心中暗暗不快,家里还在办丧事,就迫不及待地来暗通款曲了,虽没有说明话,但这意思谁还看不出来呢。她虽然对二媳妇不算喜欢,但对这种行径也有点腻歪,所以也不接话。
卢氏见她不上道,只得对蒙挚道:“你跟二郎也许久未见了,陪着我们也是无趣,你们自去逛吧。”
蒙挚巴不得不听娘儿们絮叨,立刻站起来招呼陈二郎;陈二郎也早不耐烦了,就坡下驴。
卢氏立刻轻轻推一把蒙慧云:“如今家里正忙,我顾不上,你去替你哥哥和二郎张罗茶点去。”
她这么刻意地把年轻人们都撵出去,显然是为了长辈们方便讨论正经事。
蒙慧云心领神会,轻声应了,跟着蒙挚和陈二郎一起出门去。
刚出了院子,蒙挚就像脱去锁链的马儿一样欢腾起来,一把搂住陈二郎的肩膀:“好小子,这几年打着游历的名号,去了多少地方潇洒?也不说来看看哥哥我!”
陈二郎嘿嘿笑道:“听说嫂子可是个美人呢,成亲时我不在,竟无缘一见。”
蒙挚道:“择日不如撞日,你嫂子做的一手好糟卤,算你有口福,还不陪我喝两杯去。”
说着便拉他要去自家小俩口的院子里。
蒙慧云在后面提醒道:“哥哥你注意着些,家里头还在办丧事呢,说不定一会儿就叫你去见客。”
话音刚落,果然就有婢女从后头追上来。
“大郎!大郎等等!”婢女跑到跟前,“大娘子叫你去前头见客,歙县白家的舅老爷来了。”
蒙挚顿了顿:“来的是哪个舅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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