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章 六利六弊(1/2)
六国谋秦,消息传到秦国。
秦王下令、河东、洛阳两地大军,原地待命,又传令上将军向寿、荆州都督白起、洛阳都督冯章、宜阳都督魏冉,共同入咸阳。
六国宠宠欲动,很显然,秦王召集他们入咸阳,是要开始商议对六国策了。
于此同时,秦王下令国务府,开轻工司一府,掌管大秦国府轻工一事,拜蔡重为秦轻工大夫。
外事未定,内事却正在火热进行中。
嬴荡曾是一个有着坚定信仰的人,他相信内因决定外因,内因才是决定一切胜负的关键,这一场河东之战,就是很好的证明。
于士气,秦国战卒要胜过魏国大军。
于勇气,秦国战卒久经训练,多是老兵,有着演武宫培养的将官,可以说,这是一直拥有优良传统和坚定意志的军队。
于战略战术,更是举国上下,有着一套完整的体系,让秦国的大军,从本质上就要超出六国大军不少。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秦国的军事体系,要远胜六国也,这非一将之功,也非一人之功,乃是一国之功也。也正是因为在这样的体系下,才能涌现出了白起、蒙骜这样的年轻将领。
总结起来,就是秦国的强盛,才是将军们兵锋天下的基础,七国之战,是国与国体系间的对抗,最终决定这胜负的,也可以说是体系。
就在六国商议着,如何攻秦的时候,秦王却单独召集治礼令孟轲、邢尉令殷丽入寝宫,这两人,一个执掌礼乐,一个执掌秦律,一个为儒家,一个为法家。
儒法一同见王,王必有深意。
治礼台和刑尉台立下,已有五年之久,五年之中,秦国上下,皆是因此而变,秦国风气,已大有不同,值此六国谋秦之际,嬴荡要让天下人都看看,秦国方为天下王道霸主之最也!
其一,他要重新修订秦法,减轻酷刑,减轻酷吏,重德之处,当用礼法教之。
其二,定下未来整个秦国的基调,法万事为本,儒只能万世为表也,这几年来,他为了推行儒家礼法,教化而收拢人心,对于儒家,是令其一直扩张。
到如今,在秦国士子们心中,已经形成了一整套的秦礼,形成了忠君之思,形成了仁、义、礼、智、信的道德约束,尊老爱幼,救死扶伤,一改秦人之敝习,有了以四言为代表的秦国之书,可以说,儒家教化的目的,已经是初见成效。
那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该到定下基调,重新修订秦律,对于儒家的扩张,也要适可而止,将法家为本,儒家为纲的长久国策定下来。
若是法儒两家,能在秦国有很好的结合,那一个拥有坚实思想基础、以法立国的大秦,就算是彻底地定下了。
法之严,虽有好,但若是处处彰显,反而为其乱,事事皆靠法来约束,也必定会造成整个社会,失去活力,无活力,则无创新,无创新,则不可能有盛世,顺应着,重农抑商的律令,要适当的放开一些的,制定出完整的商业和工业法。
法轻易不能更,法定下是什么,那就只能是什么,嬴荡做这一步,也是为将来的大一统准备,这才是真正的万事基业。
秦王寝宫。
君臣三人落座,照例在寒暄过后,嬴荡才开始步入正题。
寒暄,乃彰显秦王爱惜贤才和重视人才之心,也是秦王以人道为本的体现,这样的事情,他做得久了,就会成为他的日常,以后天下的人都会认为,秦王乃是圣明贤君,可为天下表率。
“国之治理,在于权力之分,只有权力均衡,国才有安,我秦之大权,皆在于五也,一曰军权,二曰立法,三曰行政,四曰司法,五曰监察也。
国务府六台,各有其权,却又互相交融,互相制衡,其中立法权,则是由治礼台和刑尉台共同执掌,刑尉台为主,表律令,表国律,治礼台为辅,表民意也。
而国务府所掌,乃是寡人之权,大秦之权,旗下各司,乃我大秦职能部门,主具体之事,却并无权也,这些年来,正是因为我秦国府如此高效,我秦之国力,方能蒸蒸日上。
世人皆以为,国务府治礼台之权,乃我秦最小也,实则不然,治礼台之权,乃是儒家纲常,儒家又源自大周礼法,此乃国体,如此,治礼台有颠覆我国体之能,此干系甚重,寡人不可不察也。
两位国务大臣,俱是我秦之栋梁肱骨,刑尉台手持我大秦之法律,治礼台手持我大秦之礼教,今日,寡人想与两位来一场礼法之争,也是一场儒法之争,以此来确定,我大秦国体,万世不可更也!”
确认国体?
孟轲有些疑惑。
在他的心中,这本就是不需要确认的,因为从大王的所作所为,都能看出,秦国是以法为本。
在未入秦前,他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儒家在秦国,居然会推行得如此顺利,儒家立后,百年之功,还敌不过在秦,这短短的四年。
秦国国体,是不会变的,也不可能变的,大王召集他来相商,这是要对儒法明确定性了,自此之后,或许儒家也会受到秦法的约束,这才是真正的法家为本。
至于殷丽,他虽然是法儒兼修,但他这一生当中,最推崇的还是魏文侯之法,那当然还是偏向法家了。
“臣等遵令!”
殷丽和孟轲对视一眼,同时说道。
秦国君臣,共事五年之久,他们清楚,大王刚才就只是开了一个头,引出了话题,真正要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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